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 至 第二二〇
２１１＊＊時間：接上 地點：北京城正義街
（彈如雨下，緣城廨舍傾圮。
（流矢雨集，墜城中如蝟。）
２１２＊＊時間：接上 地點：北京城長安大街
（張霖率數十隨從於街上各處喧傳。）
張 霖：（大呼曰）聖駕已出，京城將破！速速逃命！速速逃命！
（百姓聞言不無號哭奔竄，兒童、婦女啼哭震天，范景文猶發榜文安民。）
２１３＊＊時間：接上 地點：紫禁城乾清宮（內）
（砲聲隆隆，響徹宮中。
（張縉彥慌忙入宮，奏崇禎帝道）
張縉彥：啟奏皇上，臣據巡御史王章手札云，曹化淳、王化民諸監視昨夜將杜勳等暗縋上城，不知
何故？
（崇禎帝聞言皺眉。）
張縉彥：人心洶洶，變在旦夕，臣聞而心懼。如此危急，臣累次乘閱，欲覘城上守禦，輒為監視阻
。今縋賊上城，恐有奸宄，臣乞立賜推問，以杜隱奸。
崇禎帝：（舉筆書寫詔書，交張縉彥道）卿可持朕手書，前去調查！
２１４＊＊時間：稍後 地點：北京城彰義門
（張縉彥持詔書欲上城，內監丙阻之，乃示之以詔書，始得登。）
２１５＊＊時間：接上 地點：北京城彰義門（門樓）
（張縉彥怒氣沖沖來至門樓前，只見曹化淳、王化民與諸內監談笑風生，全無守城意。）
張縉彥：（上前質問曹化淳、王化民道）杜勳安在？
王化民：昨暮曾入，今晨已下！尚有秦晉二王在城下，亦欲通語。
張縉彥：二王既降寇，即是賊！如何可以上城？
（曹化淳、王化民拂衣而去。
（張縉彥閱城上守卒寥寥，適兵部侍郎王家彥亦至，對張縉彥痛哭曰）
王家彥：賊勢如此，監視調去營兵，李襄城處尚有十之四，家彥所得，每兩堵僅一卒！
（語未竟，聞城下坎城牆聲急。
（王承恩持三眼槍，砲擊近城之敵，連斃數人。
（曹化淳、王化民飲酒自若，張縉彥、王家彥見狀怒不可抑，乃下城馳去。）
２１６＊＊時間：已時 地點：北京城彰義門（外）
（門外設座，李自成居中；秦王朱存樞、晉王朱求桂左右席地坐；太監杜勳、申芝秀侍其
（下。）
李自成：（命）你二人入城見帝，轉達朕意。
（杜勳、申芝秀領命而去。）
２１７＊＊時間：接上 地點：北京城彰義門（前）
（杜勳、申芝秀走到城下，杜勳射書城上，大呼曰）
杜 勳：城上人莫射，我乃杜勳！我願入城見帝，可縋下一人說話！
李國楨：（回道）我入你營為質，你當遣人與聖上面講。
杜 勳：（朗聲答道）我杜勳無所畏，要你入質何為？
（王承恩放下吊繩，將杜勳、申芝秀縋上城。）
２１８＊＊時間：稍後 地點：紫禁城平臺（內）
（王承恩引杜勳、申芝秀入殿，杜勳一見崇禎帝，立即向前跪奏道）
杜 勳：臣奉秦晉二王令旨，前來拜見皇上，尚乞皇上赦臣死罪。
崇禎帝：朕免你死罪，起身答話。
（杜勳起身。）
崇禎帝：二王有何話說？
杜 勳：二王首請陛下封闖賊為王，割讓西北一帶。其次，犒軍銀百萬兩，賊軍即退守河南。除此
之外，賊軍不聽朝廷調派，不奉陛下召覲，但可為朝廷平亂、守遼阻清。
崇禎帝：（問魏藻德曰）此議如何？今事已急，可一言而決！
（魏藻德悶不吭聲，只是鞠躬俯首。）
崇禎帝：（起身，再問魏藻德道）卿可直言無妨！
（魏藻德伏地叩頭，仍舊不發一語。）
杜 勳：（見狀，乃進言道）賊人馬強壯，鋒不可擋，皇上當自為計！
（崇禎帝怒氣盈面，繞案急走，乃對杜勳道）
崇禎帝：朕計已定，另有意旨，爾等可回！
２１９＊＊時間：稍後 地點：北京城彰義門（外）
（杜勳、申芝秀見李自成，李自成問道）
李自成：議款如何？
杜 勳：（搖頭）尚無進展。
李自成：（怒道）朕已無耐性，你等入見皇帝，即請遜位！倘若不從，朕即命大軍攻城，踏平京師
！
杜 勳：奴才遵命。
２２０＊＊時間：稍後 地點：紫禁城平臺（內）
（杜勳、申芝秀立殿下，杜勳奏崇禎帝道）
杜 勳：二王祈請皇上遜位，免遭不測。
崇禎帝：（艴然起，怒叱道）秦晉二王，乃太祖高皇帝封建懿親，以屏藩王家。不圖嗣王不肖，既
不能禦侮捍患，喪厥守土，又復靦顏降賊。尚敢以巧言導朕偷生，祖宗天潢之裔，何其不
自愛如此？
（杜勳、申芝秀嚇得魂不附體，兩人立即伏地叩頭。）
崇禎帝：朕已決定一死，以殉社稷！豈能低首屈辱，以遺祖宗羞耶？即將地方割去，朕即死歸泉府
，亦無面見高皇帝在天之靈！
杜 勳：奴才愚昧無知，豈知天理大義？只是身蒙聖恩，誠恐聖上有三長兩短，故而胡言亂語。今
聞聖諭，豁然開朗，回去只道城中尚有精兵十萬，各地勤王兵指日可達。料賊聞言必然驚
懼，唯恐退兵不及，豈敢圍攻王城？
崇禎帝：（氣稍舒，隨即諭杜勳、申芝秀道）你等當盡力而為！倘能駭退賊兵，來日援兵一到，社
稷轉危為安，你等功在國家，朕不吝封侯之賞！
王承恩：（奏道）杜申之言不可信，請皇爺速將二人拘住！
杜 勳：（忙奏道）有秦、晉二王為質，我等若不返，二王亦不能免！
崇禎帝：（無奈，對杜勳、申芝秀揮手示意道）你等退下吧！
（杜勳、申芝秀急忙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