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一 至 第三一二〇
3111**時間: 地點:
(嚴世蕃應命,即隨嚴嵩出門駕輿,竟趨夏第,請見夏少師。)
3112**時間: 地點:
(名刺投進,好半日傳出話來)
司 閽:少師有病,不能見客。
(嚴嵩聽著,撚鬚微笑,袖出白銀一大錠,遞與司閽道)
嚴 嵩:煩你再為帶引,我專為候病而來,並無他事。
(司閽見了白銀,眉開眼笑,一面卻說道)
司 閽:丞相有命,不敢不遵,但恐敝主人詰責,奈何?
嚴 嵩:我去見了少師,自有話說,請你放心,包管與你無涉。
(司閽即導嚴嵩父子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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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閽導嚴嵩父子至夏言書室。
(夏言見嚴嵩父子進來,不便呵斥司閽,只好避入榻中,佯作病狀,蒙被呻吟。
(嚴嵩走至榻前,低聲動問道)
嚴 嵩:少師政體欠安麼?
(夏言不應。
(嚴嵩連問數聲,方見夏言露首出來,問道)
嚴 嵩:是何人?
(嚴嵩報明姓名。)
夏 言:(佯驚道)是室狹陋,奈何褻慢嚴相?(說著,欲欠身起來。)
嚴 嵩:嵩與少師同鄉,素蒙汲引,感德不淺,就使囑嵩執鞭,亦所甘心,少師尚視嵩作外人麼?請少師
不必勞動,儘管安睡!
夏 言:老朽多病,正令家人擋駕,可恨家人不諒,無端簡慢嚴相,老朽益難以為情。
嚴 嵩:此非尊價違慢,實因嵩聞少師欠安,不遑奉命,急欲入候,少師責我便是,休責尊價。但少師昨
尚康強,今乃違和,莫非偶冒寒氣麼?
夏 言:(長吁道)元氣已虛,又遇群邪,群邪一日不去,元氣一日不復,我正擬下藥攻邪。
(嚴嵩一聽,早已覺著,急挈著嚴世蕃,撲的一聲,跪將下去。
(嚴世蕃又連磕響頭,驚得夏言起身不及,忙道)
夏 言:這、這是為著何事,快快請起!
(嚴嵩父子長跪如故,接連是流淚四行,差不多似雨點一般,墜將下來。
(夏言再三請起,嚴嵩)
嚴 嵩:少師若肯賞臉,我父子方可起來。
夏 言:嚴相快快起起,何事致於如此?
(嚴嵩方將來意說明,嚴世蕃又磕頭哀求,自陳悔過。)
夏 言:(夏言笑道)這事想是誤傳了,我並無參劾的意思,請賢橋梓一概放心!
嚴 嵩:少師不可欺人。
夏 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儘管放心起來,不要折煞我罷!
(嚴嵩父子,方稱謝而起,彼此又談數語,方才告別。
(夏言依舊擁被坐著,恕不送。)
〔第二十一集〕
(〔第六十一回 復河套將相蒙冤 擾都門胡虜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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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歸家,暗想世蕃雖得免劾,總不免受言所辱,意中很是懷恨,日與同黨陰謀,設計害夏言
(。
(夏言卻毫不及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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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夏言與嚴嵩入直西苑,明世宗屢遣左右宮監,伺察二人動靜。
(宮監與夏言相遇,夏言輒傲然不顧,看他似奴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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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監轉入嚴嵩處,嚴嵩必邀他就座,或相與握手,暗中便把黃白物,塞入宮監袖中。
(宮監得人錢財,替人消災,自然在世宗面前稱讚嚴嵩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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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言不但沒錢,還要擺著架子,逞些威風,大家都是恨他,背地裡常有怨聲。
(明世宗問著,那還有何人與言關切,略短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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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設醮的青詞,明世宗視為非常鄭重,平日所用,必須仰仗二相手筆。
(夏言年漸衰邁,又因政務匆忙,無非令幕客具草,糊糊塗塗的呈將上去。
(明世宗每看不入眼,棄擲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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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雖年老,恰有兒子嚴世蕃幫忙,嚴世蕃狡黠性成,善能揣摩帝意,所撰青詞,語語打入世
(宗心坎中。
(明世宗總道是嚴嵩自撰,所以越加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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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嚴世蕃仗著父勢,並沒有改過貪心,仍舊伸手死要,嚴嵩倒也告誡數次。
(偏嚴世蕃不從,嚴嵩恐夏言舉發,上疏遣世蕃歸家。
(明世宗反馳使召還,加授世蕃太常寺少卿。
(嚴世蕃日橫,嵩因見主眷日隆,索性由他胡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