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一一 至 第四三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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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才當神宗時,以都御史出撫鳳陽,鎮淮十年,頗得民心,嘗與東林黨魁顧憲成,深相結納
(,顧憲成亦樂為揄揚。
(但材大氣豪,不矜小節,多取多與,伐異黨同,以此干觸時忌,屢上彈章。
(李三才倒也見機,累請辭官,甚至疏十五上,尚不得命,他竟掛冠自去。
(王紹徽《點將錄》中,亦曾列入,惟綽號加他托塔天王,不入梁山泊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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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熹宗暇時,亦由忠賢呈上《點將錄》,看到托塔天王四字,懵然不解。
(魏忠賢代為解說,謂)
魏忠賢:古時有托塔李天王,能東西移塔,三才善惑人心,能使人人歸附,亦與移塔相似。
(明熹宗微笑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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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亦攔入案中,都誣他招權訥賄,目無法律。
(這賄賂從何處得來?便把移宮一案,加在諸人身上。
(大理寺丞徐大化,至魏閹處獻策道)
徐大化:選侍移宮,皇上亦嘗贊成,何贓可指?不若說他納楊鎬、熊廷弼等賄賂,較為有名。且封疆事關
係重大,即使一併殺卻,後人也不能置議。
(魏忠賢大喜,便囑徐大化照計上奏,一面令許顯純照奏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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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疏發落,許顯純即嚴鞫文言,迭加慘刑,令他扳誣楊、左諸人。
(汪文言始終不承,至後來不勝搒掠,方仰視許顯純道)
汪文言:我口總不似你心,汝欲如何?我便依你。
(許顯純乃令鬆刑,汪文言忍痛躍起,撲案厲聲道)
汪文言:天乎冤哉!楊、左諸賢,坦白無私,寧有受贓情弊?我寧死不敢誣人。
(說畢,仆倒地上,奄然無語。
(許顯純料不肯供,自檢一紙,捏寫文言供狀。
汪文言:(復張目道)你不要妄寫!他日我當與你對質。
(許顯純被他一說,倒也不好下筆,便令獄卒牽退汪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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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夕,許顯純即將汪文言掠斃,仍偽造供詞,呈將進去。
(楊漣、左光斗兩人,各坐贓二萬,魏大中坐贓三千,御史袁化中坐贓六千,太僕少卿周朝瑞坐
(贓一萬,陝西副使顧大章坐贓四萬。
(魏忠賢得此偽證,飛騎逮六人繫獄,由許顯純非法拷掠,血肉狼藉,均不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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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光斗在獄中私議道)他欲殺我,不外兩法;我不肯誣供,掠我至死,或夜半潛令獄卒,將我
等謀斃,偽以病歿報聞。據我想來,同是一死,不如權且誣供,俟移交法司定罪,再陳虛實,或
得一見天日,也未可知。
(周朝瑞、魏大中等均以為然,俟再訊時,一同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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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魏忠賢陰險得很,仍不令移交法司,但飭許顯純嚴行追贓,五日一比,刑杖無算,諸人始
(悔失計,奈已是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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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日,楊漣、左光斗、魏大中,俱被獄卒害死。
(左光斗、魏大中,死後均體無完膚。
(楊漣死尤慘,土囊壓身,鐵釘貫耳,僅用血衣裹置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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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逾月,袁化中、周朝瑞亦斃,惟顧大章未死。
(群閹謂諸人潛斃,無以服人。
(許顯純乃將顧大章移付鎮撫司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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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章已死得半個,料知不能再生,便招弟顧大韶入獄,與他永訣,各盡一巵,慘然道)
顧大章:我豈可再入此獄?今日當與弟長別了。
(顧大韶號哭而出,顧大章即投繯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