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九一 至 第三一〇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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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亦隨至杭州,惟不敢近城,卻在十里外,扎住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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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與吳用計議道)
宋 江:看來官軍是靠不住的,我等只有百餘人,就使個個努力,亦怎能破得掉這座堅城?
(吳用也皺起眉來,半晌才)
吳 用:我等且退,慢慢兒計議罷!
(道言未絕,忽見城門大開,方七佛驅眾殺出,吳用忙命黨徒退去。
(方七佛等追了一程,遙望前面有兵營駐紮,恐防有失,乃回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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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見賊眾已回,方擇地安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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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編黨徒為數隊,令他潛往城下,分頭探察,如或有隙可乘,速即報知。
(各人應聲去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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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靜更闌,才一起一起的回來,多說是守備甚堅,恐難為力,不如待大軍到來,並力攻城
(。
張 順:(奮然入報道)我看各處城門,統是關得甚緊,惟湧金門下,恃有深池,與西湖相通,未曾嚴備
,待我跳入池中,乘夜混入,放火為號,斬關納眾,不怕此城不破。
(吳用沉思多時,方道)
吳 用:此計甚險,就使張兄弟得入杭城,我等只有百餘人,亦不足與守賊對敵,須通知官軍,一同接應
。
宋 江:這卻是最要緊的。
時 遷:艮山門一帶,間有缺堞未修,也可伺黑夜時候,扒入城去。
吳 用:這還是從湧金門進去,較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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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已定,遂於次日下午,將密計報聞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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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倒也照允。
(待至夜餐以後,張順紮束停當,帶著利刃,入帳辭行。)
吳 用:時尚早哩。且只你一人前去,我等也不放心,應教阮家三兄弟,與你同行。
張 橫:(聞聲趨進道)我亦要去。
吳 用:這卻甚好,但或不能得手,寧可回來再商。
張 順:我不論好歹,總要進去一探,雖死無恨。
(言已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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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橫與阮家三兄弟,一同隨行,踅至湧金門外。
(時將夜半,遠見城樓上面,尚有數人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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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等即脫了上衣,各帶短刀,攢入池內,慢慢兒摸到城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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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池底都有鐵柵攔定,裡面又有水簾護住,張順用手牽簾,不防簾上係有銅鈴,頓時亂鳴。
(慌忙退了數步,伏住水底。)
旁 白:(但聽城上已喧聲道)有賊有賊!
旁 白:(嘩噪片時,又聽有人說道)城外並無一人,莫非是湖中大魚,入池來游麼?
(既而嘩聲已歇,張順又欲進去。)
張 橫:裡面有這般守備,想是不易前進,我等還是退歸罷。
(三阮亦勸阻張順,張順不肯允,且語)
張 順:他已疑是大魚,何妨乘勢進去。
(一面說,一面游至柵邊,柵密縫窄,全身不能鑽入,張順拔刀砍柵,分毫不動,刀口反成一小
(缺,他乃用刀挖泥,泥鬆柵動,好容易扳去二條,便側身挨入。
(那懸鈴又觸動成聲,張順正想覓鈴摘下,忽上面一聲怪響,放下閘板,急切不及退避,竟赤條
(條被他壓死。
(張橫見兄弟張順畢命,心如刀割,也欲撞死柵旁。
(虧得阮家三兄弟,將張橫攔住,一齊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