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一 至 第二三五〇
2341**時間: 地點:
(越日,諸大臣奉詔入議,至左順門,當由劉健提議道)
劉 健:事將成了,願諸公同心協力,誓戮群邪。
(尚書許進道)
許 進:過激亦恐生變。
(劉健背首不答。
(忽見太監李榮,手持諸大臣奏牘,臨門傳旨道)
李 榮:有旨問諸先生。諸先生愛君憂國,所言良是,但奴輩入侍有年,皇上不忍立誅,幸諸先生少從寬
恕,緩緩的處治便了。
(大眾相顧無言。
(韓文獨抗聲數八人罪,侍郎王鏊亦續言道)
王 鏊:八人不去,亂本不除。
李 榮:上意原欲懲治八人。
王 鏊:倘再不懲治,將奈何?
李 榮:不敢欺諸先生,榮頸中未嘗裹鐵,怎得欺人誤國?
劉 健:(乃語諸大臣道)皇上既許懲此八人,尚有何言?惟事在速斷,遲轉生變,明日如不果行,再當
與諸公伏闕力爭。
(諸大臣齊聲應諾,乃相率退歸。)
2342**時間: 地點:
(明武宗意尚未決,由司禮監王岳,聯絡太監范亨、徐智等,再四密議,決議明旦發旨捕奸。
(時吏部尚書一職,已改任了焦芳,焦芳與劉瑾素來交好,聞得這般消息,忙著人走報。)
2343**時間: 地點:
(劉瑾正與七個好友密議此事,得報後,都嚇得面如土色,伏案而哭。
(獨劉瑾尚從容自若,冷笑道)
劉 瑾:你我的頭顱,今日尚架住頸上,有口能言,有舌能掉,何必慌張如此?
(七人聞言,當即問計,瑾整衣起身道)
劉 瑾:隨我來!
(七人乃隨劉瑾而行。)
2344**時間: 地點:
(劉瑾當先引導,逕詣大內。
(時已天暮,明武宗秉燭獨坐,心中忐忑不定。
(劉瑾率七人環跪座前,叩頭有聲。
(明武宗正要啟問,劉瑾先流涕奏陳道)
劉 瑾:今日非萬歲施恩,奴輩要磔死餵狗了。
明武宗:(忽然動容)朕未降旨拿問,如何遽出此言?
劉 瑾:(又嗚咽道)外臣交劾奴輩,全由王岳一人主使,岳與奴輩同侍左右,如何起意加害?
明武宗:怕不是麼!
劉 瑾:王岳外結閣臣,內制皇上,恐奴輩從中作梗,所以先發制人,試思狗馬鷹犬,何損萬機,岳乃造
事生風,傾排異己,其情可見。就是閣臣近日,亦多驕蹇,不循禮法,若使司禮監得人,遇事裁
制,左班官亦怎敢如此?
明武宗:王岳如此奸刁,理應加罪。只閣員多先帝遺臣,一時不便處置。
(劉瑾又率七人叩首泣奏道)
劉 瑾:奴輩死不足惜,恐眾大臣挾制萬歲,監督自由,那時要太阿倒持呢。
(明武宗素性好動,所慮惟此,不禁勃然怒道)
明武宗:朕為一國主,豈受閣臣監制麼?
明武宗:但求宸衷速斷,免致掣肘。
(明武宗即提起硃筆,立書命劉瑾入掌司禮監,兼提督團營,邱聚提督東廠,谷大用提督西廠,
(張永等分司營務,飭錦衣衛速逮王岳下獄。
(數語寫畢,交與劉瑾,照旨行事。
(劉瑾等皆大歡喜,叩謝退出。)
2345**時間: 地點:
(當夜,劉瑾派人拿住王岳,並將范亨、徐智等,一律拘至,拷掠一頓。)
2346**時間: 地點:
(到了天明,諸大臣入朝候旨,不意內旨傳出,情事大變,料知事不可為,於是劉健、謝遷、李
(東陽皆上疏求去。
(劉瑾矯旨准劉健、謝遷致仕,獨留李東陽。)
2347**時間: 地點:
(李東陽再上書道:臣與健、遷,責任相同,獨留臣在朝,何以謝天下?
(有旨駁斥。
(原來閣議時健嘗推案,遷亦主張誅佞,惟東陽緘默無言,所以健、遷被黜,東陽獨留。
(一面令尚書焦芳入為文淵閣大學士,侍郎王鏊兼翰林學士,入閣預機務。
(充發太監王岳、范亨、徐智等至南京。)
2348**時間: 地點:
(王岳、范亨次途中,為刺客所殺。
(惟徐智被擊折臂,幸虧逃避得快,還得保全性命。)
2349**時間: 地點:
(劉健、謝遷致仕出都,李東陽祖道餞行,飲甫數杯,即歎息道)
李東陽:公等歸鄉,留我在此,也是無益,可惜不得與公同行。
(言畢為之泣下。)
劉 健:(正色)何必多哭!假使當日多出一言,也與我輩同去了。
(李東陽不禁慚沮,俟劉健、謝遷別後,悵悵而返。)
(〔第四十五回 劉太監榜斥群賢 張吏部強奪彼美〕)
2350**時間: 地點:
(卻說劉瑾用事,肆行排擊,焦芳又與他聯絡,表裡為奸,所有一切政令,無非是變更成憲,桎
(梏臣工,杜塞言路,酷虐軍民等情。
(給事中劉
、呂翀,上疏論劉瑾奸邪,棄逐顧命大臣,乞留劉健、謝遷,置瑾極典云云。
(明武宗覽疏大怒,立飭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