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２１＊＊時間：接上 地點：雲空（謝琳見敵人果然受傷退去，膽子越大，還自得意。
（毒手摩什轉眼又追將上來。
（謝琳第二次神沙發出，妖光逃遁更速，一沾即退，妖人卻似未受甚傷。
（而且去得快，回得也快。）
２２＊＊時間：接上 地點：雲空
（第三次更糟，竟連妖光都未消滅一點，神沙飛出，吃妖人放出一片綠黃二色的火星，一
（撞全消，竟是全師而退，晃眼又被追來。
（尚幸二女靈敏小心，一面抵禦，一面運用全力加緊飛駛，等第四次追近，已到了峨嵋後
（山上空。
（妖人見二女中只是謝琳一人動手。
（謝瓔始終未動，快到地頭，心中急躁萬分。
（惟恐漏脫，又看出仇人手中法寶已經用盡，神情驚惶。
（準備豁出送掉一件別的法寶，再用玄功變化護住元神，肉身拼受一點傷害，一面用法寶
（防備神沙與之同盡，一面加急前追。
（二女見已追近，一時情急，又料這一擋，至不濟，也能飛到地頭。）
謝 琳：（直催）姊姊做一次施放試試。
（謝瓔也有此意，便把雙手神沙同時發將出去。
（二女發時，稍微遲緩，無意中成了誘敵之計。）
２３＊＊時間：接上 地點：雲空
（這次妖人見已追近，仇人尚無動作，越以為二女力竭勢窮。
（這次神沙之力，比前長了兩三倍。
（在一緩一急之間，相隔越近，二女也幾乎被妖光罩住，突將神沙全數發出。
（妖人怎吃得住，法寶損傷了一小半不說，如非心急報仇，欲以玄功變化，雙管齊下施展
（毒手，雖然不致必死，而形神兩受重傷決所難免。
（等到遁向遠處，收拾殘餘，這次再追上時，二女已經趕到地頭。）
２４＊＊時間：接上 地點：凝碧崖
（齊金蟬、石生、秦紫玲、廉紅藥四人聽二女略說前事，又見二女一雙仙容玉貌，俱都佩
（極愛極。
（雙方正談得投機，崖下面噗的一聲，冒出一道白光，其急如矢，直向亭中射來，勢甚突
（兀。
（金蟬慧眼神目，一見便認出是本門家數，剛說一句）
齊金蟬：是自己人！
（白光斂處，乃是一個相貌奇醜的小尼姑，眾人俱不認得。
（那小尼姑滿頭上疤痕迭迭，蜂窩也似。
（一張紫醬色的橘皮扁臉，濃眉如刷，又寬又密。
（底下卻瞇縫著一雙細長眼睛，扁鼻掀孔，配上一張又闊又大的凹嘴。
（未語先笑，卻露出一口細密整齊、白得發亮的牙齒，還生著一雙厚長紅潤的垂輪雙耳。
（小尼姑身更矮胖，與仙都二女並立一處，越顯一醜一美，各到極處。
（仙都二女剛剛出世不久，才到峨嵋，便見著金、石、秦、廉這幾個極秀美的少年男女，
（以為峨嵋門下俱是這等人物。
（幾個把門的已是如此，洞中比這好的金童玉女更不知還有多少。
（休說還要參與開府盛典，便見到這些人也是高興。
（二女方自欣慰，忽然平地冒出這麼一個醜怪物來。
（金蟬要不說是自家人還好，這一說，仙都二女由不得多看兩眼，越看越忍不住，幾乎笑
（出聲來。
（小女尼不等眾人問詢，便先向齊金蟬、石生笑嘻嘻道）
癩 姑：你兩個想必就是金蟬、石生兩小師兄了？
（說時，見仙都二女笑她，也不理睬，隨伸左手，用食指指著自己扁而且掀的鼻子，對眾
（笑道）
癩 姑：小貧尼癩姑，乃落鳳山屠龍師太善法大師的小徒弟。這兩位師姊呢？
（金蟬等四人聽說過屠龍師太師徒的來歷，所以聽完癩姑自報家門後，立時改容致謝。）
