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 至 第一六〇
151**時間: 地點:
(天明檢視俘虜,並沒有脫黑脫阿,連鐵木真的妻室孛兒帖,也不見下落。
(鐵木真把俘虜喚來,挨次訊明,問到一個老婦脫黑妻,乃是脫黑脫阿的正妻,她答道)
脫黑妻:夜間有打魚捕獸的人前來報知,說你等大軍,已渡河過來,那時脫黑脫阿忙至斡兒寒河,去看歹亦兒兀孫去了。我等逃避不及,所以被擄。
鐵木真:我的妻子孛兒帖,你見過麼?
脫黑妻:孛兒帖便是你妻麼?日前劫到此處,本為報客赤列都的宿仇。因客赤列都前已亡過,所以擬給他阿弟赤勒格兒為妻。
鐵木真:(驚問)已成婚麼?
脫黑妻:(老婦半晌道)尚未。
鐵木真:現在到哪裡去了?
脫黑妻:想與百姓們同走去了。
(鐵木真匆匆上馬,自尋孛兒帖。)
152**時間: 地點:
(這邊兩部大軍,先到斡兒寒河,去拿歹亦兒兀孫,誰知已與脫黑脫阿作伴逃走,只遺下子女牲畜,被兩軍搶得精光。
(轉入合剌只地方,那合阿台答兒馬剌才聞著消息,思挈家屬遁逃,不意被兩軍截住,恁他如何勇悍,也只好束手成擒。
(家族們更不必說,好似牽羊一般,一古腦兒由他牽出。
(兩軍歡躍回營,獨鐵木真未到。)
153**時間: 地點:
(且說鐵木真上馬加鞭,疾趨數里,沿途遇著難民逃奔,便留心探望。
(眼中只有那蓬頭跣足的婦女,並沒有嬌嬌滴滴的妻室,他心裡很是焦急。
(不知不覺的行了多少路程,但見遍地蒼涼,杳無人跡,不禁失聲道)
鐵木真:我跑得太快,連難民統已落後了,此地荒僻得很,鬼物都找不出一個,哪裡有我的嬌妻,不如回去再尋!
154**時間: 地點:
(當下鐵木真勒馬便回,行到薛涼格河,又遇見難民若干,仍然沒有妻兒形跡。
(他坐在馬上,忍不住號哭道)
鐵木真:我的妻,你難道已死麼?我的妻孛兒帖,你死得好苦!
(隨哭隨叫,頓引出一個人來,上前扯住韁繩,俯視之,乃是一個白髮皤皤的老媼甲。)
鐵木真:你做甚麼?
老媼甲:小主人,你難道不認得我麼!
(鐵木真拭目一看,方認得是與妻偕行的老媼甲,忙下騎問道)
鐵木真:我的妻尚在麼?
老媼甲:方才是同逃出來的,為被軍民一擠,竟離散了。
鐵木真:(跌足道)如此奈何!
老媼甲:總在這等地方。
(鐵木真也不及上馬,忙牽著韁隨老媼甲同行。
(四處張望,見河邊坐著一個婦人,臨流啼哭。)
老媼甲:(遙指道)她可是麼?
(鐵木真聞言,舍了馬,飛似的走到河旁,果然坐著的婦人,是日夜思念的孛兒帖!便牽著她手道)
鐵木真:我的妻,你為我受苦了!
(孛兒帖見丈夫到來,心中無限歡喜,那眼中的珠淚,反較前流得越多了。)
鐵木真:(也灑了幾點英雄淚)快回去罷!
(遂將孛兒帖扶起,循原路會著老媼甲。
(幸馬兒由老媼甲牽著,未曾縱逸,當將孛兒帖攙上了馬,自與老媼甲步行回寨。)
155**時間: 地點:
(這時候,合撤兒等已帶部眾數十名,前來尋兄,途次相遇,歡迎回來。
(脫裡、札木合接著,統為慶賀。
(鐵木真稱謝不盡。)
156**時間: 地點:
(是日大開筵宴,暢飲盡歡。)
157**時間: 地點:
(夜間便把那擄來的婦女,除有姿色的,歸與部酋受用,其餘都分給兩部頭目,好做妻的做了妻,不好做妻的做了奴婢。
(鐵木真恰愛著一個五歲的小兒,名叫曲出,乃是蔑裡吉部酋撇下的小兒子,面目皓秀,衣履鮮明,口齒亦頗伶俐。)
鐵木真:(攜著他道)你給我做了養子罷!
(曲出煞是聰明,便呼鐵木真為爺,孛兒帖為娘,這也不在話下。)
158**時間: 地點:
(次日,札木合、脫裡合議,把所得的牲畜器械等,作三股均分,鐵木真應得一股。)
鐵木真:(嚷著)汪罕是父親行,札木合是尊長行,你兩人憐我窮苦,興兵報仇,所以蔑裡吉部被我殘毀,我的妻也得生還;兩丈鴻恩,銘感無已,何敢再受此
物!
(札木合不從,定要給他,鐵木真辭多受少,方無異言。
(於是拔寨起行,把合阿台以下的仇人,統行剪縛,帶了回去。)
159**時間: 地點:
(行至忽勒答合兒崖前,曠地甚多,就將大軍札住。)
札木合:(語鐵木真道)我與你從幼相交,曾在這處,同擊髀石為戲,蒙俗多以髀石擊獸。我給你一塊麅子髀石,你與我一個銅鑄的髀石,現雖相隔多年,你我
交情,應如前日!回應鐵木真前言。我就在這處設下營帳,你也去把母親兄弟接來,彼此同住數年,豈不是好!
(鐵木真大喜,便令合撤兒兄弟,去接他母親弟妹,惟汪罕部長汪罕脫裡告辭回去。)
160**時間: 地點:
(過了兩日,合撤兒等,奉著訶額侖到營。
(嗣是與札木合同帳居住,相親相愛,住了一年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