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〇一 至 第三九一〇
3901**時間: 地點:
(會聞金將孛堇太由撻懶遣來,率兵駐紮江北,援應兀朮。
(兀朮遙見金幟,膽稍放壯,再求與韓元帥會敘。
(兩下答話時,兀朮仍請假道,韓世忠當然不從。)
兀 朮:韓將軍你不要太輕視我!我總要設法渡江。他日整軍再來,當滅盡你宋室人民。
(韓世忠不答,就從背後拈弓注矢欲射,畢竟兀朮乖巧,返入船內,連忙返棹。
(韓世忠一箭射去,只中著船篷罷了。)
3902**時間: 地點:
(兀朮退至黃天蕩,與諸將語道)
兀 朮:我看敵船甚大,恰來往如飛,差不多似使馬一般,奈何奈何?
諸 將:前日鑿通老鸛河,是從懸賞得來,殿下何不再用此法?
兀 朮:說得甚是。
(遂又懸賞購募,求計破韓世忠。)
3903**時間: 地點:
(適有閩人王姓,登舟獻策,謂)
閩人王:應舟中載土,上鋪平板,並就船板鑿穴,當作划槳,俟風息乃出。海舟無風不能動,可用火箭射
他箬篷,當不攻自破了。
(兀朮大喜,依計而行。)
3904**時間: 地點:
(韓世忠恰未曾預防,反與梁紅玉坐船賞月,酌酒談心。
(兩下裡飲了數巡,梁紅玉忽顰眉歎道)
梁紅玉:將軍不可因一時小勝,忘了大敵,我想兀朮是著名敵帥,倘若被他逃去,必來復仇,將軍未得成
功,反致縱敵,豈不是轉功為罪麼?
韓世忠:(搖首道)夫人也太多心了。兀朮已入死地,還有甚麼生理,待他糧盡道窮,管教他授首與我哩
。
梁紅玉:江南、江北統是金營,將軍總應小心。
韓世忠:江北的金兵,乃是陸師,不能入江,有何可慮?(言訖乘著三分酒興,拔劍起舞,口吟滿江紅一
(闋)萬里長江,淘不盡壯懷秋色。漫說道秦宮漢帳,瑤台銀闕,長劍倚天氛霧外。寶光掛日煙
塵側,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龍虎嘯,風江泣,千古恨,憑誰說?對山河耿耿,淚沾襟血
。汴水夜吹羌管笛,鸞輿步老遼陽幄。把唾壺敲碎,問蟾蜍,圓何缺?
(吟罷,梁紅玉見韓世忠已饒酒興,即請返寢,自語諸將道)
梁紅玉:今夜月明如晝,想敵虜不敢來犯,但寧可謹慎為是。汝等應多備小舟,徹夜巡邏,以防不測。
(諸將聽命。
(梁紅玉乃自還寢處去了。
(誰料金兵一方面已用了閩人計,安排妥當。
(由兀朮刑牲祭天,竟乘著參橫月落,浪息風平的時候,驅眾殺來。)
(〔第六十八回 趙立中炮失楚州 劉豫降虜稱齊帝〕)
3905**時間: 地點:
(金兀朮驅眾殺出。
(時已天曉,韓世忠、梁紅玉,早已起來,忙即戎裝披掛,準備迎敵。
(韓世忠已輕視兀朮,不甚注意,惟飭令各舟將士,照常截擊,看那敵舟往來,卻比前輕捷,才
(覺有些驚異。
(驀聞一聲胡哨,敵舟裡面,都跳出弓弩手,更迭注射。
(正想用盾遮蔽,怎奈射來的都是火箭,所有篷帆上面,一被射中,即嗶嗶剝剝的燃燒起來。)
3906**時間: 地點:
(此時防不勝防,救不勝救,更兼江上無風,各舟都不能行動,坐見得煙燄蔽天,欲逃無路。
(虧得巡江各小舟,統已艤集,梁紅玉忙語韓世忠道)
梁紅玉:事急了,快下小船退走罷!
(韓世忠也無法可施,只好依著妻言,跳下小舟。
(梁紅玉亦柳腰一扭,躥入小舟中央。
(又有幾十個親兵,陸續跳下,你划槳,我鼓棹,向鎮江逃去。
(其餘將弁以下,有燒死的,有溺斃的,只有一小半得駕小舟,倉皇走脫。
(兀朮得了勝仗,自然安安穩穩的渡江北去。
(惟世忠奔至鎮江,懊悵欲絕,等到敗卒逃回,又知戰死了兩員副將,一是孫世詢,一是嚴允。
(看官你想!世忠到了此際,能不恨上加恨,悶上加悶麼?還是梁紅玉從旁勸慰道)
梁紅玉:事已如此,追悔也無及了。
韓世忠:連日接奉諭札,備極褒獎,此次驟然失敗,教我如何復奏?
梁紅玉:妾身得受封安國時,曾入謝太后,見太后仁慈得很,對著妾身,已加寵眷,後來苗賊亂平,妾隨
將軍同至建康,亦入謁數次,極蒙褒寵。現聞皇上已還越州,且向虔州迎還太后,妾當陳一密奏
,形式上似彈劾將軍,實際上卻求免將軍,想太后顧念前功,當輔語皇上,豁免新罪哩。
(且稗乘中曾稱梁紅玉劾奏韓世忠,韓世忠、梁紅玉夫婦間寧有互劾之理,得此數語,方為情理
(兼到。)
韓世忠:這卻甚好,但我亦須上章自劾哩。
(當下命文牘員草了兩奏,由韓世忠、梁紅玉夫婦親加校正,遂錄好加封,遣使齎去。)
3907**時間: 地點:
(過了數天,即有欽使奉詔到來,詔中謂:「世忠僅八千人,拒金兵十萬眾,相持至四十八日,
(數勝一敗,不足為罪。
(特拜檢校少保,兼武成感德詔節度使,以示勸勉」云云。
(韓世忠拜受詔命,即送使南歸,韓世忠、梁紅玉夫婦同一歡慰,不必細表。)
3908**時間: 地點:
(且說金兀朮渡江北行,趨向建康。
(還道建康由金兵守住,徐徐的到了靜安鎮。)
3909**時間: 地點:
(甫到鎮上,遙見有旗幟飄揚,中書「岳」字。
(兀朮不覺大驚,亟令退兵。
(兵未退盡,後面已連珠炮響。
(岳飛領大隊殺到,嚇得兀朮策馬飛奔,馳過宣化鎮,望六合縣遁去。)
3910**時間: 地點:
(到了六合,收集殘兵,又失去了許多輜重,及許多士卒,當下頓足歎道)
兀 朮:前日遇著岳飛,被他殺敗,今日又遇著他,莫非建康已失去不成?
(言甫畢,即接得撻懶軍報,說是:建康被岳飛奪去,所有前時守兵,幸由孛堇太一救回。現我
(軍圍攻楚州,請乘便夾擊等語。
(兀朮想了一會,又問來人道)
兀 朮:楚州城果容易攻入否?
來 人:楚州城不甚堅固,惟守將趙立很是能耐,所以屢攻不下。
兀 朮:我現在急欲北歸,運還輜重,趙立欲許我假道,我也沒工夫擊他,否則就往去夾攻便了。
(遂備了一角文書,遣使至楚州投遞,問他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