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五一 至 第四〇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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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李可灼已到,謁見禮畢,明光宗便命他上前診脈。
(李可灼口才頗佳,具言致病原由,及療治合藥諸法。
(明光宗心喜,便令出去和藥。
(一面復語群臣,提及冊立李選侍,並云李選侍數生不育,只有一女,情實可憐。
(方從哲等齊聲奏稱,當早日具儀,上慰聖懷。
(明光宗復命皇長子朱由校出見,顧諭群臣道)
明光宗:卿等他日輔導朕兒,須使為堯、舜,朕亦瞑目。
(方從哲等方欲有言,但聽明光宗又諭道)
方從哲:壽宮尚無頭緒,奈何?
方從哲:先帝陵寢,已經齊備,乞免聖慮!
明光宗:(用手自指道)便是朕的壽宮。
方從哲:聖壽無疆,何遽言此!
明光宗:(欷歔道)朕已自知病重了。但望可灼的仙藥,果有效驗,或可延年。
(明光宗語至此,已氣喘的了不得,用手一揮,飭諸臣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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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臣甫出宮門,見李可灼踉蹌趨入,便一同問訊道)
方從哲:御藥已辦好麼?
(李可灼出掌相示,乃是一粒巴豆大的紅丸。
(大眾也不遑細問,讓李可灼進去,一群兒在宮門外小憩,聽候服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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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過一時,有內侍趨出,傳語)
內侍甲:聖上服藥後,氣喘已平,四肢和暖,想進飲食,現在極贊可灼忠臣。
(諸臣方歡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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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方從哲等又至宮門候安,適見李可灼出來,亟問消息。)
李可灼:皇上服了丸藥,很覺舒暢,惟恐藥力易竭,更進一丸,服了下去,暢快如前,聖體應可無礙了。
(方從哲等才放心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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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到了五鼓,宮中傳出急旨,召群臣速進宮。
(各大臣等慌忙起牀,連盥洗都是不及,匆匆的著了冠服,趨入宮中。
(但聽宮中已經舉哀,光宗於卯刻已經歸天了。
(看官!你道紅丸以內,是何藥合成?原來是紅鉛為君,參茸等物為副,一時服下,覺得精神一
(振,頗有效驗,但光宗已精力衰憊,不堪再提,況又服了兩顆紅丸,把元氣一概提出,自然成
(了脫症,不到一夜,即至告終。
(這數語恰是醫家正鵠,崔文升、李可灼等曉得甚麼?諸臣也無詞可說,只得入宮哭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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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到了內寢,又有中官出來阻住,弄得群臣莫名其妙。
楊 漣:(上前抗聲道)皇上大行,尚欲阻群臣入臨,這是何人意見,快快說來!
(中官知不可阻,乃放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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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臨禮畢,劉一燝左右四顧,並不見有皇長子朱由校,乃啟問道)
劉一燝:皇長子何在?
(劉一燝問了數聲,沒人回答。)
劉一燝:(憤憤)哪個敢匿新天子?
(劉一燝言未已,東宮伴讀王安入白李選侍,只見李選侍挽著皇長子朱由校,正與太監李進忠密
(談。
(王安料他有詐,亟稟李選侍道)
王 安:大臣入臨,皇長子正宜出見,俟大臣退去,即可進來。
(李選侍乃放開皇長子朱由校,當由王安雙手掖引,疾趨出門。
(李進忠暗令小太監等,追還皇長子朱由校,方在攬袪請返,被楊漣大聲呵斥,才行退去。
(劉一燝與張維賢等,遂掖皇長子朱由校升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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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文華殿,諸臣各向皇長子朱由校俯伏,山呼萬歲,返居慈慶宮,擇日登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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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選侍與李進忠秘議,才不得行。
(原來李選侍奉侍帝疾,入居乾清宮,至光宗賓天,意欲挾持皇長子,迫令群臣,先冊封自己為
(后,然後令他登位。
(偏被閣臣等強行奪去,急得沒法,還想令李進忠帶同內侍,劫皇長子入宮。
(可奈錦衣帥駱思恭,受閣臣調遣,散佈緹騎,內外防護,那時宮內陰謀,幾成畫餅。
(御史左光斗,復疏請李選侍移宮。
(接連是御史王安舜,痛陳李可灼誤投峻劑,罪有專歸。
(於是移宮案、紅丸案同時發生,紛紛爭議。
(史官以前有梃擊一案,後有移宮、紅丸兩案,共稱三案。)
〔第二十八集〕
(〔第八十二回 選侍移宮詔宣舊惡 庸醫懸案彈及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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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選侍因前計不成,非常憤懣,必欲據住乾清宮,與皇長子朱由校同居。
(廷臣等均言非是,當由御史左光斗,慨然上疏道:
( 內廷有乾清宮,猶外廷之有皇極殿也,惟皇上御天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他妃
(嬪,雖以次進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亦以別尊卑也。今選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儼然尊
(居正宮,而殿下乃退處慈慶,不得守幾筵,行大禮,名分倒置,臣竊惑之。且殿下春秋十六齡
(矣,內輔以忠直老成,外輔以公孤卿貳,何慮乏人?尚須乳哺而襁負之哉?及今不早斷決,將
(借撫養之名,行專制之實,竊恐武氏之禍,再見於今,此正臣所不忍言也。伏乞殿下迅速裁斷
(,毋任遷延!數語未免太激,卒至禍及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