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 至 第三七〇
358**時間:白天 地點:華府花園
(庭前臘梅盛開,華中葵備了酒席,與蔣青巖、顧躍仙、張澄江同賞,正飲酒間,門上人
(來傳道)
院 子:門外有一個老翁,道他從京中來訪老爺和三位姑老爺。
蔣青巖:這一定是李半仙來了。
顧躍仙:料必是他。
359**時間:接上 地點:華府大門
(華中葵、蔣青巖、張澄江、顧躍仙四人連忙到大門相迎,果然是李半仙,後面跟了兩個
(黃髮村童,挑了兩擔行李。
(華中葵、蔣青巖、顧躍仙、張澄江,見李半仙皆喜。)
360**時間:接上 地點:華府廳堂
華中葵:(對院子甲道)將李半仙的行李送到園中大士堂安置。
華中葵:(對院子乙道)從新換了酒席。
361**時間:接上 地點:華府廳堂
(酒席換過。)
華中葵:(飲酒中間)那楊老兒怎肯放先生遠來?
李半仙:老拙與楊公雖是前緣,亦有定數,于今緣數將盡,老拙一辭再辭,他也就見允。若待緣數
已盡之後,令他辭我,便見慚愧了。
(華中葵聽了李半仙這段話,點頭。)
華中葵:京中近日,又是何等景象?
李半仙:近事一發難問了,那老一輩的文武雖還有幾個,卻漸漸都是過時的人了;楊公雖在朝,卻
又老邁顛倒;其餘新得志的那一班文武,都是怕死愛財的;至於那些失節的前朝舊紳,一
發無恥喪心。
華中葵:(搖頭道)失節舊紳,人豈能無節?
李半仙:且東宮相貌兇淫,將來定非守成之主.這隋家的天下,恐未必長久。
蔣青巖:(嘆道)得之易,失之亦易,自古皆然,只可恨我們一時失腳,墜入污泥之中,悔無及矣
。
(眾人又飲了一回,直到二鼓、李半仙不勝酒力,院子甲打燈籠,同蔣青巖、張澄江、顧
(躍仙親送李半仙到大士堂內去。)
362**時間:晚上 地點:華府大士堂
(大士堂堂內供的是白衣大士,堂內不用一毫壁畫粉飾,甚是潔淨幽雅。
(華中葵、蔣青巖、張澄江、顧躍仙四人直等李半仙睡了,然後回到廳堂。)
363**時間:接上 地點:華府廳堂
華中葵:(向蔣青巖、張澄江、顧躍仙道)半仙到此,老夫心下甚喜,要替他蓋一個茅庵,使他快
心終老,以報其德。
顧躍仙:岳父此舉該得。
華中葵:我想這山中人跡罕到,比靜室還幽僻些,不若竟將那大士堂分作一邊,另開一門,讓他靜
養,一切動用都在我家內供應,料也不讓尋常庵院,三位賢婿以為何如?
蔣青巖:此事甚妙,待小婿明日將岳父此意對他說,看他肯否。
364**時間:早上 地點:華府大士堂
(李半仙甚喜,)
李半仙:此處最妙,老拙曾有一個夢境,與此處無異,極當領受,便恐攪擾不便。
華中葵:恩兄說那裏話,當日老夫在京中,若非恩兄相救,此處今日不知已屬何人。比皆恩兄所賜
,何必多心,老夫正要借此領教。
365**時間:白天(五日後) 地點:同上
(大士堂砌隔一邊,另開一門向西。
(華中葵題一匾在門上,曰:「報德隱居」。)
366**時間:白天 地點:同上
(李半仙在紙上為華中葵指示穴脈之理。
(華夫人拜李半仙為師。)
367**時間:白天 地點:同上
(蔣青巖、華中葵,與李半仙閑坐。)
李半仙:(驚道)先生幼讀儒書,這養性修道之理何以得知?
蔣青巖:(笑道)先生差矣,光是中庸一書言及性道之理,便是精妙深微。況且博學審問,學生雖
不及古人,然世間所有一切之書,未讀者亦少。
李半仙:先生真見天人之跡也,書中見性,方不愧古聖心傳。
華中葵:老夫向日見令先尊藏書最多,于今想都在湖上,何不著人取來,待老夫閑時看看。
蔣青巖:先君藏書頗多,變亂以來,獨此幸未遭兵火之厄。小婿一向也有此意,明早即遣人去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