齊金蟬：我們是金蟬、石生，這兩位是廉紅藥，秦紫玲。
（互通完了姓名，正要給仙都二女引見）
癩 姑：我知道她們是仙都二女，剛被那臭巴掌妖人趕了來。人家看不起，犯不上巴結。
（這話一說，仙都二女好似來人揭了她姊妹短處，自身是客，不便發作，噘著兩張小嘴直
（生氣。
（金、石二人也覺臉上無光，又不便答話。
（癩姑全不在意，隨對眾道）
癩 姑：你們不知道嗎？許飛娘約了好些厲害妖人，欲在開府那一瞬間，在峨嵋對面的雪山頂上施
展九天都籙顛倒乾坤大法，將全山翻轉，給齊師叔一個丟臉。
齊金蟬：（一楞）我們不知道，但相信師長們已有準備。
癩 姑：家師和眇姑本要今日來的，現找人商量去了。我路過二十六天梯，覺著危崖頂上有點異樣
。才一落地，便有個和我醜得差不多，只頭上沒長癲瘡的女道友，自稱米明孃。
齊金蟬：她是我姐姐的徒弟。
癩 姑：我們醜醜相惜，和徐完的鬼徒鬼孫鬼打架鬼鬧了半天，差不多世間什麼樣的壞鬼爛鬼怪鬼
攪和一起！偏偏我們仙府除了小娃娃就是猴子畜牲醜八怪！究竟怎麼回事？
（〔第一五一回 厲聲騰魅影 凶鬼棚中遇神鳩 歡笑傳天心 太元洞裏來仙客〕
（金蟬見她咧著一張大嘴，言詞神情無不滑稽，強忍著笑道。）
齊金蟬：那是朱師伯的安排，棚裏還埋伏著古神鳩，是專門為徐完準備的。
癩 姑：怪不得！那麼，只要不怕醜，誰敢跟我打鬼去？
（仙都知道此言明是為己而發，不禁玉容微嗔道）
謝 琳：（嘴一嘟）誰怕醜了？打鬼有什麼了不起？
謝 瓔：我們自己會去，四位哥哥姊姊們奉命延賓，不能離開，我們一定奉陪。
癩 姑：（笑道）二位女檀越生氣了？我只當你們笑時才現酒渦呢，原來嘟嘴也現。以後我只要見
到你們姊妹，不叫你們笑，就叫你們生氣。
謝 琳：（嗔道）我們沒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氣，偏不現出給你看。
癩 姑：（笑道）這又現了不是？
謝 琳：（氣道）少說閒話，你不走，我們先走了！
癩 姑：（笑道）我小癩子只有賴皮的本領！實不相瞞，方才聽說這裡有酒窩可看，以為比鬼好看
一點。
齊金蟬：好看麼？
癩 姑：（把臉一扳）有什麼好看？下次我也在臉上裝兩個！
（這幾句話一出口，休說金、石、廉三人聽了好笑，連秦紫玲那麼老成的人，也忍不住笑
（出聲來。
（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氣全消。
（癩姑反板著醜臉，只望著二女面上酒渦，一言不發。
（眾人見狀，又是一場大笑。
（二女也猜嫌悉泯，反覺癩姑有趣。
（紫玲再重為引見，更各親近起來。）
謝 瓔：怎麼不去打鬼了？
癩 姑：我是逗著玩，要去，現在時候還早呢。
秦紫玲：朱師伯說須俟妖鬼全軍出動，始可前往。縱不全滅，也須去他一半，不必著忙。
（於是眾人便在亭中說笑。）
２５＊＊時間：同時 地點：天梯
（嶺頭上空現佈滿面容慘白、瘦骨磷峋的妖鬼。
（妖鬼身著麻衣，鬢垂兩掛紙錢。
（一手執著一柄上面黑煙繚繞的鐵叉，一手持著一面上繪妖符，血污狼藉，長約二尺的麻
（幡。
（其身子凌虛而立，若隱若現。
（正當四山雲起，月黑天陰的子夜，那神情說不出的陰森淒厲。
（陰風滾滾，鬼影幢幢，每一點碧螢之上，各托著一個猙獰鬼頭。
