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２１＊＊時間：接上 地點：翠微亭
（秦紫玲見狀，固是早在意中應有的文章。
（虞舜華卻甚驚異，卻做出毫不介意神氣。）
虞南綺：（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和元弟業已成了好友，此後因要時常往還，恐雲路遼遠，來去不便，特將
母親遺留給我的梯雲鏈贈他。如今因要送他回去，來與二位姊姊作別，秦家姊姊想還要盤桓些時
，可有甚話對他說嗎？
秦紫玲：（笑道）你二人結為終身之友，我使命已完，哪有甚別的話說？那鶴想已飛回青城，你送他歸去
吧。
（虞南綺聽出秦紫玲頭兩句話中深意，也不答言，轉對裘元兒道）
虞南綺：我這就送你回山，大後日午夜下方月圓，天宇雲淨。正好後山頂上一觀星流奇景，你早將功課做
完，來此吃好東西，不要忘卻。
（裘元兒應了，便和秦紫玲、虞舜華行禮作別，隨定虞南綺走出亭外。）
虞南綺：青城你想必認得，你手持寶鏈升起時，須要留神看著下面景物。如果到達，照我所傳降落之法，
一經施為，便化紅光落地。只要來去過兩次，就走熟了。
（說完，正要行法起身。）
秦紫玲：（忙攔住）二妹且慢，裘師弟乘鶴來時，事出倉猝，難免慌張。梯雲鏈又是初用，不如你借了我
的彌塵幡親送他去。
（虞南綺聞言，歡喜道）
虞南綺：這梯雲鏈須要分用，這裏無人主持，又不願麻煩大姊。如承借用寶幡，再妙不過。
（說罷，向秦紫玲借了彌塵幡，由紫玲傳了來去之法，一動念立時一幢五色彩雲，擁著南綺、元
（兒二人，電射星流，直往青城方面飛去。）
２２＊＊時間：接上 地點：金鞭崖
（千里雲空，頃刻即至。
（裘元兒、虞南綺二人除因雲幢飛行迅速，稍覺頭暈心跳外，並無別的不便，一會便落在金鞭崖
（上。）
虞南綺：（笑道）這寶幡比起我的梯雲鏈，真強多了。
（裘元兒還想邀她入觀少坐片刻再走，忽聽紀登、陶鈞二人談話之聲，正由觀中出來。）
虞南綺：觀星之約不要忘了。
（說罷，一展彌塵幡，雲幢倏地飛起，轉眼沒入遙空，不知去向。
（裘元兒還在呆望，猛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正是陶鈞，不禁臉上一紅。
（再看紀登也在旁邊，連忙分別見禮，正要敘說經過。）
紀 登：（正色道）你私自離山，本屬犯規。幸此事有白師伯作主，令那仙鶴紅兒送你往長春仙府，了此
一段前因。但師門恩重，教規至嚴，須知仙緣曠世難逢，千萬不可耽樂喪志，有誤道基才好。
（裘元兒聞言，好生惶恐，拜領訓示之後，紀登也自走去。）
２３＊＊時間：接上 地點：室中
（第二日裘元兒做完早功，正與陶鈞在室中閒談。
（忽聽院中群鶴交鳴，陶鈞聽出有異，忙拉裘元兒一同縱身出去察看。）
２４＊＊時間：接上 地點：室外
（仙鶴中的紅兒，倏地朝著二人長鳴了兩聲，將頭點了兩下，振翼往觀外飛去。
（陶鈞越發詫異，正待隨著飛出。）
裘元兒：（罵道）這孽畜和那日捉弄我神情相似，想是又要弄甚玄虛，師兄不要理牠。
（猛聽紅兒在觀外哀鳴，音轉悽楚，一聽，喊聲）
陶 鈞：不好！
（一縱劍光，便即連身飛出。
