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一 至 第九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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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見了周王橚,恰又憐憫起來,意欲放他回國。
(齊泰與黃子澄堅持不可。
(建文帝乃廢周王橚為庶人,流竄蒙化,橚子皆別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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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建文帝又召周王橚還京,錮禁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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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月餘,天象告警,熒惑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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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岳池教授程濟夙通術數,上書言:
( 星應兵象,並在北方,來年必有戰禍。
(這書到京,建文帝未免動疑,只面子上恰不便相信,只說是)
建文帝:程濟妄言,飭四川長官拿解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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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濟入都,由建文帝親訊。)
程 濟:(大呼道)陛下囚臣,明歲無兵,殺臣未遲。
(建文帝乃將程濟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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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斷事高巍痛心時政,獨剴切上書道:
( 昔我高皇帝上法三代之公,下洗嬴秦之陋,封建諸王,凡以護中國,屏四裔,為聖子神孫
(計,至遠也。然地大兵強,易致生亂。諸王又多驕逸不法,違犯朝制,不削則廢法,削之則傷
(恩。賈誼曰: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力少則易使以義,國小則無邪心。今盍
(師其意,勿施晁錯削奪之謀,而效主父偃推恩之策,令西北之子弟諸王,分封於東南,東南諸
(王子弟,分封於西北,小其地,大其城,以分其力,如此則藩王之權,不削而自削矣。臣又願
(陛下益隆親親之禮,歲時伏臘,使問不絕,賢如河間東平者,下詔褒賞;不法如淮南濟北者,
(始犯則容,再犯則赦,三犯而不改,則告廟削地而廢處之,寧有不順服者哉?謹奏!
(疏入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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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泰、黃子澄等,承建文帝密旨,日思削燕,只因燕王棣地廣兵強,一時不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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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棣雖在北平,所有京中消息,無不聞知,一面佯稱疾篤,一面謀諸僧人道衍。
(這道衍係是何人?他本姚姓,名廣孝,籍隸蘇州,出家為僧,法名道衍,自稱得異人傳授,預
(知休咎。
(從前明太祖封藩,多擇名僧為諸王師傅,道衍得派入燕邸,一見燕王棣,便說他當為天子。
(燕王棣大悅,待若上賓,所有謀議,均與道衍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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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又薦引兩人,一個姓袁名珙,善相術;一個姓金名忠,善卜易。
(袁珙入見燕王棣時,即趨前拜賀。)
燕王棣:(驚問)這是何意?
袁 珙:殿下龍行虎步,日角插天,怕不是個太平天子麼?
燕王棣:近日廷臣屢議削藩,區區北平,尚恐難保,還有甚麼奢望?
袁 珙:殿下已年近四十了,一過四十,須必過臍,便登大寶。若有虛言,願挖雙目。
(燕王棣益喜,復令金忠卜筮,得爻大吉。
(因此有意發難,與三人朝夕聚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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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首倡練兵,為整備計,但恐有人泄漏消息,暗地裡穴通後苑,築室地下,圍繞重牆,密砌
(瓴甓瓦缶。
(室內督造兵械,室外養了無數鵝鴨,令他鶃鶃齊鳴,擾亂聲浪。
(這種行動,除燕王棣左右外,沒人與聞,還道是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