（其大如箕，千形百態，猛惡非常，各張著血口，獠牙重重。
（一個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裝，頭戴麻冠，相貌陰冷獰厲的妖鬼。
（妖鬼取下身佩葫蘆，朝外一甩，猛飛起百丈綠火，碧螢如雨，當頭壓下。
（那只古神鳩已有多年不啖生魂，恨不能早飛出去，聞言作勢欲飛。
（米明孃、劉裕安諸人已漸敗退，面現驚惶。
（沙咪二小一時情急，剛將芬陀所賜二寶放起，各化成一團金光，一彎朱虹，飛身出去。
（那古神鳩迅速立起，呼的一聲，茅棚整個飛起，直上高空。
（身子立即暴長十餘丈，飛將出來，一聲厲嘯，飛撲上前。
（神鳩張開丈許大小的尖鉤鐵喙，噴出筆也似直一股紫焰，長虹吸水般，首先射向前面碧
（濤之中。
（只一吸，便把那些極污穢，頻年聚斂無數腐屍毒氣、汙血陰穢以及萬千凶魂厲魄合煉而
（成的碧磷砂，全數吸了進去。
（跟著神鳩伸開那大約丈許的鋼爪，便向徐完師徒抓去。
（眾妖徒多是生魂煉成的形體，能分能合，尋常的飛劍、法寶俱不能傷。
（可是被神鳩那帶著烏光黑氣的利爪一抓，便被裹住。
（再張開鐵喙一啄一吸，立化黑煙，吸入肚內。
（當前兩妖徒驟不及防，首先了帳。
（徐完情知遇見剋星，萬難討好，把心一橫。
（一面暗發號令，命眾妖徒收轉惡鬼，速用本門遁形之法，隨著自己往來路衝出陣外，遁
（回山去。
（一面拼著損耗數十年苦煉之功，運用玄功，再取神鳩的性命。
（如能除去此鳥，再憑自己一人，與敵一拼。
（心念一定，立率妖徒惡鬼往外飛遁。
（那逃得稍慢一點的，吃米、劉二人催動禁制，施展法寶，四面夾攻，多被雷火、寶光擊
（散，做了神鳩口中之食。
（一任妖鬼逃得多快，也傷亡了不少。）
２６＊＊時間：子初 地點：同上
（候到子初，司徒平忽出傳令）
司徒平：師尊閉洞前留有仙示，命金、石、秦、廉四人，一交子正，速往二十六天梯，各用新得法
寶，分四面截戮妖鬼。陣中已有神鳩，無須近前。來客如願相助，悉聽自便。
（說完，便見徐祥鵝、周淳、周雲從、趙燕兒四人出洞，接替輪值。）
癩 姑：（首先喊聲）再見！
（一道白光，往地下穿去。
（仙都二女隨了金，石、秦、廉四人同行，到了二十六天梯上空，自用法寶裂地開山入陣
（。）
２７＊＊時間：子時 地點：天梯
（徐完剛帶妖徒惡鬼衝出陣外，神鳩已經追來。
（不再顧陣外還有什麼埋伏，把滿口鬼牙一錯，重又回身。
（迎著古神鳩，猛將口一張，噴出一團雞卵般大小的暗綠光華，照準神鳩打去。
（這是妖鬼運用玄陰真氣煉就的內丹，能發能收，可分可合，比起九烈神君的陰雷還要厲
（害得多。
（神鳩貪功心狠，哪知厲害，眼看上當。
（神鳩已快吸到口邊，忽然警覺，忙張大口一噴，飛出一團栲栳大的金光，迎頭一撞。
（綠光立即爆散，卻不消滅，隨著徐完心靈應用，避開正面金光，化為一蓬綠雨，朝神鳩
（全身包去。
（神鳩仗著機警，將暗含口中的一粒牟尼珠噴出，沒有妄吸入肚。
（卻沒料到陰雷散後，妙用猶存，得隙即入，迅速非常。
（等到覺出不妙，將身上百零七顆牟尼珠齊化金光飛起。
（金光圍繞全身，一片爆音過處，綠雨化為腥風消滅時，神鳩已吃陰毒之氣乘隙而入。
（雖只少許，又非要害，一經神鳩察覺，便運用玄功，暗中抵禦，不使陰毒之氣深入骨髓