（裘元兒也跟出一看，陶鈞業已飛在空中，正在巡視。
（先見四外並無異狀，再看紅兒，業已趴倒在地上，雙翼不住飛撲，只飛不起來。
（近前一看，周身並無絲毫傷痕。）
裘元兒：（便罵道）你這孽畜，那日我差點沒被你害死，今天你又鬧什麼鬼呢？
（正說之間，猛見紅兒一雙鶴眼中含著兩點清淚，望著自己，似有乞憐之狀。
（雙翼撲勢漸緩，全身發顫，氣息奄奄，宛如待斃神氣，大是不妙。）
裘元兒：（這才驚異起來）你受了別人暗算了麼？
（紅兒點了點頭。
（裘元兒還要問時，陶鈞已經飛下，先從懷中取了一粒丹藥，剛塞向紅兒口內。
（一道光華閃過，紀登從觀中飛出。
（一見紅氣，再往上下四外一看，問陶鈞道）
紀 登：妖人逃走了麼？你可曾和他交手？
（ 第三四五回 裘虞兩好 仙師成全佳話 甄濟單飛 鬼域僥倖求生）
陶 鈞：小弟遲了一步。紅兒業已先出，受了暗算，並沒有看見妖人蹤影。
紀 登：我正在祭煉那十二口蕉葉劍，忽玉兒悲鳴，才出來觀察。紅兒所受的傷，與鐵硯峰鬼老門下所用
的五陰手相類。鬼老既是派這種無能之輩前來送死，決非行刺報仇，也許又是暗盜本山仙草。
陶 鈞：這些仙鶴俱通靈性，見有妖人，便即長鳴示警。妖人痛恨牠們看破行藏，故對紅兒下此毒手。
紀 登：待我將師父行時所傳之法施展出來，引他入網便了。裘師弟道淺，暫時不要獨自在觀前閑眺。紅
兒服了師父靈丹，雖然要受兩天罪，仍可復原。
（三人談話時，觀內群鶴已經相次飛出，裘元兒見紅兒受傷可憐，正要去扶。
（群鶴已由玉兒為首，飛向元兒身旁，各伸長喙將紅兒銜起，往觀內飛去。）
２５＊＊時間：接上 地點：觀內
（三人到了觀內，紀登自往丹室行法，笑對陶鈞道）
裘元兒：這些仙鶴雖然平時淘氣，一旦遇事，倒還急難相顧呢。
陶 鈞：這東西個個俱有靈性，自從周淳師兄傳了白師伯仙諭，才知牠野性已馴。適才牠見妖人逃走，冒
險跟出，想引我去追，不料卻中了一下五陰手。聽大師兄之言，恐還有幾日罪受呢。
（裘元兒近前一看，紅兒神氣雖似稍好，還是周身抖戰不止，淚眼望著裘元兒，仍有乞救之狀。
（）
裘元兒：（憐問道）看你神氣，莫非我還能救你麼？
（紅兒果然又將頭連點。）
陶 鈞：（醒悟道）聞得長春仙府靈藥仙草甚多，紅兒去過，必知醫治之法。只是禽言難通，你明日赴約
回來時，可問虞家姊妹，必然知曉。如有，可就便帶些回來。
（裘元兒方在答應，忽見後觀中飛起一片金光紅霞，轉瞬之間，將全觀一齊籠罩，倏又不見。）
陶 鈞：大師兄已將法術施展，妖人如敢妄進，定難逃走了。
裘元兒：大師兄所煉蕉葉劍，作何用處？
陶 鈞：那劍乃是師父異日成道時分給門人煉魔之用，已然煉了多年，這次因往峨嵋赴約，才命大師兄代
煉。大師兄相隨師父多年，在現時峨嵋、青城的小輩同門中，已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裘元兒：秦師姊對大師兄也很推崇。
陶 鈞：只惜大師兄曾犯教規，本門衣缽已不堪承受了。休看師父平時性情和易，但嚴於自律。現在打算
將道統付託給你，如你功虧一貫，豈非太已可惜？
裘元兒：小弟省得。
陶 鈞：大師兄說你如無虞家女子相助，異日阻難更多；有她幫助目前得力不少，可是日後又有許多障礙
。此事利害相參，全仗你自己相機應付。
