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一 至 第六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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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火勢漸衰,秦營已成焦土,秦兵非死即降。
(各國軍將方陸續趨集,求見項羽,願共擊章邯軍,項羽獰笑道)
項 羽:嘻,此時才來見我麼?
(說罷,復命各國軍將,往候自己營前,準備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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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整轡回營,升帳上坐,才召見各國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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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軍將正要入營,驀見有一彪人馬,擁著兩員大將,踴躍前來。
(一將手持長槍,槍上挑著一個血淋淋的首級,可驚可怖。
(既至營前,兩將一同下馬,命部兵留站營外,且將槍械交付弁目,但攜首級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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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即有一人持出首級,懸示營門。
(各國軍將越覺驚惶,問明楚軍,方知進營兩將,就是英布蒲將軍,所攜首級,乃是秦將蘇角,
(為英布所殺,故特來報功。
(各國軍將聽了,恐慌愈甚,不由的跪倒營門,膝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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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項羽座前,俯伏報名,不敢仰視。
(項羽故意遲慢,好一歇才命起身。
(各軍將又叩頭稱謝,慢慢兒的立起。
(經項羽囑令旁坐,略問了兩三語,但聽各人齊聲道)
軍將甲:上將神威,古今罕有,末將等願聽指揮!
(項羽也不多讓,即答)
項 羽:既承諸公見推,我有僣了!諸公且回營靜守,俟有戰事,自當通報。
(各軍將乃一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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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趙王歇及趙相張耳,也出城至項羽營,表明謝意。
(項羽始下座相迎,與趙王歇等分坐左右。
(趙王歇拱手稱謝,項羽略略謙遜,談了數語,趙王歇與張耳亦起座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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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耳尚私恨陳餘,不及回城,便往陳餘營中,責他坐視不救。
(又問及張黶陳澤二人,陳餘道,)
陳 餘:張黶陳澤勸餘拚死,餘以為徒死無益,他兩人定要出戰,餘乃撥遣五千人隨他同往,果致全軍覆
沒,兩人俱死,真正可惜!
張 耳:(變色道)恐怕不是這般。
陳 餘:餘與兩人無仇無怨,想不至暗中加害,況兩將出兵,萬人注目,亦非餘一人可以捏造,請公休疑
。
(張耳總是不信,還要問他如何戰死,如何不去救應,嘮嘮叨叨,說個不休,陳餘不覺動怒道)
陳 餘:公何怨餘至此!餘情願繳出將印罷了!
(說著,便將印綬解下,交與張耳。
(張耳不意陳餘決裂,倒也未敢接受。
(陳餘將印綬置諸案上,出外如廁。
(當由張耳隨員,私下語耳道)
隨 員:古人有言,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今陳將軍解印與公,公若不受,恐違天不祥,何必多辭!
(張耳乃取過印綬,佩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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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陳餘復入,見張耳居然佩印,越有慍色,不復再言。
(竟出與親卒數百人,悻悻自去,散居河上澤中,捕魚獵獸,自尋生活,待後再表。
(陳餘若從此不出,卻是一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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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陳餘既去,張耳身兼將相,收攬陳餘部曲,仍奉趙王歇還居信都。
(自復引兵隨從項羽,一同攻秦。
(項羽遂進逼章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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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在棘原固壘自守,部眾尚有二十餘萬人。
(項羽又欲麾兵猛攻。
(還是這位老將范增,主張緩戰,待他糧盡勢蹙,自然潰退,省得多費兵力。
(項羽乃就漳南下寨,與章邯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