（，但已受傷不輕了。
（總算生性強悍，神鳩依舊奮力撲上前去，毫未退縮。
（妖鬼一見陰雷打中神鳩，直如未覺，反現出一身佛光，將陰雷破去，白傷耗了好些元氣
（。
（妖鬼這才覺出凶多吉少，有了畏心。
（敵人一個未傷，就此撤退，終究不甘。
（對陣除那先遁走的癩姑重新出現外，又添了兩個仙根仙骨的少女，報仇之外，頓起貪心
（。
（妖鬼一縱妖光，避開正面神鳩來勢，隨手發出阿鼻元珠。
（意欲出其不意，一下將二女打倒，攝了生魂就逃。
（哪知二女正想用法寶傷他，惟恐又發陰雷捨鳩打人，不及抵擋，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
（二女一個施展碧蜈鉤，一個施展五星神鉞，雙方恰好同時發動
（癩姑在側，恐二女無備受傷，揚手就是一雷。
（妖鬼阿鼻珠化成灰白光華剛剛飛出，忽見二女被一幢寶光罩住，光中突又飛出兩道翠色
（晶瑩的長虹、和兩團具有五色彩芒角、飆轉星馳的奇怪寶光，電馳般飛至。
（妖鬼心想二女年幼無備，只有一道劍氣護身，相隔又近，十拿九穩可以將生魂攝去。
（百忙中下手，一心只在防備神鳩，沒有留意二女，萬不料自己倒吃了太近的虧。
（這兩件法寶俱非常物，妖鬼驟不及防，相去不足三丈，等到精芒耀眼，想逃已是無及。
（四道寶光夾攻，雙雙繞身而過，竟將妖鬼斬為數段。
（同時那阿鼻珠先吃癩姑一神雷打偏了些，神鳩正追妖鬼趕來，看出便宜。
（但因上了一次當，不敢亂吞，竟伸雙爪，借著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抓抱了去。
（米、劉等原有六人，始終追殺，並未停手。
（只因妖鬼變化神奇，長於閃避抵禦，不能傷他。
（這一受傷，斬做數段，正好眾人的雷火、飛劍、法寶也紛紛趕到。
（眾人一齊加緊施為，俱想在此把這些殘魂餘氣全數消滅，永除後患。
（一時雷火金光、精芒虹霞蔚為異彩，頓成奇觀。
（正在興頭上，眾人方覺神鳩此時上來，正好吸取妖鬼報仇，為何退縮不前。）
２８＊＊時間：接上 地點：天梯
癩 姑：（忽然喊道）妖鬼已經受傷逃走，你們還鬧些什麼？
（眾人聞言，抬頭一看。
（空中滿天光華交織之下，一片妖煙比電還急，正往東南方飛去，一晃無蹤。
（適才合攻之處，哪有蹤影。
（那只古神鳩身已縮小還原，在佛光環繞之下，直打冷顫。）
咪 佘：（一見大叫）快來，神鳩受傷了！
（各自收了法寶，忙趕過去詢問神鳩狀況。）
癩 姑：這不妨事，誰叫牠心狠口饞，差點沒被陰雷打死。現仗佛光和牠自有內丹，只一日夜，便
可將身受陰毒煉化復原了。那粒妖珠已被我代為收存，等到了仙府再說。
（眾人一看，只是龍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滿是血絲，隱泛灰白光華。
（正談說間，石生忽自空中飛落。）
石 生：朱師叔請三位來客返回仙府。
癩 姑：剛才鬼打架不看，你去哪裡了？
石 生：看鬼打架呀！來了好幾十位仙賓，被芬陀大師佛光所阻，都在對面高峰觀陣哩！
癩 姑：（一伸舌頭）芬陀師祖？
石 生：朱師叔說徐完劫運未終，能使重創，已是幸事。
癩 姑：原來我們是來作戲的！
