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一 至 第三九九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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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太子常洛,居住慈慶宮,非奉召不得進見,因此父子二人,仍然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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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年五月,忽有一莽漢狀似瘋魔,短衣窄褲,手持棗木棍一根,闖入慈慶宮門,逢人便擊,打
(倒了好幾個宮監,大踏步趨至殿簷下。
(宮中呼喝聲,號救聲,擾成一片,虧得內官韓本用,帶領眾役,把他拿住。)
(〔第八十回 審張差宮中析疑案 任楊鎬塞外覆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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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內官韓本用等,既拿住莽漢,即縛付東華門守衛,由指揮朱雄收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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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宿,皇太子朱常洛據實奏聞,明神宗當命巡城御史劉廷元,秉公訊鞫。
(劉廷元提出要犯,當場審問。
(那罪犯自供係薊州人,姓張名差,兩語以外,語言顛倒,無從究詰。
(楊廷元看他語似瘋癲,貌實狡猾,再三誘供。
(張差總是信口亂言,什麼吃齋,什麼討封。
(至問答了數小時,仍無實供,惹得劉廷元討厭起來,立即退堂,奏請簡員另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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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再命刑部郎中胡士相、岳駿聲等復審。)
張 差:(似覺清楚,供稱)被李自強、李萬倉等,燒我柴草,氣憤已極,意欲叩閽聲冤,特於四月中來
京,從東走入,不識門逕,改往西走,遇著男子二人,畀我棗木棍一條,謂執此可作冤狀,一時
瘋迷,闖入宮門,打傷守門官,走入前殿,被擒是實。
(胡士相等以未得要領,難下斷詞,仍照劉廷元前奏,復旨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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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葉向高因言多未用,引疾告歸,改用方從哲、吳道南為閣臣,資望尚輕,不敢生議。
(但與刑部商議,擬依宮殿前射箭放彈投石傷人律,加等立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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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奏未上,會提牢主事王之寀,散飯獄中,私詰張差。
(張差初不肯承,嗣復云不敢說明。
(王之寀麾去左右,但留二吏細問。)
張 差:小名張五兒。父名張義,已經病故。近有馬三舅、李外父,叫我跟一不知姓名的老公公,依他行
事,並約事成當給我田地。我跟他到京,入一大宅,復來一老公公,請我吃飯,並囑咐我道,『
你先衝一遭,撞著一個,打殺一個,殺人不妨,我等自能救你。』飯罷後,遂導領我由厚載門,
入慈慶宮,為守門所阻,被我擊傷。後因老公公甚多,遂被縛住了。
(王之寀知老公公三字,係是太監的通稱,復問馬三舅、李外父名字,及所入大宅的住處。
(張差又答非所問。)
張 差:(且云)小爺福大,就是柏木棍琉璃棍等,也無從下手,何況這棗木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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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寀問了數次,總無實供,乃出獄錄詞,因侍郎張達以聞,並云:
( 差不癲不狂,有心有膽。懼以刑罰不招,示以神明仍不招,啜以飲食,欲語又默。但語中
(已涉疑似,乞皇上御殿親審,或敕九卿科道三法司會審,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戶部郎中陸大受,及御史過庭訓,復連疏請亟訊斷,均留中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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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庭訓乃移文薊州,搜集證據,得知州戚延齡復報,具言:
( 鄭貴妃遣宮監至薊,建造佛寺,宮監置陶造甓,土人多鬻薪得利。差亦賣田貿薪,為牟利
(計,不意為土人所忌,縱火焚薪。差向宮監訴冤,反為宮監所責,自念產破薪焚,不勝憤懣,
(激成瘋狂,因欲上告御狀,這是張差到京緣由。
(廷臣覽到此文,均說差實瘋癲,便可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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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郎陸夢龍,入告侍郎張達,謂事關重大,不應模糊了案,乃再令十三司會鞫。
(差供詞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