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一 至 第一六六〇
1651**時間: 地點:
(待至元順帝聞知,被殺的早已死去,被逐的也已攆出,不由得龍心大怒,要將伯顏加罪,立正典刑。
(怎奈元順帝的權力,不及伯顏,投鼠還須忌器,萬一不慎,連帝位都保不住,沒奈何耐著性子,徐圖良策。
(然而惡人到頭,終須有報,任你位高權重的大丞相,做到惡貫滿盈的時候,總有人出來擺佈,教他自去尋死。
(這位大丞相伯顏的了局,說來更覺可奇,他不死在別人手中,偏偏死在他自己的姪兒手裡,正是天網難逃,愈弄愈巧了。)
1652**時間: 地點:
(看官聽著,伯顏的姪兒名叫脫脫〔一作托克托〕,就是馬紮爾台的長子。
(先是唐其勢作亂時,脫脫嘗躬與討逆,以功進官,累升至金紫光祿大夫。
(伯顏欲令他入備宿衛,偵帝起居,嗣因專用私親,恐干物議,乃以知樞密院事汪家奴,及翰林院承旨沙剌班,與脫脫同入禁中。)
1653**時間: 地點:
(脫脫得有所聞,從前必報知伯顏,尋見伯顏攬權自恣,也不免憂慮起來。
(時馬紮爾台尚未出鎮,脫脫曾密稟道)
脫 脫:伯父驕縱日甚,萬一天子震怒,猝加重譴,那時吾族要滅亡了,豈不可慮!
馬紮爾:我也曾慮及此事,只我兄不肯改過,奈何!
脫 脫:總要先事預防方好哩。
(馬紮爾台點頭稱是。)
1654**時間: 地點:
(至馬紮爾台奉命北去,脫脫無可稟承,越加惶急,暗思外人無可與商,只有幼年師事的吳直方,氣誼相投,不妨請教。
(當下密造師門,謁見吳直方,問及此事。)
吳直方:(慨然道)古人有言,大義滅親,汝但宜為國盡忠,不要專顧甚麼親族!
脫 脫:(拜謝道)願受師教!
(言畢辭歸。)
1655**時間: 地點:
(一日,脫脫侍帝左右,見順帝愁眉不展,遂自陳忘家殉國的意思。)
1656**時間: 地點:
(元順帝尚未見信,私下與阿魯、世杰班兩人述及脫脫奏語,令他密查。)
1657**時間: 地點:
(阿魯、世杰班,算是元順帝心腹,至此奉命,與脫脫交遊。
(每談及忠義事,脫脫必披膽直陳,甚至欷歔涕泣,說得兩人非常欽佩。
(遂密報順帝,說是靠得住的忠臣。)
1658**時間: 地點:
(會郯王被殺,宣讓、威順二王被逐,元順帝敢怒不敢言,只日坐內廷,咄咄書空。
(脫脫瞧著,便跪請為帝分憂。)
元順帝:(太息道)卿固懷忠,但此事不便命卿效力,奈何!
脫 脫:臣入侍陛下,總期陛下得安,就使粉骨碎身,亦所不恨。
元順帝:事關卿家,卿可為朕設法否?
脫 脫:臣幼讀古書,頗知大義,毀家謀國,臣不敢辭!
(元順帝乃把伯顏跋扈的情跡,詳述一遍,並且帶語帶哭,脫脫也為淚下)
元順帝:臣當竭力設法,務報主恩!
(元順帝點頭。
(脫脫退出。)
1659**時間: 地點:
(脫脫復去稟告吳直方。)
吳直方:這事關係重大,宗社安危,在此一舉,但不知汝奏對時,有無旁人聽著。
脫 脫:恰有兩人,一為阿魯,一為脫脫木兒,想此兩人為皇上親臣,或不致漏泄機密。
吳直方:汝伯父權燄熏天,滿朝多係黨羽,若輩苟志圖富貴,竟泄秘謀,不特汝身被戮,恐皇上亦蹈不測了。
(脫脫聞了此語,未免露出慌張情形。)
吳直方:時刻無多,想尚不致遽泄,我尚有一計,可以挽回。
(脫脫大喜,當即請教。)
吳直方:(與他附耳道)如此如此!
(喜得脫脫歡躍而出。)
1660**時間: 地點:
(脫脫忙去邀請阿魯及脫脫木兒至家,治酒張樂,慇懃款待,自晝至夜,始終不令出門。
(自己恰設詞離座,出訪世杰班,議定伏甲朝門,俟翌晨伯顏入朝,拿他問罪。
(當下密戒衛士,嚴稽宮門出入,螭坳統為置兵,待曉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