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一 至 第四六九〇

4681**時間: 地點:
    (送窆禮畢,隆裕太后憤憤回京,即命攝政王加罪端方,擬將他革職拿問。
    (還是攝政王從旁婉解,極稱)
載 澧:端方已是老臣,乞太后寬恕一點。
    (於是罪從末減,定了革職回籍,才算了案。
    (端方既革職,王大臣們,方識得隆裕手段,不亞乃姑。)
    
    
4682**時間: 地點:
    (只端方素愛滑稽,最好用聯語嘲人,同官中被他侮弄,未免銜恨,見了革職的
    (諭旨,也很為暢快。
    (小子曾記得端方有二聯語,趣味獨饒,一是嘲笑同官趙有倫,一是嘲笑同官何
    (乃瑩,二人姓名,也是天然對偶。
    (趙有倫係京師富家兒,目不識丁,賴他母舅張翼,提拔入資郎,累得闊差,至
    (充會典館纂修。
    (一塊沒字碑,看作藏書麓,已未免遭人謗議。
    (趙又出了千金,購一妓女為妾,偏偏他大婦是個河東吼,立刻攆逐,不得已賃
    (一別舍,居住小星。
    (大婦又偵悉趙謀,禁趙自由出門,歸家少遲,輒遭詬誶。
    (端方遂做了一聯,嘲笑有倫云:
    (  一味逞豪華,原來大力弓長,不僅人誇富有。千金買佳麗,除是明天弦斷
    (,方教我去敦倫。
    (又代著一額,乃是「大宋千古」四字。
    (趙有倫聞知,還極口稱讚,每出遇人,常詡詡自述。
    (嗣經好友替他講解,方絕口不談了。)
    
    
4683**時間: 地點:
    (何乃瑩曾官副憲,性甚頑固,戊戌政變,規復八股,由何所奏,後因袒庇拳匪
    (革職,何本庚辰翰林館改部,簽分工曹。
    (妻室某氏,因何失翰林,大發雌威。
    (何乃無言可答,直至長跪榻前,方蒙饒恕。
    (既入工部,何乃往拜某尚書,具贄百金。
    (某尚書嫌他禮薄,呵斥備至。
    (端方又撰一聯道:
    (  百兩送朱提,狗尾乞憐,莫怪人嫌分潤少。三年成白頂,蛾眉構釁,翻令
    (我作丈夫難。
    (清例,翰林七品戴金頂,改為部曹,已成六品,例戴白頂。
    (額曰:「何若乃爾」。
    (這兩聯確是有味,但滑稽談,容易肇禍,所以同僚中也常嫉視。
    (此次遣人至陵前攝影,亦太兒戲,所以觸怒太后,竟致革職。
    (若長此革職回籍,倒也安然,可惜還想做官,終至身死西蜀。)
    
    
4684**時間: 地點:
    (端方去後,京中沒甚大事,忽然間又到殘冬,只京中雖是平安,外面恰很危險
    (。
    (英法日俄諸國,各訂立關係中國的密約。
    (俄人增兵蒙古,英人窺伺西藏,法人覬覦雲南,中國大局,危迫萬分。
    (滿廷親貴,還是麻雀叉叉,姨娘抱抱,妓女嫖嫖,簡直是癡聾一樣。)
    
    
4685**時間: 地點:
    (是年各省已開諮議局,輿論以速開國會,縮短立憲期限,為救亡的計策,遂推
    (舉代表,齊赴京師,要求速開國會,至都察院遞請願書。
    (都察院置不理,竟將請願諸書擱過一邊。
    (各代表又遍謁當道,竭力陳請。
    (旗籍亦舉了代表,加入請願團。
    (都察院無可推諉,始行入奏。
    (奉旨因不及籌備,且從緩議。
    (各代表無可如何,只好紛紛回籍,擬至次年申請。)
    
    
4686**時間: 地點:
    (翌年,朝鮮國又被日本併吞,國王被廢,亞東震動。
    (各省政團商會,及外洋僑民,各舉代表,聯合諮議局代表議員,再赴北京,遞
    (呈二次請願書,清政府仍然不允。
    (於是革命黨人,密謀愈急。)
    
    
4687**時間: 地點:
    (粵人汪兆銘,曾肄業日本法政學校,畢業後,投入民報館,擔任幾篇報中文字
    (。
    (原來民報館正是革命黨機關,報中所載的論說,無非是痛詈清廷,鼓吹革命。
    (他聞得載澧監國,優柔寡斷,所信用的,無非叔姪子弟,已是憤激得很。
    (會民報館又被日本警察干涉,禁止發行。
    (汪兆銘決計回國,幹這革命的事業,他想擒賊必先擒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便離了日本,潛赴北京,並邀同志黃樹中,同至京內。)
    
    
4688**時間: 地點:
    (黃樹中在前門外琉璃廠,開了一爿照相館,做了僑寓的地點,每日與兆銘往來
    (奔走,暗暗佈置,幸未有人窺破。)
    
    
4689**時間: 地點:
    (約過數月,忽有外城巡警多人,圍住照相館,警官似虎如狼,趨入館內,搜緝
    (汪兆銘、黃樹中。
    (汪兆銘、黃樹中料知密謀已泄,毫不畏懼,立隨巡警出門,到了總廳。)
    
    
4690**時間: 地點:
    (廳長問明姓名,汪兆銘、黃樹中便直認不諱,由總廳送交民政部。
    (民政部尚書善耆,坐堂審訊,先問兩人姓名,經汪兆銘、黃樹中實供後,隨問
    (地安門外的地雷,是否你兩人所埋。)
黃樹中:(直捷應聲道)確是我們埋著。
善 耆:你埋著地雷何用?
黃樹中:特來轟擊攝政王。
善 耆:你與攝政王何仇?
汪兆銘:我與攝政王沒甚仇隙,不過攝政王是個滿人首領,我所以要殺他。
善 耆:本朝開國以來,待你漢人不薄,你何故恩將仇報?
汪兆銘:(大笑道)奪我土地,奴我人民,剝我膏血,已經二百多年,這且不必細說;現
    在強鄰四逼,已兆瓜分,攝政王既握全權,理應實心為國,擇賢而治,大大的振
    刷一番,或尚可挽回一二。詎料監國兩年,毫無建樹,中外人民,請開國會,一
    再不允,坐以待亡。將來覆巢之下,還有什麼完卵?我所以起意暗殺。除掉了他
    ,再作計較。
    (善耆本號曠達,聽了此言,也似有理,便道)
善 耆:你們兩人,必分首從,究竟那個是主謀?
黃樹中:(忙說)是我。
汪兆銘:(怒對樹中道)你何嘗主張革命?你曾向我勸阻,今朝反來承認,為我替死,真
    正何意?(回頭對善耆道)主謀的人,是我汪兆銘,並非黃樹中。
黃樹中:是我主謀,並非汪兆銘。
    (善耆見他二人爭死,也不禁失聲道)
善 耆:好烈士!好烈士!(又向二人道)你兩人果肯悔過,我可赦你不死。
汪兆銘:你等滿親貴如肯悔禍,讓了政權,我死亦無他恨。
    (善耆不能辯駁,令左右將二人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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