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１１＊＊時間：稍後 地點：黑狗灘（鏡頭由天空搖向山壁，再搖向岩岸。〔藍天上浮雲掩翳，山壁陡峭，江邊沙灘平鋪，怪
〔石突兀，遠處林木森森〕。
（李寧父女迎風站在船頭。
（英瓊的主觀鏡﹔縴夫甲、乙、丙、丁汗流浹背，〔泥痕滿臉，〕艱苦前進。）
李英瓊：（望著縴夫乙，感歎說）爹爹，這些人太苦了，（望著李寧）假如能將江底礁石除去，豈
不是莫大功德？
李 寧：（微笑）英兒想得甚好，要知道（望一眼右前方）這些苦人全指望這些險灘吃飯。一旦無
險可據，行船如履平地，（指右方）沿岸上萬人家，如何求生？
李英瓊：沿岸土地頗多，何愁不能生活？
李 寧：英兒有所不知，長江每到春秋泛期，江水大漲，哪還見得到土地？
李英瓊：這樣說來，（望縴夫丙一眼）這些苦人就活該如此了？
李 寧：（仰天長嘆）當年我立志鋤強扶弱，行俠仗義，（對英瓊）只見貧苦者眾，救之不盡。退
而求其次，每有魚肉人民之惡霸貪官，遇之即殺。
（英瓊專心聽著。）
旁 白：（李寧）豈知人世間利害交雜，黑白難分﹍
李 寧：當首霸一去，餘惡乘機崛起，（鏡頭漸漸拉至近景）一貪雖除，後官繼之，苦人只有更苦
。如今想來，真真愧對這俠義二字！
李英瓊：（負氣）爹爹，這叫為德不卒，果若惡霸都殺光了，哪有餘惡？
李 寧：（鄭重地）人之善惡全在一心，心性不改，殺他又有何用？英兒萬萬不可做此想。（李寧
（聽到縴夫甲等拍手聲。）
（李寧的主觀鏡﹔縴夫甲、丁站在石刻前滿面歡笑﹔縴夫甲舉手向天長拜﹔縴夫乙、丙正
（對著石刻磕頭不已﹔船家上岸，將香燭遞給縴夫丁。〔縴夫身上縴繩已卸，在地上〕）
１２＊＊時間：黃昏 地點：烏鴉嘴
（鏡頭由岸邊慢搖向明月。〔
岸邊暮煙四起，瞑色蒼茫﹔山角邊明月昇起，清光四射。 〔〕
（李寧和英瓊坐在小船上﹔李寧望著月亮，）
李 寧：（感歎）那堪故國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時才能返吾家故物啊！
李英瓊：（對李寧）爹爹又傷感了，天下事皆有前定，徒自悲傷無益，（挽著李寧的手臂）爹爹保
重身體要緊。
（船家在後艄邊撐篙邊大喊〔邊看篙邊看李寧〕，）
船 家：老爺子，天已不早，前面就是有名的烏鴉嘴，那裡有個小鎮很熱鬧，我們靠岸歇息，上岸
去買些酒飯如何？
李 寧：你只管前去，我今日有些困倦，不上岸了，你找個幽靜的地方靠岸便是。
（小船慢慢往岸邊駛去。）
１３＊＊時間：稍後 地點：岸邊
（船子甲站在岸上正將纜繩繫在木樁上﹔船家和船子站在木樁旁，向李寧和英瓊揮揮手，
（便和船子甲往烏鴉嘴走去。
（李寧環視周遭，
月明如晝，山川在疏林掩映下，觸目一片迷濛。（英瓊打開食盒，將酒甕和菜餚擺在矮几上。
（父女一邊對酌，一邊娓娓清談。
（月光籠照大地，小船靜靜地盪漾。
（李英瓊突然指著樹林，李寧回頭一看。
（周淳〔著白衣〕從樹林走出來。
（英瓊靠著船舷注意看。
（周淳往烏鴉嘴走。
（李寧父女互看一眼，又注意看著周淳。
（周淳突然使一個鷂子翻身〔，縱起丈餘〕，接著他一個大漠落照〔，在衣衫飛揚中〕，
（平飛著地。）
李 寧：（神色一驚，高聲喊）好身手！
（周淳一怔，遙望船頭。）
李 寧：（對周淳高聲說）良夜明月，風景不可辜負。我這船上有酒有菜，兄台何不移駕同飲幾杯
？
（周淳聞言，欣然往小船走來。）
１４＊＊時間：接上 地點：同上
（周淳走到小船邊，李寧起身相迎。
（李寧一看來人，忽然衝下船去，與周淳抱頭大哭。
（周淳握住李寧雙臂，激動地說，）
周 淳：大哥！這是在夢中嗎？
李 寧：（仔細端詳周淳）謝天謝地！果真是你！（忙回頭對英瓊）快來見過，這位就是你的周淳
叔叔。
（李英瓊趕緊向周淳磕頭，）
李 寧：這是小女英瓊。
周 淳：（急急拉起英瓊）賢姪不必多禮。（眼帶淚光，激動地對李寧說）聽說大哥已化為異物，
