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一 至 第二五二〇
2511**時間: 地點:
(裕謙躊躇一夜,想出一個盟神誓眾的法兒。
(〔兒戲何益?〕)
2512**時間: 地點:
(待到天明,裕謙忽見巡捕乙進來,呈上手本。)
巡捕乙:義勇徐保求見。
裕 謙:(問)徐保隸何人部下?
巡捕乙:(答稱)是葛鎮台部下。
(裕謙遂傳令入見。
(徐保入帳,請過了安。)
徐 保:(便稟道)葛鎮台陣歿,現由小兵舁屍內渡,已到此處。
(裕謙問鎮台葛雲飛陣歿情狀。)
徐 保:(答道)英人從曉峰嶺間道攻入,先破曉峰嶺,次陷竹山門,王、鄭二鎮台,先
後陣亡,葛鎮台扼住道頭街,孤軍激戰,鎮台手掇四千斤大炮,轟擊英兵,英兵
冒死不退。鎮台持刀步鬥,陣斬英酋安突得,無如英兵來得越多,我鎮台拚命督
戰,刀都斲缺三柄,英兵少卻。鎮台擬搶救竹山門,方仰登時,突來兩三員敵將
,夾攻鎮台,鎮台被他劈去半面,鮮血淋漓,尚且前進;不防後面又飛來一彈,
洞穿胸前,遂致殞命。小兵到夜間尋屍,見我鎮台直立崖石下,兩手還握刀不放
。左邊一目,睒睒如生,小兵欲負屍歸來,那屍身兀立不動,不能挪移。隨由小
兵拜祝一番,請歸見太夫人,然後屍身方容背負,駕著小船,潛渡至此。
裕 謙:(歎道)好葛公!好葛公!
(裕謙當下命隨員偕了徐保,往去祭奠葛雲飛,並檄大吏護喪還葬。
(裕謙一面飛章出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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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已畢。
(裕謙遂召集部將,設著神位,飭同宣誓,總兵以下,統共到來,獨余步雲不到
(。
(裕謙正思啟問。)
謝朝恩:(已近前稟道)余軍門已差武弁伺候。
裕 謙:(冷笑道)想是本帥不曾親邀,所以不到。
(那邊提轅武弁甲,聞了此語,急忙上前請安。)
武弁甲:稟稱軍門現患足疾,特來請假。
裕 謙:(搖頭道)敵兵到來,那足自然會好了。
(〔裕謙既曉得步雲異心,如何不先為撤換?〕
(裕謙叱退武弁甲,隨至神位前祭告,此時牲醴早陳,香燭齊爇。
(當由欽差裕謙行跪叩禮,眾將官亦隨同跪叩。
(欽差裕謙親讀誓文,無非勸勉屬下文武,同仇敵愾,倘有異心,神人共殛等語
(。
(〔不求己而求神,簡直是搗鬼。〕
(裕謙方才讀罷,猛聽得隱隱炮聲,自遠至近。
(裕謙不由的驚訝起來,便即起身誓眾道)
裕 謙:本帥的誓文,想大家都已聽明,不日間英兵到來,須靠大家同心抵禦,有功立賞
,有罪立刑。
(總兵謝朝恩,先應了聲)
謝朝恩:得令!
(眾將士也隨聲附和。
(裕謙方命軍士們撤了神位祭禮。
(裕謙正思向謝朝恩追問招寶山白旗緣故,探馬忽報英兵來了。
(謝朝恩即抽身告辭。
(裕謙執著謝朝恩手道)
裕 謙:這城屏障,便是招寶山及金雞嶺兩處。老兄駐守金雞嶺,本帥很是放心,只有招
寶山放心不下。
謝朝恩:這要看朝廷洪福,卑鎮願以死報。
(當下由裕謙親送謝朝恩出營。
(謝朝恩匆匆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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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謙遂登陴守城。
(城下忽來了余步雲,由兵士將弁,啟門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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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步雲逕上城來見裕謙。)
裕 謙:軍門足疾已愈麼?
余步雲:足疾尚未痊可,因敵兵入境,不得不前來請教。
裕 謙:誓死對敵,此外沒有什麼法子。
余步雲:敵兵很是厲害,萬一挫失,全城要糜爛了。
裕 謙:這也沒法。依你怎麼處?
余步雲:據步雲愚見,只可暫事羈縻。外委陳志剛人頗能乾,不如叫他前去議撫。
裕 謙:(笑道)我道軍門有什麼妙策,城下乞盟的事件,本帥卻不願聞。
余步雲:大帥既不願議撫,此處恐守不住,只好退守寧波。
裕 謙:(正色道)敵到鎮海,便退寧波,敵到寧波,將退何處?我與軍門都受朝廷重任
,難道叫我逃走麼?
(余步雲碰了一個釘子,下城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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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過兩三個時辰,裕謙遙見招寶山上,已換了英國旗號。
(裕謙大驚道)
裕 謙:不好了!余步雲賣去招寶山了。
(果然探馬報來,招寶山被陷,軍門余步雲不知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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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英兵攻金雞嶺。
(謝朝恩擊死英兵數百。
(因招寶山失守,軍士驚潰,鎮台謝朝恩身中數創,也即殉難。
(金雞嶺又被英人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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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馬報來,金雞嶺被英人奪去。)
裕 謙:罷罷罷!
(裕謙言未畢,英兵已到城下。
(城外守兵,逃避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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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謙下城,解下城防,交副將豐伸泰送與浙撫。
(裕謙投奔學宮前,跳入泮池。
(經家人撈救,已剩得奄奄一息。
(文武官員,聞裕謙投水,都棄城逃走。
(只有縣丞李向南,冠帶自縊。
(臨死對,還有兩首絕命詩。
(其詩道:
( 有山難撼海難防,匝地奔馳盡犬羊;整肅衣冠頻北拜,與城生死一睢陽。
(孤城欲守已倉皇,無計留兵只自傷;此去若能呼帝座,寸心端不聽城亡。
(英兵遂乘勝入城,踞了鎮海。)
(〔第五十四回 弈統帥因間致敗 陳軍門中炮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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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英兵入鎮海城,懸賞購緝裕謙。
(因裕謙在日,嘗將英人剝皮處死,且掘焚英人屍首,所以英人非常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