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〇一 至 第二一一〇
2101**時間: 地點:
(蔡牽只道鹿耳門已經塞住,盡可向前進攻。
(誰料許松年、王得祿,已從間道攻入。
(蔡牽急分兵抵禦,五戰都敗,失了三十多號小戰船,並黨羽千餘人。
(蔡牽料台灣難下,急從北汕港遁走,將要出口。
(蔡牽見口外有大艦數艘堵住,最高的艦上,立著一位大帥李長庚,手執令旗,
(威風凜凜。
(蔡牽想上前衝突,後面的追兵又至,前後都用大炮轟擊。
(蔡牽管了前,不能管後,管了後,又不能管前,急得叫苦連天,投身無路。)
李長庚:(下令道)今日不擒蔡逆,更待何時,諸將士宜乘此努力。
(這令一下,諸將士奮力前攻,巴不得立擒蔡牽。
(怎奈將士固已齊心,老天偏不做美,一陣怪風,從海中掀起,波濤怒立,戰艦
(飄搖,官兵急切不能自主,被蔡牽奪路逃走。)
2102**時間: 地點:
(一出海外,遼廓無垠。
(李長庚只率兵三千,哪裡阻截得住蔡牽?僅奪了蔡牽十多號戰船。)
2103**時間: 地點:
(嘉慶帝還說李長庚任賊遠颺,奪去翎頂,德楞泰等一律截回。)
2104**時間: 地點:
(李長庚憤極,復率兵力剿。
(李長庚退至福甯,岸上無一卒夾擊,蔡牽、朱濆,復連合來攻。
(李長庚猛力殺退。
(蔡牽又與朱濆分兵,竄入浙海。)
2105**時間: 地點:
(只台州到定海,長庚尾追不捨,專擊牽舟。
(蔡牽受創又遁。
(有旨賞還李長庚翎頂。
(李長庚憤怒少舒。)
2106**時間: 地點:
(不防浙撫阮元,丁憂去任。
(李長庚慨然太息,與三鎮總兵商議道)
李長庚:我自統領水師以來,全仗阮公幫助,稍得舒展。今阮公又去,知我無人,看來是
難望成功呢?
三總兵:浙撫已去,閩督尚在,統帥何必憂慮。
李長庚:不要提起這位閩督玉公,我要造船,他說無銀;我要調軍,他說無兵。台灣一役
,我與諸君盡力截住蔡逆,雖是天公不公,起了颶風,被他走脫,然使玉公出兵
相助,這蔡逆已被我殺敗,狼狽萬狀,何患不能追擒?就令玉公不願出兵。卻肯
預先給發銀兩,畀我造成大船,那時船身高大,究竟抵得住風潮,不妨衝風追襲
。你看蔡逆的坐船,比我的坐船,要高五六尺,他在驚風駭浪中,尚能駕駛自如
,我卻不能,睜著眼由他逃去,真正可恨!
(〔良將無功,多被上峰掣肘之故,不獨李公為然。〕
(三總兵聽到李長庚此語,也不禁忿恨起來。)
三總兵:統帥既要造船,某等願捐廉相助。
李長庚:諸君美意,煞是可敬。但我亦早有此意,還恐玉帥不允。
三總兵:且稟報玉帥,再作計較。
2107**時間: 地點:
(李長庚修好稟單,飭呈閩督。
(得了回批,果然說造船需時,朝廷有旨速剿,不便久待,毋得濡滯乾咎。
(〔妒功忌能,莫逾於此。〕)
2108**時間: 地點:
(李長庚忙召三鎮總兵,將回批與三鎮總兵瞧閱。
三總兵:(憤憤道)統帥本可專折奏陳,何不詳報皇上呢?
李長庚:(歎道)我輩統是漢人,漢人十句話,不及滿人一句。朝廷總是信玉帥,不信長
庚,如何是好?
三總兵:今上聖明,或不至此,統帥總是奏陳為是。
(李長庚不得已,便將平日情形,據實列奏。)
2109**時間: 地點:
(嘉慶帝果真聖明,把閩督玉德革職拿問,另命阿林保繼任閩督。)
2110**時間: 地點:
(阿林保到任,李長庚免不得到閩賀喜。
(阿林保置酒款待,席間敘起剿寇事。
(這位新總督阿公,拈著幾根鼠須,沉吟一回,隨笑嘻嘻的向長庚道)
阿林保:大海捕魚,何時入網?我兄弟恰有一策,不知可用得否?
李長庚:敢不請教。
阿林保:海外遼闊,事無左證,李總統但斬了一酋,即說是蔡牽首級,報至我兄弟衙門,
我兄弟便可飛章報捷,餘外的賊子,統歸善後辦理。照這樣處置,你受上賞,我
亦得邀次功,比窮年累月的跋涉鯨波,僥倖萬一,豈不是較好麼?
(李長庚不禁勃然道)
李長庚:大帥叫長庚殺賊,長庚恰不怕死,久視海舶如廬舍,若照這樣捏詐虛報的辦法,
長庚不敢聞命。
阿林保:我也無非為你打算,你定要擒真蔡牽,兄弟也不便多管。
李長庚:長庚誓與賊同死,不與賊同生。
(阿林保不待長庚言畢,便道)
阿林保:算了!好好一個人,如何情願求死?要死何難,要死不難。
(李長庚至此,不能不死。
(長庚滿腹憤怒,只是不好發洩,勉強飲了幾杯,謝宴趨出。)
(〔第四十六回 兩軍門復仇慰英魄 八卦教煽亂鬧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