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一 至 第六九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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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也不敢出戰,惟奏報咸陽,具陳敗狀,請旨定奪。
(趙高獨攬大權,竟將章邯奏報擱著,概不呈入,秦二世當然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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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有一班宦官宮妾,交頭接耳,互談章邯敗耗,致被秦二世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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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乃召入趙高,詰問軍事,趙高復奏道)
趙 高:現在朝廷兵馬,多歸章邯一人調遣,臣忝為內相,不能遠察軍情,章邯亦沒有甚麼軍報,不過近
日傳來風聞,說他損兵折將,究竟如何情狀,尚未詳悉。臣正擬奏聞,不意陛下燭照四方,先已
周知,臣想關東群盜,多係烏合,為何章邯手擁重兵,不亟蕩平,請陛下降詔切責,免致玩延。
(秦二世聽著,仍以趙高為忠,囑使頒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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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趙高是疑忌章邯,還道他暗通內線,稟聞秦二世,所以將縱盜玩寇的罪名,一古腦兒推在
(章邯身上,即令文吏繕就嚴詔,派人馳遞章邯營。
(章邯接讀詔書,且憤且懼,又使長史司馬欣速詣咸陽,面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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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欣不敢怠慢,星夜入都,趨至朝門,急求進謁。
(那知秦二世久不視朝,殿內只有趙高作主,聽得章邯差人到來,故意不見,但使他在外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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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欣只好耐心待著,一住三日,仍不聞有召見消息。
(不得已賄托門吏,探問底細。
(門吏才為告知,無非說是丞相趙高,陰忌章邯等語。
(司馬欣吃了一驚,且恐自己受累,急向朝門逃出,上馬離都,從小路奔還棘原。
(待趙高聞欣出走,遣人追捕,但從官道趕去,杳無影跡,白跑了數十里,只好返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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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馬欣奔回本營,便向章邯報明情跡,且皇然道)
司馬欣:趙高居中用事,不利將軍,將軍有功亦誅,無功亦誅,請將軍自圖良策。
(章邯聽到司馬欣言,自然加憂,一時也想不出方法,但悶坐營中,嗟歎不已。
(忽帳外傳入一書,當即取過展閱,但見上面寫著:
( 章大將軍麾下。僕聞白起為秦將,南征鄔郢,皆楚地。北坑馬服,為白起所殺。攻城略
(地,不可勝計,而竟賜死。蒙恬為秦將,北逐戎人,開榆中地數千里,竟斬陽周。何者?功多
(秦不能盡封,因以法誅之,今將軍為秦將三歲矣,所亡失以十萬數,而諸侯並起,今且益多,
(彼趙高但知阿諛,今事急,亦恐二世誅之,故欲以法誅將軍以塞責,使人更代將軍以脫其禍。
(夫將軍居外日久,必多內隙,無功固誅,有功亦誅。且天之亡秦,無論智愚,並皆知之,今將
(軍內不能直諫,外為亡國將,孤持獨立,而欲常存,豈不哀哉!將軍何不還兵,與諸侯合縱連
(盟,約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稱孤,豈不癒於身伏釜鑕,妻子為戮乎?惟將軍圖之!故趙將
(陳餘再拜。
(章邯閱了又閱,反覆數周,頗為感動,乃使候官始成,詣項羽營中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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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拍案大怒道)
項 羽:章邯殺我叔父,仇恨未消,我方欲梟邯首級,祭我叔父,乃還敢來請和麼?本該將汝先斬,今暫
借汝口還報,叫章邯速來受死,還可赦汝全軍!
(說罷,喝令左右將始成驅出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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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成踉蹌回報,章邯愁上加愁。)
(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突有探騎入稟道)
探 騎:楚兵已渡三戶津,由蒲將軍帶領過來,想是要來攻營了。
章 邯:(忙說道)休教他進逼我營!
(一面說,一面即派令偏師,出去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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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越半日,便有敗兵跑入道)
敗兵甲:楚兵甚銳,我軍敵他不過,只好退回,請主帥速即濟師。
(章邯一想,項羽不來總還可當,不如自去抵敵為是。
(當下披掛上馬,麾兵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