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 至 第五〇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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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與吳三桂進軍四川,此時四川人民,已被張獻忠殺死大半。
(張獻忠自得四川後,僭號大西國王,無一日不殺人民。
(將卒以殺人多少論功,小孩多被蒸食,婦女被擄,令部眾輪流姦淫,並割下弓
(足,聚成一大堆,號稱蓮峰。
(偽府中養獒數千,部下朝會,必縱獒使嗅,被嗅者立斬,叫作天殺。
(又立出一種剝皮刑,皮未剝盡,其人已死,就將司刑的人,剝皮抵罪。
(偽都督張君用、王明等數十人,殺人最少,張獻忠即加剝皮刑,並屠全家。
(自古以來,無此殘賊。
(因此兵民交憤,常欲暗殺張獻忠。
(張獻忠聞知,不問誰何,一意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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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盡毀成都宮室,拆去城牆。
(自率部眾出川北,欲盡殺川北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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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將劉進忠遁入陝西,到漢中遇著清兵。
(劉進忠下馬乞降,願為嚮導。
(豪格遂令劉進忠前行,部兵後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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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軍日夕催趲,直達四川西充縣界。
(紮下營盤,飭前哨往探。
(回報張獻忠正在西充屠城。
(豪格立命拔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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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到了鳳凰山,正值漫天大霧,曉色迷濛。
(豪格遂即逾山前進。
(適張獻忠屠盡西充,麾眾出城。
(兩下相遇,被清兵衝殺過去。
(一陣亂劈,張獻忠不知清兵多少,還拿著殺人的手段,左抵右擋。
(霎時間日光微逗,大霧漸開。
(張獻忠左右四顧,手下所剩無幾。
(連義子孫可望、劉文秀、李定國等人都不知去向。
(張獻忠此時方著急起來,大吼一聲,殺開血路,望西而走。
(清章京雅布蘭見張獻忠脫逃,忙抽弓搭箭,覷住張獻忠頭顱,射了過去。
(一聲喝著,張獻忠已翻身落馬。
(雅布蘭即縱馬上前,拔刀去殺張獻忠。
(清兵踴躍隨上,刀斬槍戳,把這窮凶極惡的劇賊,葅為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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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遂分兵四剿,計破賊營百有三十。
(四川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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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忙向豪格賀喜。
(偏這豪格悶悶不樂。
(吳三桂問故?
(豪格只是不答,反滴下幾點淚來。
(吳三桂越加動疑,只是呆看豪格。
(遲了半晌,方見豪格答道)
豪 格:兔死狗烹,也是常事,但我又不在此例。
吳三桂:(驚異道)莫非功高招忌麼?
豪 格:(歎道)並非功高招忌,乃是色上有刀。
(豪格說至此,又復停住。
(吳三桂已是猛悟,不敢再提此事,另說拜本奏捷等情。)
豪 格:勞你囑咐文稿員,辦一奏折便了。
(吳三桂應聲退出。
(吳三桂飭繕奏疏,與豪格聯銜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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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月,諭旨已下。
(命豪格還朝,留吳三桂鎮守漢中,特簡總兵李國英為四川巡撫。
(豪格就把一切政務,交與李國英。
(自偕吳三桂回至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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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復與吳三桂話別。)
豪 格:(臨別時握吳三桂的手道)汝宜保重!咱們恐不復相見了。
(吳三桂勸慰一番。
(吳三桂並托豪格寄書家中,擇日遷移家眷。
(豪格應允,就帶了本旗人馬,回京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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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帝御殿慰勞豪格,賜宴回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