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一 至 第八〇〇
791**時間: 地點:
(當下乘夜出營,單騎加鞭,直至沛公營前,求見張良。
(好在沛公營內,聞得項羽入關,駐紮鴻門,也恐他夜來襲擊,所以格外戒嚴,不敢安睡。)
792**時間: 地點:
(張良也憑燭坐著,聽說項伯來會,料有密事,急忙出迎。
(項伯入見張良,即與悄語道)
項 伯:快走快走!明日便要遇禍了!
(張良驚問原委,由項伯略述軍情。)
張 良:(沈吟道)我不能急走!
項 伯:同死何益,不如隨我去罷!
張 良:我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有急難,我背地私逃,就是不義。君且少坐,待我報知沛公,再定行止
。
(說著,抽身便去,項伯禁止不住,又未便擅歸,只好候著。)
793**時間: 地點:
(張良匆匆入沛公營,可巧沛公亦尚未寢,即向沛公說道)
張 良:明日項羽要來攻營了!
沛 公:(愕然道)我與項羽並無仇隙,如何就來攻我?
張 良:何人勸公守函谷關?
沛 公:鯫生前來語我!謂當派兵守關,毋納諸侯,方可據秦稱王。我乃依議照行,莫非我誤聽了麼?
張 良:公自料部下士卒,能敵項羽否?
沛 公:(徐說道)只怕未必。
張 良:我軍只十萬人,羽軍卻有四十萬,如何敵得!今幸項伯到此,邀良同去,良怎敢負公?不得不報
。
沛 公:(頓足)今且奈何?
張 良:看來只好情懇項伯,叫他轉告項羽,只說公未嘗相拒,不過守關防盜,請勿誤會。項伯乃是羽叔
,當可止住羽軍。
沛 公:君與項伯何時相識?
張 良:項伯嘗殺人坐罪,由良救活,今遇著急難,故來告良。
沛 公:比君少長如何?
(張良答言項伯年長。)
沛 公:君快與我呼入項伯,我願以兄禮相事。如能代為轉圜,決不負德!
794**時間: 地點:
(張良乃出招項伯,邀他同見沛公。)
項 伯:這卻未便。我來報君,乃是私情,怎得逕見沛公?
張 良:君救沛公,不啻救良,況天下未定,劉項二家,如何自相殘殺?他日兩敗俱傷,與君亦屬不利,
故特邀君入商,共議和平。
(項伯尚要推辭,再經張良苦勸數語,方偕張良入見沛公。)
795**時間: 地點:
(沛公整衣出迎,延他上坐,一面令軍役擺出酒肴,款待項伯,自與良慇懃把盞,陪坐一旁。)
(酒至數巡,沛公開言道)
沛 公:我入關後,秋毫不敢私取,封府庫,錄吏民,專待項將軍到來。只因盜賊未靖,擅自出入,所以
遣吏守關,不敢少忽,何嘗是拒絕將軍?願足下代為傳述,但言我日夜望駕,始終懷德,決無二
心。
項 伯:君既見委,如可進言,自當代達。
(張良見項伯語尚支吾,又想出一法,問項伯有子幾人,有女幾人?
(項伯一一具答,良乘間說道)
張 良:沛公亦有子女數人,好與伯結為姻好。
(沛公畢竟心靈,連忙承認下去。
(項伯尚是遲疑,托詞不敢攀援,張良笑)
張 良:劉項二家,情同兄弟,前曾約與伐秦,今得入咸陽,大事已定,結為婚姻,正是相當,何必多辭
!
(沛公聞言遽起,奉觴稱壽,遞與項伯,項伯不好不飲,飲盡一觴,也酌酒相酬。
(張良待沛公飲訖,即從旁笑談道)
張 良:杯酒為盟,一言已定,他日二姓諧歡,良亦得叨陪喜席。
(項伯沛公,亦皆歡洽異常,彼此又飲了數杯。)
(項伯起身道)
項 伯:夜已深了,應即告辭。
(沛公復申說前言,項伯)
項 伯:我回去即當轉告,惟明日早起,公不可不來相見!
(沛公許諾,親送項伯出營。)
796**時間: 地點:
(項伯上馬亟馳,返入本營,差不多有三四更天氣了,營中多已就寢。)
797**時間: 地點:
(及趨入中軍,見項羽還是未睡,因即進見。)
項 羽:叔父何來?
項 伯:我有一故友張良,前曾救我生命,現投劉季麾下,我恐明日往攻,破滅劉季,良亦難保,因此往
與一言,邀他來降。
(項羽素來性急,即張目問道)
項 羽:張良已來了麼?
項 伯:良非不欲來降,只因沛公入關,未嘗有負將軍,今將軍反欲加攻,良謂將軍未合情理,所以不敢
輕投,竊恐將軍此舉,未免有失人心了。
項 羽:(憤然)劉季乘關拒我,怎得說是不負?
項 伯:沛公若不先破關中,將軍亦未能驟入,今人有大功,反欲加擊,豈非不義!況沛公守關,全為防
備盜賊起見,他卻財物不敢取,婦女不敢幸,府庫宮室,一律封鎖,專待將軍入關,商同處置。
就是降王子嬰,也未嘗擅自發落。如此厚意,還要遭擊,豈不令人失望麼?
(項羽遲疑半晌,方答說道)
項 羽:據叔父意見,莫非不擊為是?
項 伯:明日沛公當來謝罪,不加好為看待,借結人心。
(項羽點頭稱是。
(項伯方才退出,略睡片刻,便即天曉。)
798**時間: 地點:
(營中將士,都已起來,吃過早餐,專候項羽命令,往擊沛公。
(不料羽令未下,沛公卻帶了張良樊噲等人,乘車前來。
(到了營前,即下車立住,先遣軍弁通名求謁。
(守營兵士,入內通報,項羽即傳請相見。)
799**時間: 地點:
(沛公等走入營門,見兩旁甲士環列,戈戟森嚴,繞成一團殺氣,不由的忐忑不安。
(獨張良神色自若,引著沛公,徐步進去。)
800**時間: 地點:
(既至中軍營帳,始讓沛公前行,留樊噲守候帳外,自隨沛公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