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 至 第九〇
８１＊＊時間：接上 地點：水家客房（書房裡燈火明亮，桌上有一桌豐盛的飯菜。
（鐵中玉和水冰心相對著坐在桌子兩端，小丹、冷秀分別站在兩人身旁。）
水冰心：公子應在牀上多休息幾日，不該這麼早就下牀。
鐵中玉：躺的時間長了身子難受。
水冰心：（微笑）可能心裡也堵得慌。
鐵中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是。（笑容慢慢變成怒容）這廝要害我性命，定不饒他！
水冰心：公子準備如何？
鐵中玉：我明日打上堂去，先羞辱他一場，叫士民恥笑。然後去見撫臺，要撫臺參他拿問，以泄我胸中之
憤。
水冰心：若論縣尊設謀害人，參他也不為過。只是事出有因……（說完看著鐵中玉不語。）
鐵中玉：（疑惑）小姐請講。
水冰心：前日在公堂之上公子唐突縣公，蹤跡粗豪，令他顏面無存。再者，報條之事令他難以安心。至於
我，他見家嚴被謫，又有過學士入閣之傳，故不得不逢迎其子。
鐵中玉：嗯，的确如此。但小姐幾次被他陷害都毫不介意？
水冰心：勢利二字，本為居官小人常態。但念他燈窗煩苦，科甲艱難，平日為民也做了不少事。願公子姑
置不與較論，他日後自知公子大度，必會有所悔悟。
鐵中玉：（幡然正色）我鐵中玉一向憑著公心是非，敢作敢為，常以千秋俠烈自負，不肯讓人。今聞小姐
言行，始知我從前所為皆血氣之勇。惟我以血氣交人，故人亦以毒害加我。回思縣公之加害，實
我血氣所自取。今蒙小姐嘉誨，決不敢再逞狂態！
（說完，舉杯而飲。
（鐵中玉放下杯子，一臉疑惑。）
水冰心：（低頭而笑）公子身體未癒，杯子裡是茶水而不是酒。
鐵中玉：（大笑）哈哈……
８２＊＊時間：接上 地點：水家客房屋頂
（單
輕輕地把瓦放回原處，離去。）８３＊＊時間：稍後 地點：後堂
（單
和縣尊坐在堂上。）單
：鐵中玉原說要打上公堂，然後參老爺一本。水小姐講情，說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望看在老爺科舉不易、與民有功的份上，放老爺一馬。
縣 尊：那鐵中玉又怎樣答的？
單
：他聽了水小姐的話，承認自己的確是血氣之勇，有錯在先，說不會跟老爺計較了。（縣尊起身，低著頭來回踱了幾回，擡頭長嘆一聲。）
縣 尊：我枉讀這多年的詩書了！
８４＊＊時間：清晨 地點：水家大院前
（鐵中玉、小丹、水冰心、水用站在門前，鐵中玉向水冰心辭別。）
鐵中玉：多謝冰心小姐連日來的照顧與指教，鐵中玉銘記在心。小姐請回吧！
水冰心：相公一路保重！
（鐵中玉拱手為別，翻身上馬。）
８５＊＊時間：稍後 地點：濟南城門
（小丹在前牽著馬走著，鐵中玉在馬背上，遠遠看見縣尊和役人甲在城門處立著，不住地看著來
（來往往的人。
（縣尊看見鐵中玉二人，走到他二人跟前。
（鐵中玉一臉詫異，下馬立在一邊。）
縣 尊：（行禮）聽聞公子今日離去，下官在此恭候多時。
鐵中玉：（還禮）不知縣尊有何見教？
縣 尊：不敢。先前之事下官深感愧疚，承蒙公子高擡貴手，某感激不儘。（說著，又行一個大禮。）今
為公子備酒一杯，以祝前途保重！
（役人甲端著一盤子，裡面有兩杯酒，縣尊拿過一杯，雙手敬上。
（小丹想要阻止，鐵中玉攔住，接過酒杯。）
鐵中玉：（釋然）鐵某之前也多有得罪，請大人見諒。喝完這杯酒，咱們恩怨一筆勾銷！
縣 尊：好！公子豪俠本色，真是爽快！
（和鐵中玉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８６＊＊時間：稍後 地點：原野
（鐵中玉下馬，和小丹一起走著。）
