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一 至 第三六〇〇

3591**時間: 地點:
    (朱希孝暗中恰遣了校尉,先入獄中,訊明刀劍來由。
    (王大臣始不吐實,經校尉威嚇婉誘,方說)
王大臣:由辛儒繳來,且教我改供,指誣高相國。
校尉甲:國家定制,入宮謀逆,法應滅族,奈何自願引罪?你不如吐實,或可減免。
王大臣:(淒然道)我實不知。辛儒說我持刀犯駕,罪坐大辟,因教我口供如此,不特免罪,且可富貴,
    誰知他竟是誑我!
    (說至此,大哭不止。
    (校尉反勸慰一番,始行復命。)
    
    
3592**時間: 地點:
    (適高氏家人已逮入京,朱希孝乃偕馮保、葛守禮,三人升廳會審。
    (明朝故事,法司會審,須將本犯拷打一頓,叫作雜治。
    (王大臣上得法庭,馮保即命雜治。
    (校尉走過,洗剝王大臣衣服,王大臣狂呼道)
王大臣:已經許我富貴,為何雜治我?
    (校尉不理,將他搒掠過了,方推近公案跪下。
    (朱希孝先命高氏家人,雜列校役中,問王大臣道)
馮 保:你看兩旁校役,有無認識?
    (王大臣忍著痛,張目四瞧,並無熟人)
王大臣:沒有認識!
馮 保:(即插嘴道)你敢犯駕,究係何人主使,從實供來!
王大臣:(瞪目道)是你差我的。
    (馮保聞言大驚,勉強鎮定了神,復道)
馮 保:你不要瞎鬧!前時為何供稱高相國?
王大臣:是你教我說的。我曉得什麼高相國?
    (馮保失色不語。)
朱希孝:(復問道)你的蟒袴刀劍,從何得來?
王大臣:是馮家僕辛儒,交給我的。
    (馮保聽著這語,幾欲逃座,兩肩亂聳,態度倉皇。)
朱希孝:(瞧不過去,替馮保解圍道)休得亂道!朝廷的訊獄官,豈容你亂誣麼?
    (朱希孝遂命校尉將大臣還押,退堂罷訊。)
    
    
3593**時間: 地點:
    (馮保踉蹌趨歸,暗想此案尷尬,倘大臣再有多言,我的性命,也要丟去,便即遣心腹入獄,用
    (生漆調酒,勸大臣飲下,大臣不知是計,一口飲訖,從此做了啞子,不能說話。)
    
    
3594**時間: 地點:
    (此時宮內有一殷太監,年已七十多歲,係資格最老的內侍,會與馮保同侍帝側,談及此事。)
    
殷太監:(啟奏道)高拱忠臣,豈有此事!(又旁顧馮保道)高鬍子是正直人,不過與張居正有嫌,居正
    屢欲害他,我輩內官,何必相助!
    (馮保聞言,神色漸沮。
    (內監張宏,亦力言不可,於是獄事遷延。)
    
    
3595**時間: 地點:
    (等到刑部擬罪,只把王大臣斬決,餘免干連。
    (高拱聞此變,益發杜門謝客,不問世事。
    (拱本河南新鄭人,嗣後出仕中州的官吏,不敢再經新鄭,往往繞道而去。)
    
    
3596**時間: 地點:
    (至萬曆六年,高拱方病歿,張居正奏請復拱原官,給與祭葬如例。
    (惟馮保餘恨未釋,請命太后一切賜恤,減從半數。
    (祭文中仍寓貶詞,後來追念遺功,方贈拱太師,予諡文襄。)
    
    
    〔第二十五集〕
    
    
    (〔第七十三回 奪親情相臣嫉諫 規主闕母教流芳〕)
    
    
3597**時間: 地點:
    (卻說張居正既握朝綱,一意尊主權,課吏治,立章奏,考成法,定內外官久任法。
    (百司俱奉法守公,政體為之一肅。
    (兩宮太后同心委任,凡遇張居正進謁,必呼先生,且云)
慈聖后:皇上若有違慢,可入內陳明,當為指斥。
    (於是張居正日侍經筵,就是講解音義,亦必一一辨正,不使少誤。)
    
    
3598**時間: 地點:
    (某日,明神宗讀《論語.鄉黨篇》,至)
明神宗:色背如也。
    (張居正在旁厲聲道)
張居正:應作勃字讀。
    (明神宗嚇了一跳,幾乎面色如土。
    (同列皆相顧失色,張居正尚凜凜有怒容。
    (後來奪官籍家之禍,即基於此。
    (嗣是明神宗見了張居正,很是敬畏。)
    
    
3599**時間: 地點:
    (張居正除進講經書外,又呈入御屏數幅,各施藻繪,凡天下各省州縣疆域,以及職官姓名,均
    (用浮籤標貼,俾供乙覽。)
    
    
3600**時間: 地點:
    (一日講筵已畢,明神宗問張居正道)
明神宗:建文帝出亡,做了和尚,這事果的確否?
張居正:(還奏道)臣觀國史,未載此事,只聞故老相傳,披緇雲遊,題詩田州寺壁上,約有數首,有『
    流落江湖四十秋』七字,臣尚記得。或者果有此事,亦未可知。
    (明神宗歎息數聲,復命張居正錄詩以進。)
張居正:這乃亡國遺詩,何足寓目!請錄皇陵石碑,及高皇帝御制文集,隨時備覽,想見創業艱難,聖謨
    隆盛。
    (明神宗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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