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一 至 第三一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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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詔書特下,革托明阿及陳金綬、雷以諴職,令都統德興阿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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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興阿驟遭寵遇,格外效力。
(德興阿親督兵至揚州城西北隅。
(德興阿猛撲城頭,一當十,十當百。
(任你長毛如何兇悍,也只得縮著手,抱著頭,棄城出走。
(〔可見用兵全在冒死。〕
(揚州算是再克。
(鎮江、瓜洲,仍然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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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撫吉爾杭阿,頗具血誠,默念城下頓兵,何日方了。
(吉爾杭阿躊躇再四,想出了一條釜底抽薪的計策,竟欲截斷長毛的糧道。
(吉爾杭阿當下與知府劉存厚商議。)
吉爾杭:野戰不如扼要,攻堅不若斷糧,這是軍法上最要秘訣。我聞發賊運糧,全恃高資
為通道,高資一斷,賊技自窮,非但鎮江、瓜洲,可以立復,即金陵逆首,亦只
能束手受擒。老兄以為何如?
劉存厚:撫帥所言,確是制賊的妙策,卑職很是贊成。
吉爾杭:我欲截彼糧道,彼豈不防此一著,必須有堅忍能耐的幹員,方能當此重任。
劉存厚:(慨然起立道)卑職願去。
吉爾杭:老兄肯去最好。萬一有急,兄弟定來救應。
(劉存厚即辭了吉爾杭阿。
(劉存厚帶領知縣松壽,鹽大使張翊國,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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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存厚既到高資,就煙墩山倚岡為寨,紮了品字式三個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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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糧道是全軍的性命。
(長毛聞劉存厚前往,哪有不出兵力爭之理?
(劉存厚在高資紮好營盤,過了一天。
(已來了鎮江長毛數千名,前來撲營。
(被劉存厚一陣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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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復來了無數長毛,乃是金陵遣來的精銳,如蠅逐臭,如蟻附羶,
(爭向煙墩山撲來。
(劉存厚到了此時,明知眾寡懸殊,不是對手,只因奉命到此,早把生死置諸度
(外。
(長毛拚命攻撲。
(劉存厚拚命抵禦,炮聲震地,煙霧迷天。
(戰了兩三個時辰,劉存厚忽得報松壽、張國翊,均已陣亡,三營中失去二營。
(不由不令劉存厚心驚。
(劉存厚只得收兵入寨,守住孤營,專待援應。
(〔極寫劉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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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傳到吉爾杭阿軍中。
(吉爾杭阿立率兵前往高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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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杭阿將到高資,遙見黃旗紅巾,滿坑滿山,連劉存厚營都望不清楚。
(吉爾杭阿諸將都已失色。
(吉爾杭阿即欲殺入。
(有一偏將甲攔馬稟道)
偏將甲:賊為護糧而來,生死所關,安肯輕去?我軍不過萬人,主客情形,相去懸絕,看
來不如退守為是。
吉爾杭:(憮然道)我以一部郎,不數年任開府,仗節麾,受恩深重,何敢貪生?今若一
戰而勝,賊糧可斷,逆穴可平,上紓天子的憂思,下解生民的疾苦。萬一失敗,
願捐軀報知遇恩。況我與劉知府曾面約往援,豈可失信?
(〔懷忠履信,吉撫可謂完人。〕
(吉爾杭阿言畢,即當先衝入。
(眾將亦不得不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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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杭阿軍前馳後驟,竟將長毛衝倒數百名,劈開一條血路。
(吉爾杭阿直入劉存厚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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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毛見吉爾杭阿入內,霎時四合,百炮齊鳴,千彈並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