第九七一 至 第九八〇
971**時間: 地點:
(夜色已闌,戚老卻甚知趣,便令戚女陪著漢王,入室安寢。
(漢王趁著酒興,挽戚女同宿。
(戚女年已及笄,已解雲情雨意,且終身得侍漢王,可望富貴,不如曲意順承,由他寬衣解帶,
(擁入衾中。)
972**時間: 地點:
(詰旦起牀,出見戚老,吃過早膳,漢王即欲辭行。
(戚老父女,苦留漢王再住數日,漢王)
漢 王:我軍敗潰,將士等不知所在,我何能在此久留?且容我往收散卒,待有大城可住,當來迎接老丈
父女,決不爽約!
(戚老乃不好強留,送別漢王。
(只有戚女格外生感,僅得了一宵恩愛,偏即要兩地分離,怎得不蹙損眉尖,依依惜別!
(漢王到了此時,也未免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臨歧絮語,握著戚女的柔荑,戀戀不捨。
(結果是硬著心腸,囑咐了一聲珍重,出門上馬,揚鞭逕去。)
973**時間: 地點:
(走了多時,忽見塵頭起處,約有數百騎馳來,他恐防是楚兵,急忙藏入林中,偷眼窺著。)
974**時間: 地點:
(待來騎已近,方認得是自己人馬,當先一員將弁,不是別人,就是部將夏侯嬰。
(時嬰已受封滕公,兼職太僕,常奉王車。
(彭城一戰,嬰亦隨著,惟因戰敗以後,漢王舍車乘馬,倉皇走脫,所以與嬰相失。
(夏侯嬰保著空車,突出楚圍,四處找尋漢王,走了一夜有餘,方得與漢王相遇。
(漢王見是夏侯嬰,自然放膽出來。
(夏侯嬰即下馬拜見,具述經過情形,且請漢王換馬登車。
(漢王依了夏侯嬰言,改坐車上,由夏侯嬰跨轅隨行。)
975**時間: 地點:
(沿途見有難民,紛紛奔走,就中有一幼童,一幼女,狼狽同行,屢顧車中。
(夏侯嬰眼光靈警,一經瞧見,似曾相識,便語漢王道)
夏侯嬰:難民中有兩個孩兒,好似大王的子女,究竟是與不是,請大王鑒察!
(漢王方張目外顧,果然兩孩非別,乃是親生的子女,便命夏侯嬰叫他過來。
(夏侯嬰下車招呼,抱登車上。
(當由漢王問明情由。
(兩孩謂與祖父母親等,避難出奔,想來尋訪我父,途次被亂兵衝散,遂致分離,今祖父母親,
(已不知何處去了。
(漢王又驚又喜,更問及昨宵情狀,兩孩答道)
漢 王:兒等已離家兩日,夜間統借宿別村。今日出門行路,偏偏撞著亂兵,祖父失散,母親等又忽然不
見,幸虧遇著父親!
(中行說到親字,淚下不止。
(漢王也為動容。
(正敘談間,夏侯嬰忽驚報道)
夏侯嬰:那邊有旗幟飄揚,莫非楚兵追來麼?
漢 王:(急著道)快走罷!
(夏侯嬰也覺著忙,自至漢王車後,親為漢王推車,向前飛奔。)
976**時間: 地點:
(後面果有楚兵追至,首將叫做季布,前來趕拿漢王。
(漢王走一程,季布追一程,一走一追,看看將及。
(漢王恐車重行遲,竟將子女推墮車下。
(夏侯嬰見了,仍然左提右挈,把兩孩抱置車中。)
977**時間: 地點:
(俄而漢王又將兩孩推落,夏侯嬰再把兩孩扶載,接連有好幾次。
(惹得漢王怒起,顧叱夏侯嬰道)
漢 王:我等危急萬分,難道還要收管兩孩,自喪性命麼?
夏侯嬰:(抗答道)這是大王親生骨肉,奈何棄去?
(漢王更加懊惱,拔出劍來,欲殺夏侯嬰。
(夏侯嬰閃過一旁,見兩孩復被漢王踢下,索性令別將御車疾馳,自己伸展左右兩腋,輕輕挾住
(兩孩,一躍上馬,隨漢王走免。
(楚將季布,追趕不及,也只好領兵回去。)
978**時間: 地點:
(漢王見追兵去遠,稍稍放心。
(夏侯嬰亦策馬馳至,兩下會敘,決向下邑投奔。
(下邑在碭縣東,曾由漢王妻兄呂澤,帶兵駐紮。
(漢王與夏侯嬰挈了子女,從間道行至下邑。
(呂澤正派兵探望,見了漢王,當然迎入,漢王方得了一個安身的地方。)
979**時間: 地點:
(已而漢將等聞漢王所在,陸續趨集,勢又漸振。
(惟調查各路諸侯消息,殷王司馬卬已經陣亡,塞王司馬欣與翟王董翳,又復降楚,韓趙河南各
(路殘兵,亦皆散歸。
(這雖是關係不小,但尚隨合隨離,不足深恨。
(最關緊要的,乃是漢王父太公,及妻呂氏等人,好多日不聞音信。
(仔細探聽,已被楚軍擄掠去了。)
980**時間: 地點:
(原來太公帶領家眷,避楚奔難,子婦孫女以外,尚有舍人審食其相從〔食其亦讀為異基〕。
(大家扮做難民,鬼鬼祟祟,從僻路潛行出去。
(首二日還算平安,晝行夜宿,不過稍受一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