裘元兒：小弟近日時生恐懼，年幼道淺，惟恐誤蹈危機，還望師兄隨時提醒才好。
陶 鈞：這個自然，但是一切還要看你自己把持了。
２６＊＊時間：第三日 地點：丹房前
（裘元兒做完晚課，去向紀登請命，往長春府赴約。
（同陶鈞到了紀登丹房外面，見房門緊閉，門上貼著一張字條。
（ 練劍緊急，不能外出。妖人在側，小心防範。元兒去時，務要小心。
（二人正看之間，忽聽室中琤琮鏗鏘，聲如鳴玉。）
陶 鈞：（喜道）師兄的十二口蕉葉劍，不久就快煉成了。天已不早，莫要負了人家之約，我送你出觀去
吧。
裘元兒：師兄說妖人還在觀外左近窺伺，何不在這院中動身，出觀則甚？豈不給妖人看明出入之路麼？
陶 鈞：師父仙法異常神妙，這時全觀業已封鎖，除大師兄外，只我還能出入。你那梯雲鏈不到觀外，怎
能行使？我們正愁魚兒不肯上鉤，如能引他進來，再好不過，怕他何來？你此番前去，醫鶴之事
不要忘卻。
（裘元兒應了。）
２７＊＊時間：接上 地點：鶴柵
（二人走過鶴柵時，月光底下看見群鶴正圍住紅兒，見二人走來，俱都延頸哀鳴。
（紅兒狀雖稍好，依舊渾身抖戰不休。）
裘元兒：（笑道）你忍一會吧，我給你討藥去了。
（當下隨了陶鈞行去，開了正面封鎖，同出觀外。）
２８＊＊時間：接上 地點：觀外
（裘元兒便向陶鈞作別，訂了歸時。
（取出梯雲鏈，照南綺所傳用法施為，腳一頓處，一片紅光直往萬花山長春仙府飛去。
（這時天淨無雲，月明如水。
（左近大小峰巒更靜蕩蕩地矗立在月光之下，映藍凝紫，分外幽清。
（陶鈞細查妖人蹤跡，並無動靜，只有元兒起身時節，滿天紅霞閃過。
（陶鈞逕自回轉觀中，仍將全觀封鎖。
（等到次早辰巳之交，再行到觀外去，迎候裘元兒。）
２９＊＊時間：接上 地點：雲空
（裘元兒行法之後，只覺紅光一閃，身便騰空飛起。
（回顧茫茫，什麼都無聞無見，好似被一種力量擁著，飛駛極速。
（約有半個時辰光景，紅光又是一亮，腳便踏了實地。）
３０＊＊時間：半個時辰 地點：長春山
（剛覺出有些頭暈，忽聽虞南綺嬌笑道）
虞南綺：怎挨到此時才來？真把人都等急了。
（裘元兒定神一看，正是日前初遇虞南綺的山麓，虞南綺穿著一身仙女打扮的裝束。
（雲鬟低亞，鉛華不施，霞據紫裳，冰肌掩映，嫣然淺笑，似喜還嗔。
（越顯得儀態萬方，比起初見時還增幾許美妙。）
裘元兒：（喊了一聲）南姊！
（方要敘禮。）
虞南綺：（已伸素手相攙道）你來不巧，秦家姊姊已於今早因事趕往莽蒼山重牛嶺，連大姊也跟了同去。
特別為你要來，我已忙了一日，不想等到這般時候。我先還有氣，當你不來呢。
裘元兒：（笑道）前約已訂，哪能不來？只因今日功課略有進境，坐功時候較久，故此來遲，還望南姊不
要見怪。
虞南綺：用功正經，怎能怪你？秦家大姊走時，還說你不久劍法練成，便要下山積修外功。到時須我相助
同行，常在一處。以後便借你這一點因緣，可入正教門下。
裘元兒：來日方長，相聚正多。
虞南綺：只是我素常慣於性急，又是一人寂寞，盼你早來罷了。現在離觀星還早，你將梯雲鏈收起，我們
一同步行上去吧。
（二人一路說笑，穿花披葉，往長春仙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