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一 至 第四一三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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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部下皆西北人,不慣水戰,至是奉命即發。
岳 飛:(且下令軍中道)楊麼據住洞庭湖,出沒水中,人家都說他厲害,不便往剿。其實用兵討寇,何
分水陸?但教將帥得人,陸戰勝,水戰亦勝,本使自有良法,破這水寇,諸將士不用擔懮,總叫
依我號令,齊心並力,看楊麼能逃我手麼?
(大眾被轄有年,早知岳元帥智勇,自然惟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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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先遣使招諭楊麼黨,旋接來使還報,黃佐願降。)
岳 飛:(喜道)佐係楊麼謀士,得他來降,尚有何說!
(言畢,遂欲起身往撫。)
牛 臯:(牛臯、張憲等,俱勸阻道)賊黨來降,恐有詭計,不可不防!
岳 飛:(笑道)古人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欲破滅楊麼,全在黃佐一人身上,難道真要用我陸
師,攻他水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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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使:(當下命前使導著,竟單騎出營,去見黃佐。馳至佐寨,令前使傳語道)岳制使來。
黃 佐:(問有若干人?)
去 使:只有岳制使一人。
黃 佐:(即召語部下道)岳節使號令如山,若與他對敵,萬無生理,所以我擬往降。今岳節使單騎自來
,誠信可知,必善待我等,我等開寨迎接便了。
(部下都無異言,遂開門迎見岳元帥,執禮頗恭。)
岳 飛:(亦下馬慰勞,且用手撫佐背道)汝曉明順逆大義,深足嘉尚,此後誠能立功,封侯也是易事。
(黃佐不待說畢,便道謝節使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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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引岳飛至寨,令部目一一進謁。
(岳飛溫言慰諭,眾皆悅服。)
岳 飛:(複語黃佐道)彼此俱中國臣民,並非金虜可比,我此來特宣示大義,俾大眾革面洗心,同衛王
室,剿除異族。現擬遣汝至湖中,代達我意,可勸則勸,偕彼同來,視有才能,定當保薦。不可
勸,勞汝設法擒捕,我回營後,即當拜本上奏,先請朝廷獎賞,借示鼓勵。
(黃佐不禁感泣,誓以死報。
(岳飛與黃佐握手為約,當即返營,立保黃佐為武義大夫,遣人報知,一面暫按兵不動,靜待黃
(佐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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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值張濬至潭州,參謀席益疑岳飛玩寇,入語張濬,請張濬上疏劾岳飛。)
張 濬:(搖首道)岳侯忠孝兼全,怎得妄劾?汝疑他玩寇,他何至若是?兵有深機,非常人所能預測呢
。
(席益被張濬駁斥,自覺懷慚,因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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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數天,岳飛往見張濬,述及戰事)
岳 飛:黃佐已襲破周倫寨,把倫擊死,並擒偽統制陳貴等人,現已上表奏功,擬遷佐為武功大夫了。
張 濬:(答道)智勇如公,何愁水寇?
岳 飛:(又道)前統制任士安不服王
命令,因此致敗,如欲申明軍律,不能不加罪士安。
(張濬點首示意。
(岳飛又與張濬密談數語。
(張濬益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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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即告別,還至營中,傳任士安入帳,詰責罪狀,加鞭三十;並指士安道)
士 安:限汝三日,便當平賊,否則斬首不貸。
(士安唯唯而出,自率部下入湖,揚言岳家軍二十萬,朝夕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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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麼素恃險固,嘗大言道)
楊 麼:官軍從陸路來,我可入湖,從水路來,我可登岸,欲要破我,除非飛來。
(因此並不在意。
(部眾報岳軍進攻,乃調撥水兵數艘,出去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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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遇著士安,不過數千兵士,便一擁上前,圍住士安戰船,並力猛攻。
(士安恐退後被誅,也拚命死戰。
(正酣鬥間,東西兩面,俱有岳家軍殺到,賊舟大亂。
(士安趁勢殺出,與援兵會剿一陣,擊沉賊舟好幾艘,餘賊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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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軍與士安等回營報功。
(岳飛聞捷,即擬親搗賊巢,忽接到張濬手書:奉旨防秋,即日入覲,洞庭事暫且擱置,俟來年
(再議。
(岳飛覽畢,忙馳見張濬,開口)
岳 飛:都督且少留,待飛八日,決可破敵。
張 濬:(微哂道)恐沒有這般容易哩。
岳 飛:(袖出小圖,指示張濬道)這是黃佐獻來洞庭全勢,及楊麼平素守禦,詳列無遺,按圖進攻,不
出十日,可掃蕩賊巢了。
(張濬尚以水戰為難,岳飛答道)
岳 飛:王四廂用王師攻水寇,所以難勝,飛用水寇攻水寇,自轉難為易。水戰我短彼長,我以短攻長,
如何不難?若因敵將,用寇兵,翦他手足,離他腹心,使他孤立無助,然後用王師搗入,一鼓可
平,八日內當俘諸酋,獻諸帳下。
張 濬:(半晌才)既如此,我權留八日,八日後恕不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