小 丹：公子真膽大，開始我還以為縣尊又有什麼花招呢。
鐵中玉：（感嘆）冰心小姐真乃神人！我以德報怨，縣尊果然以直報德。
小 丹：哎，水小姐是難得，但公子就這樣走了？
鐵中玉：不走又能如何？
（說完，有點悶悶不樂，小丹見如此，也一聲不吭。
（二人走了十幾步，鐵中玉停步，望著遠方，）
鐵中玉：窈窕淑女，本求之不易！如今遇到佳人，卻無緣再聚。哎…
小 丹：我看水小姐對公子情深義重，何不回京見了老爺，請他派人提親？
鐵中玉：不妥，一則，水小姐父親貶官在外，歸期不明；二則，我與她患難相識，稟公相交，如回過頭去
提親，先前做為外人怎麼看待？
小 丹：第一條確是實情，第二條倒未必了，公子向來憑著公心是非敢做敢為，如今何必為他人議論所累
，而當面錯過不世良緣？
鐵中玉：我是怕水小姐受人非議。
小 丹：水小姐又不是俗人，如怕別人非議當初也不會留你在家養病。
鐵中玉：可是…哎，你不懂…
小 丹：不是我不懂，是公子頭腦不清白了。
鐵中玉：算了，不說了。趕路吧。
小 丹：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鐵中玉：回京城吧。
（小丹看看鐵中玉，鐵中玉一臉迷離。
（小丹搖搖頭，牽著馬往前走。）
８７＊＊時間：早上 地點：朝廷
（文武百官上早朝。
（官甲出班奏道，）
官 甲：起奏皇上，今探馬來報，北方叛亂已平定，大軍即日就可班師回朝。
皇 上：（大悅）傅令嘉獎，犒賞三軍，待大軍回京後，論功行賞！
官 甲：謝皇上！原兵部侍郎水居一曾保薦侯孝，後因戰事吃緊反遭彈劾，遠戊邊疆。今戰功第一者正為
侯孝，足証水侍郎眼光獨到。臣請皇上下旨為水居一平反。
皇 上：水居一破格舉材，為國消難，本應重賞，卻遭誣下獄，實屬不該。傳旨，先令其官復原職，回鄉
省親，待大軍回京後再做嘉賞。
官 甲：是！皇上英明！
８８＊＊時間：下午 地點：郊外
（水居一行數人騎馬到達郊外，府尊、縣尊等人已在等候，水運也在一旁迎接。
（水居一下馬和眾人行禮。
（水居一坐上轎子回城。）
８９＊＊時間：晚上 地點：水家客廳
（水居一、水冰心、水運在桌前吃飯，水冰心放下筷子，歡喜地問道。）
水冰心：爹爹是因何事而官復原職？
水居一：（也放下筷子，愛憐地看著水冰心）你這丫頭，不好好吃飯，就知道問這問那。
水冰心：爹爹好不容易回來，哪裡還吃得下！
水居一：（幑笑）我先前入獄是疑有查人之失，後來邊境告捷，足証那人确有才幹，於是就復職了。現戰
事已了，皇上特恩準我回鄉看看。
水冰心：爹爹在獄中可曾受苦？
水居一：我征戰多年，獄中之苦根本不算什麼。倒是你在家怎樣？又沒發生什麼事情？
（水冰心看看水運，水運急忙把頭低下。）
水冰心：壞事沒有，喜事倒有一件。
水居一：哦？是什麼喜事？
水冰心：香姑姐姐出閣了。
水居一：（看看水運）怎麼沒聽你說？親家是誰？
水 運：（不好意思）哎，是過府過公子…（說著偷偷看看水冰心。）
水居一：這是好事嘛！為何欲言又止的？
水冰心：爹爹，叔叔是看我父女二人剛見面，想讓我們多說說話。
（水運感激地看了水冰心一眼。）
水居一：二弟想的周到。你香姑姐姐出閣了，你到什麼時候呢？
水冰心：女兒一輩子不嫁人，陪著爹爹。
水居一：（笑）又說傻話了。
水冰心：爹爹這次回家能呆多久？
水居一：沒多長時間，朝廷一有旨就立刻回京。
９０＊＊時間：上午 地點：水家大院前
（報官甲騎馬至院門前，翻身下馬。
（水用走出大門，見狀問道，）
水 用：官爺來此有何貴幹？
報官甲：聖上有旨，請水侍郎接旨。
水 用：我家老爺在廳上，請裡面說話。
（水用請報官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