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 至 第一三〇
121**時間: 地點:
(也速該遺有好馬八匹,鐵木真很是愛重,朝夕喂飼,統養得雄駿異常。
(某日午間,那馬房內的八匹好馬,統被歹人竊去,只有老馬一匹,由別勒古台騎去捕獸,未曾被竊。
(鐵木真正在著忙,見別勒古台獵獸回來,忙與他說明。)
別勒古:我追去!
合撤兒:你不能,我追去!
鐵木真:你兩人都尚童稚,不如我去!
(鐵木真攜了弓箭,騎著那匹老馬,躡著八馬蹤跡,向北疾追。)
122**時間: 地點:
(鐵中真行了一日一夜,天色大明,方遇著一少年博爾朮,在曠野中擠馬乳。)
鐵木真:(拱手問道)你可見有馬八匹麼?
博爾朮:日未出時,曾有八匹馬馳過。
鐵木真:八匹馬是我遺產,被人竊去,所以來追。
(博爾朮把他注視一回,便道)
博爾朮:看你面色,似帶饑渴,所騎的馬,也已困乏,不如少歇,飲點馬乳,我伴著你一同追去。何如!
(鐵木真大喜,下了騎,即在博爾朮手中,接過皮筒,飲了馬乳。
(博爾朮也不回家,就將擠乳的皮筒,用草蓋好,把鐵木真騎的馬放了。
(自己適有兩馬,一匹黑脊白腹的,牽給鐵木真騎住,還有一匹黃馬,作了自己坐騎,一先一後,攬轡長驅。
(途次由鐵木真問他姓氏,他說我父名納忽伯顏,我名博爾朮,乃孛端察兒後人。)
鐵木真:孛端察兒是我十世前遠祖,我與你恰同出一源,今日又勞你助我,我很是感謝你!
博爾朮:男子的艱難,都是一般,況你我本出同宗,理應為你效力!
(兩人有說有話,倒也不嫌寂寞。)
123**時間: 地點:
(鐵木真和博爾朮行了三日,方見有一個部落,外有圈子,羈著這八匹駿馬。)
鐵木真:(語博爾朮道)同伴,你這裡立著,我去把那馬牽來。
博爾朮:我既與你作伴來了,如何叫我立著!我與你一同進去。
(說著,即搶先趕入,把八匹馬一齊放出,交給鐵木真。
(鐵木真讓馬先行,自與博爾朮並轡南歸。
(甫啟程,那邊部眾來追,博爾朮道)
博爾朮:賊人到了,你快將弓箭給我,待我射退了他。
鐵木真:你與我驅馬先行,我與他廝殺一番!
(博爾朮應著,驅馬先走。
(是時日影西沉,天色已暝,鐵木真彎弓而待。
(見後面有一騎白馬的人,執著套馬竿,大呼休走!
(聲尚未絕,那鐵木真的箭乾,早已搭在弓上,順風而去,射倒那人。
(鐵木真撥馬奔回,會著博爾朮,倍道前行。)
124**時間: 地點:
(鐵木真和博爾朮又越三晝夜,方到博爾朮家。
(博爾朮父納忽伯顏正在門外瞭望,見博爾朮到來,垂著淚道)
納忽伯:我只生你一個人,為甚麼見了好伴當,便隨他同去,不來通報一聲?
(博爾朮下馬無言,鐵木真忙滾鞍拜謁道)
鐵木真:郎君義士,憐我失馬,所以不及稟明,同我追去。幸得馬歸來,我願代他受罪!
納忽伯:(扶著鐵木真道)你不要錯怪,我因兒子失蹤,著急了好幾日,今見了面,由喜生怨,乃有此言,望你見諒!
鐵木真:太謙了!我不敢當!(隨顧著博爾朮道)不是你呵,這馬如何可得?我兩人可以分用,你要多少?
博爾朮:我見你辛苦艱難,所以願效臂助,難道是羨你的馬麼!我父親只生了我,所有家財,儘夠使用,我若再要你的馬,不就如那賊子不成!
(鐵木真不敢再言,便欲告辭,博爾朮挽著了他,同赴原處,將原蓋下的皮筒,取了回去。)
125**時間: 地點:
(博爾朮父子到家內宰一肥羔,燒熟了,用皮裹著,同皮筒內的馬奶,一並送給鐵木真,作為行糧。
(〔看官,前敘鎖兒罕送鐵木真時,也是贈他馬奶兒,肥羔兒,今番博爾朮送行,又是如此,莫不是蒙人只有這等禮物麼?小子嘗閱《蒙韃備錄》,方
〔知蒙地宜牧羊馬,凡一牝馬的乳,可飽三人,出行時止飲馬乳,或宰羊為糧。〕)
126**時間: 地點:
(鐵木真接受厚贈,謝了又謝,即與他父子告辭,抽身欲行。)
(納忽伯顏語博爾朮道)
納忽伯:你須送他一程。
(鐵木真忙稱不敢。)
納忽伯:你兩人統是青年,此後須互為看顧,毋得相棄!
鐵木真:這個自然!
(那時博爾朮已代為牽馬,向前徐行,鐵木真也只好由他。)
127**時間: 地點:
(遂別了納忽伯顏,與博爾朮徒步相隨,彼此談了一回家況,不覺已行過數里。
(鐵木真方攔住博爾朮,不令前進,兩人臨歧握手,各言珍重而別。
(博爾朮去後,鐵木真就從八馬中選了一匹,跨上馬鞍,跑回桑沽兒河邊的家中。
(他母親兄弟,正在懸念,見他得馬歸來,甚是忻慰。)
128**時間: 地點:
(安逸了好幾年,訶額侖語鐵木真道)
訶額侖:你的年紀也漸大了,曾記你父在日,為了你的婚事,歸途中毒,以致身亡,遺下我母子數人,幾經艱險,受盡苦辛,目下還算無恙。想德薛禪親家,也
應惦念著你,你好去探望他呵。若他允成婚禮,倒也了結一樁事情;且家中多個婦女,也好替我作個幫手。
(語未畢,那別勒古台在旁說道)
別勒古:兒願隨阿哥同去。
訶額侖:也好,你就同去罷。
129**時間: 地點:
(次日,鐵木真弟兄,帶了行糧,辭別萱幃,騎著馬先後登途。
(經過青山綠水,也不暇游覽,專望弘吉剌氏住處,順道進發。)
130**時間: 地點:
(約兩三日,鐵木真和別勒古台已到德薛禪家。
(德薛禪見女夫到來,很是喜悅,復與別勒古台相見。
(彼此寒暄已畢,隨即筵宴。)
德薛禪:(向鐵木真道)我聞泰赤烏部,嘗嫉妒你,我好生愁著,今得再會,真是天幸!
(鐵木真就將前時經過的艱苦,備述一遍。)
德薛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此後當發跡了。
(別勒古台復將母意約略陳明。)
德薛禪:男女俱已長大了,今夕就好成婚哩。
(便命他妻室搠壇出見。
(鐵木真弟兄又避席行禮。)
搠 壇:(語鐵木真道)好幾年不見,長成得這般身材,令我心慰!(復指別勒古台,與鐵木真道)這是你的弟兄麼?也是一個少年英雄!
(兩人稱謝。
(席散後即安排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