從此我天涯淪落，誰想竟在異鄉相逢！
李 寧：（感慨）京城一別，人物依舊，山河全非，真真令人腸斷！
周 淳：大哥怎得來此？
李 寧：唉！一言難盡，愚兄家破人亡，只剩父女二人。輾轉聽說賢弟在此隱居，懷抱萬一之想，
沒料到果真在此相遇。來，上船說話。
１５＊＊時間：稍後 地點：同上
（周淳和李寧坐在矮几旁，李英瓊站在周淳旁，正給他倒酒。
（周淳打量著英瓊，）
周 淳：我看賢姪女滿面英姿，不愧將門之女，大哥的絕藝定有傳人了。
（李寧示意英瓊坐下，對周淳說，）
李 寧：唉！愚兄因略知武藝，鬧得家敗人亡，十年來奔走逃亡，居無定處。還是庸人多福，這孩
子煞氣太重，學會武藝。
（英瓊不服氣地瞪著父親。）
旁 白：（李寧）將來必定多事，所以未加傳授。
周 淳：（對李寧）話雖如此，我看賢姪女相貌，決不能以丫角終老。
（李英瓊聽得喜形於色，望望父親，又露出幾分幽怨。）
周 淳：我來四川已有三年，近日在峨嵋後山尋得了一個石洞，十分幽靜，風景奇秀，正要遷居。
（喝口酒）既然大哥到來，正好一同前往隱居，以待時機，不知尊意如何？
李 寧：好極了，愚兄正有此意，不知此地離那裡多遠？
周 淳：由旱路去，也不過八九十里。這船也不用了，到我家中先住上兩天，待我將蒙館辭了，一
同上路。
李 寧：（笑）賢弟真是有心人，隱姓埋名尚不忘栽桃植李。
周 淳：大哥見笑了，弟孤身一人，了無牽掛，還能做什麼？
李 寧：（大異）賢弟的家小呢？
周 淳：弟有一女名輕雲，與賢姪年紀相當。去年幸遇黃山的餐霞大師，她一見輕雲，就說她生有
仙骨，便將她渡上仙山，作為末代弟子。弟在此開館授徒，不過聊以度日罷了！
（李英瓊不禁面露羨慕。）
旁 白：（李寧）是那位前輩劍仙餐霞大師？
周 淳：（點點頭）想我兄弟闖蕩江湖，不過掄刀舞劍而已。這位仙師能馭劍運氣，神通廣大，小
女能拜納門下，真乃不世之福。
李 寧：的確，愚兄年事雖長，仍常仰望雲空，作那非分之想。只是真仙難遇，賢姪有此福緣，可
喜可賀。
周 淳：（對李寧）你我時機不再，但賢姪一表人才，待輕雲回時，可著她向仙師推薦。他日同登
仙域，也是一番佳話。
李英瓊：（大喜過望，連忙向周淳拜謝）謝謝周叔叔提攜。
李 寧：（佯怒）怎麼？英兒就這樣不顧老父了？
李英瓊：（急得滿面通紅，對李寧）爹爹，女兒不敢。
周 淳：大哥此言差矣，俗話說一人得道，九祖升天，這種機緣千載難逢。
李 寧：（望著李英瓊）若真有仙師垂青，（對周淳）我豈有不願之理？只是小女心高氣傲，怕她
見獵心喜，不能慎始慎終。
周 淳：大哥不必過慮，想我兄弟昔日叱吒風雲，不過落到如今下場。再看碌碌眾生，百年一過，
也是枯骨一堆！
（李英瓊專心聽著。）
旁 白：（周淳）若非餐霞仙師堅持不允，弟也早拜在門下了。
李 寧：愚兄也是如此想法，祇是仙緣難遇，你我年事已高，恐難如願。
周 淳：餐霞大師曾言，當今群魔亂舞，佛道大開善門，只要夙緣深厚，機會正多。
李 寧：（喝口酒）其實，只要小女能有如賢姪一樣機緣，愚兄也就無憾了。
周 淳：大哥放心，（鏡頭漸漸拉遠至俯角中遠景）這事包在小弟身上。
１６＊＊時間：白日（數日後） 地點：小鎮
（周淳和李寧邊走邊說話﹔英瓊跟在後頭東張西望﹔三人往樂山走去。〔背著簡單包袱〕
（）
１７＊＊時間：稍後 地點：樂山
（英瓊的主觀鏡﹔鏡頭由大佛腳部搖到頭部。〔以下皆剪輯〕
（英瓊和李寧正仰頭看著大佛﹔英瓊指著大佛的右手，正和李寧說話﹔背景中周淳正望著
（嘉陵江水。）
１８＊＊時間：稍後 地點：棧道
（三人走在棧道上，一會，英瓊探頭望崖下，害怕地伸伸舌頭。）
１９＊＊時間：稍後 地點：淩雲寺
（三人往淩雲寺走去。）
２０＊＊時間：稍後 地點：壁津樓
（三人站在對岸上，周淳向英瓊邊說邊指著壁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