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  至 第一〇〇

91**時間:半夜 地點:接上
    (奚趺坐。
    (奚聞瘤內如有婦人語。)
旁 白:(千金悄呼)姊姊妹妹,新居頗不惡!早知有此處,不浪尋天台藍橋等處,誤作神仙窟矣。既得秘府,佳日不可辜負,宜小尋樂事,何如?
    (奚聞聲大奇。)
旁 白:(五女)諾!
    
    
92**時間:早上(次日) 地點:接上
    (奚趺坐。
    (奚細聽瘤內各種奇聲。)
旁 白:(旁白者)奚聞瘤內有敲棋聲、落子聲,旋以悔著詈爭聲,兩人勸解聲。又有書聲、吟哦聲,排闥叩門聲,眾起讓坐聲。角酒賭枚聲、枚輸罰使歌以侑
    觴聲、歌者呼拍板彈箏相和聲、擲杯聲。一女罵阿嬌太懶、何匿不見客、拉之赴宴聲。隔窗唾絨聲、問繡務成否聲。架上鸚鵡聲、狸奴捕鼠聲。眾哄散
    話別聲,一女殷殷叮後約聲,聲聲不已。
    
    
93**時間:白天(次日) 地點:接上
    (奚趺坐。)
旁 白:(秋水)主人貌究若何?性情究若何?
    (奚側耳聽。)
旁 白:(雙珠)聞亦從患難中來,想不大惡。
    (奚俯首聽。)
旁 白:(千金)休!休!休!彼近從道士學仙,誤入迷途,必定夜郎自大、盛氣向人!
    (奚大奇。)
旁 白:(金海)妮子莫冤屈人,渠昨已覓死空林中,何有紈褲習氣?
    (奚微笑。)
旁 白:(玉峰)何妨趨出一窺探,便得匡廬真面目。
    (奚喜。)
旁 白:(隨娘)恐渠見吾輩,便顛狂煞,刻不能離,將令人瑣屑死!
    (奚大喜。)
旁 白:(秋水)論居停分中,亦當為之效綿薄,但吾輩姊妹六人,誰肯先出頭晤渠?
    (奚側身細聽瘤內聲。)
旁 白:(雙珠)敘齒,仍煩大姊姊去。
    
    
94**時間:白天(次日) 地點:接上
    (奚趺坐。)
旁 白:(雙珠)三妹向後園摘素馨鳳仙,為大姊姊助妝,好出見居停。
    (奚怦然。)
旁 白:(隨娘)姊姊妝扮好,真不亞王母第三女玉九娘子風貌。
    (奚欣喜不已。)
旁 白:(千金)論嫋娜,猶勝渠。
    (奚迫然。)
旁 白:(秋水)吾為爾等開道路,反為狂婢奚落煞,真令人寒心也!
    (奚莞爾。)
旁 白:(金海)姊姊莫嗔怒,妹為姊姊預審瓜藕,俟姊姊歸而解渴煩,何如?
    (奚咧嘴。)
旁 白:(眾女大笑)哈哈!
    (奚正俯首聽,忽眼角作癢,淚涔涔。
    (奚將用手揉擦眼角,秋水突自兩眥間跳出。
    (秋水落地宛轉,少刻,即大如人,風致娟好。)
秋 水:(向奚襝衽曰)妾秋水也,挈妹子等附托尊軀,感德非淺。聞主人獨居孤寂,故首出參謁,乞垂憐憫。
    (奚愛其美,魄動神搖不能制止。)
旁 白:秋水善演劇,變幻小戲術。織錦裁雲,雕瓊鏤月,事事皆令人喜。
    (奚癡坐,唯視之笑。
    (秋水探手於奚懷。
    (奚意大動,遂與秋水狎。
    (事訖,秋水整衣,仍小如指,跳入奚目中不見。)
旁 白:(玉峰呼曰)姊姊回也!
    (奚即聞瘤內爭起酌酒為賀聲。)
旁 白:(秋水)吾姐妹同事一主,當敘齒,勿爭競,致外人笑。
    (奚欣然。)
旁 白:(眾女)善!
    
    
95**時間:白天(次日) 地點:接上
    (奚又側耳聽,忽耳中習習癢。
    (奚將用手挖耳,雙珠突自耳間躍出。
    (雙珠落地宛轉,少刻,即大如人。)
雙 珠:(載拜奚)妾雙珠也,請獻拙技,博主人歡。
    (奚視之笑。)
旁 白:(旁白者)雙珠品竹彈絲,無不極妙。奚聞之意迷,即拉與為亂。事已,雙珠亦跳入耳。
    
    
96**時間:白天(次曰) 地點:接上
    (奚覺鼻內癢,猛嚏,玉峰墮地。)
旁 白:(旁白者)玉峰遍體皆香,能奪蘭麝。
    
    
97**時間:白天(次曰) 地點:接上
    (奚覺口內癢,金海墮地。)
旁 白:(旁白者)金海善烹調,炮鱉燴鯉,莫不甘旨。
    
    
98**時間:白天(次曰) 地點:接上
    (奚滿身癢,千金自毛孔出。)
旁 白:(旁白者)千金善變,隨孔可出,亦隨孔可入。奚偶思游,即化為車﹔乘之惡掀簸,即又化為馬﹔至斷橋危堤,意思若乘禿尾便入畫意,即化為驢﹔倏
    至渡口,意度何處有楫,即化為小艇﹔甫渡,思穩坐看山,又化為肩輿。其神妙如是也。
    
    
99**時間:白天(次曰) 地點:接上
    (奚覺心上癢,隨娘自腦後躍出。)
旁 白:(旁白者)隨娘美尤冠諸姊,善縮地。九州不足論,九州而外,如東南神州、西南戎州、正西弇州、正中冀州、西南桂州、西北營州、東北咸州、正東
    揚州﹔五嶽不足論,五嶽而外,如東嶽廣乘、南嶽長離、西嶽麗農、北嶽廣野、中嶽崑崙。偶注彼則奇山奇水,無不為之列几案、聽遊覽焉。枕席之上
    ,更有奇趣,令人銷魂。奚日與六女戲,不復憶道士言。
    
    
100**時間:白天(一年後) 地點:接上
    (奚俯首聽,面露喜色。)
旁 白:(旁白者)年餘,六女均生子女,果聞瘤內嬰奼啼笑聲、索乳聲、抓梨覓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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