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一 至 第一八三〇
1821**時間: 地點:
(這時候的元順帝,正在秘密室演法,忽由禿魯帖木兒)
禿魯帖:不好了!丞相脫脫來了!
元順帝:(喘著道)我…我無暇見他!司閽…司閽何在?如何令他擅入!
禿魯帖:他是當朝首相,威燄熏天,何人敢來攔阻?
元順帝:罷了!罷了!我便出來,你速去阻住,教他在外候著!
(禿魯帖木兒出去,元順帝方收了雲雨,著了冠裳,慢騰騰地出來。)
1822**時間: 地點:
(只見脫脫怒目立著,所有禿魯帖木兒以下,俱垂頭喪氣,想已受脫脫訓責,所以致此。)
元順帝:(當下出問脫脫道)丞相何事到此?
(脫脫聽著,便收了怒容,上前叩謁。
(元順帝命他立談,脫脫起身,謝過了恩,遂啟奏道)
脫 脫:乞陛下傳旨,革哈麻職,逐西番僧及禿魯帖木兒等,以杜淫亂!
元順帝:哈麻等有何罪名?
脫 脫:古時所說的暴君,莫如桀紂,桀寵妹喜,禍由趙梁,紂寵妲己,禍由費仲,今哈麻等導主為非,也與趙梁、費仲相類,若陛下還要信任,不加誅逐,恐
後世將比陛下為桀紂哩。
元順帝:哈麻係卿所舉薦,如何今日反來糾劾?
脫 脫:臣一時不明,誤薦匪人,乞陛下一律加罪!
元順帝:這卻不必!朕思人生幾何,不妨及時行樂,況軍國重事,有卿主持,朕可無虞,卿且讓朕一樂罷!
脫 脫:變異迭興,妖寇日熾,非陛下行樂之時,陛下亟宜任賢去邪,崇德遠色,方可撥亂致治,易危為安,否則為禍不遠了!
元順帝:丞相且退,容朕細思。
1823**時間: 地點:
(脫脫乃趨出內廷,守候數日,並不見有甚麼詔旨。
(只各省警報,復陸續到來。
(先是張士誠據高郵,脫脫命平章政事福壽,發兵招討。)
1824**時間: 地點:
(嗣得福壽稟報,士誠負固不服,且轉寇揚州,殺敗達什帖木兒軍。
(於是脫脫上疏自請出兵,並再劾宮中嬖幸,冀清君側。
(元順帝只左調哈麻為宣政使,餘人不問。
(一面下詔命脫脫總制各路軍馬,剋日南征。
(脫脫奉命即行。)
1825**時間: 地點:
(途次,脫脫會齊各路來兵,次第南下。
(這番出師,比前番還要烜赫,所有省台院部諸司聽選官屬,一律隨行,稟受節制。
(還有西域西番,亦發兵來助,旌旗蔽天,金鼓震野。
(數百里卷雲掃霧,十萬眾掣電追風,真個是無威不揚,無武不耀。)
1826**時間: 地點:
(脫脫到了濟寧,遣官詣闕裡祀孔子,過鄒縣又祀孟子。)
1827**時間: 地點:
(及達高郵,張士誠已遣兵抵禦,兩下不及答話,便即開仗。
(脫脫的兵將,彷彿如虎豹出山,蛟龍攪海,任你百戰耐勞的強寇,也是抵擋不住。
(戰了數合,張士誠兵已是敗退。)
1828**時間: 地點:
(脫脫率軍進逼,直抵城下。
(張士誠復自行出戰,奮鬥半日,也不能支持,退守城中。
(脫脫一面攻城,一面分兵西出,規復六合,絕他援應。
(張士誠恐城孤援絕,如入阱中,千方百計的謀解重圍,或率銳出鬥,或縋師夜襲,都被脫脫麾兵殺退,急得士誠驚惶萬狀,無法可施。)
1829**時間: 地點:
(脫脫正擬策勵將士,指日破城。
(忽聞京中頒下詔敕,命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書平章政事月闊察兒,知樞密院事雪雪,代統脫脫所部兵。
(脫脫正在驚異,帳外守卒,又報宣詔使到來。
(軍中參議龔伯遂,料知此詔必加罪脫脫,忙向脫脫密稟道)
龔伯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丞相只管一意進討,休要開讀詔書。若詔書一開,大事去了!
脫 脫:天子有詔,我若不從,便是抗命;我只知有君臣大義,生死利害,在所不計。
(言畢,遂延入宣詔使,跪聽詔命。
(詔中略稱丞相脫脫,勞師費財,不勝重任,著即削去官爵,安置淮安。
(將吏聞詔皆驚,獨脫脫面不改色,且頓首道)
脫 脫:臣本至愚,荷天子寵靈,委臣軍國重事,早夜兢兢,懼弗能勝,今得釋此重負,皇恩所及,也算深重了!
(言畢而起,送歸宣詔使。)
1830**時間: 地點:
(當下召集將士,令各率所部,聽後任統帥節制,又命出兵甲及名馬三千,作為分賜。
(各將士一律垂淚,客省副使哈剌答,奮身躍起道)
哈剌答:丞相此行,我輩必死他人手中,今日寧死相公前,借報知遇。
(言至此,即拔劍在手,向頸上一橫。
(脫脫忙出座攔阻,已是不及,只見頸血四濺,倒仆地上。
(脫脫撫屍大慟,眾將亦不勝悲感,哭聲如雷。
(嗣命將屍首安葬,並把軍符封固,遣送太不花,自率數十騎逕赴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