石 生：朱師叔暗請神尼芬陀在對山，暗用佛家大須彌如意障無相神光，將往仙府的路阻住，以防
萬一。
癩 姑：該徐完晦氣，吃幾個後進打得落花流水，末了還損失了若干元丹。
石 生：癩姊姊的功勞最大。
癩 姑：為什麼是我？
石 生：因為那些鬼見到你，嚇都嚇死了！
２９＊＊時間：接上 地點：高峰
（這一場惡鬥，雖只兩個多時辰，到的仙賓卻是不少。
（計有矮叟朱梅的師弟伏魔真人姜庶、門下弟子五嶽行者陳太真，金姥姥羅紫煙同了門下
（弟子女飛熊何玫、女大鵬崔綺、美仙娃向芳淑，江蘇太湖西洞庭批把村隱居的散仙黃鍾
（道人，武當山半邊老尼門下武當七女中的照膽碧張錦雯、姑射仙林綠華、摩雲翼孔凌霄
（、縹緲兒石明珠、女昆侖石玉珠等十二位外客。
（有的因本門諸長老交厚，先期趕來觀光，就便襄助一切﹔有的是借著送禮，在其師未到
（以前先來觀賞仙府美景，順便結納小一輩的教外之友。
（至於峨嵋本派趕來的，是雲靈山白雲大師元敬，同了門下女弟子郁芳蘅、萬珍、李文衎
（、雲紫綃師徒五人。）
朱 梅：鬼打架看完了，各位請到仙府就坐吧！
（朱梅率眾弟子陪著正要走時，遙見東南天邊飛來一條彩虹，其疾如電。
（似要往峨嵋後山飛去，轉瞬已快到眾人頭上。）
金姥姥：（笑道）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觀光，心急則甚？
朱 梅：（笑道）你沒見適才仙都二女還要急呢，來人大約是海外散仙的弟子。
白谷逸：我看許有甚急事，接他下來問問。
（說時，彩虹已經飛遠，追雲叟將手一招，便自飛落。
（見來人是個絕美秀的少女，飛行正急，突被人無故行法降落，老大不快。
（少女見了眾人，秀眉一聳，嗔道）
朱 鸞：我自往峨嵋仙府尋我師父，並參見諸位前輩仙長，你們無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追雲叟笑嘻嘻正要開口，石玉珠最喜結納同道，見這少女年約十六七歲，美秀入骨，英
（爽之中卻帶著幾分天真，動人愛憐。
（聽她說話頗傲，恐其無知冒犯，忙代引見道）
石玉珠：這位是齊真人的好友，嵩山二老中的白老前輩。
朱 鸞：老前輩好，我師父在哪裡？
石玉珠：道友令師是哪一位？
朱 鸞：家師姓葉，在海外金鐘島上修煉。因聞左近烏魚礁四十七島妖人，有乘家師遠遊，約同來
犯之事，趕來稟告。
白谷逸：（笑道）我老頭子生平有一句說一句。日前我還遇見天乾山小男的徒弟，聽說烏魚礁四十
七島那些沒出息的海怪，見了葉道友望影而逃。現竟敢乘虛侵犯仙島，膽子不小。
朱 鸞：（少女臉上一紅）弟子只是聽說，尚未實見。
白谷逸：只是令師不在，你又來此尋她，島上不更越發空虛了麼？
朱 鸞：荒島同門和宮中侍女尚多，也還能夠支持。
白谷逸：仙府就在前面，不過開府還得數日。你如晚到三天，正湊上這場熱鬧，不但報了信，也可
觀完了禮再走。今日到此，不論令師隨你同歸與否，俱都錯過，豈不可惜？
朱 梅：昨天也有兩個找師父的，他師父嫌他不該期前趕來，主人又沒留，不好意思，只得罵了徒
弟，一同回去了。
白谷逸：其實這有什麼？齊道友還托我們多找幾個年輕人來觀禮，給他壯門面呢。因那兩個沒對我
說，又看不起我這糟老頭，懶得管。
（〔第一五二回 閉戶讀丹經 明霞麗霄開紫府 飛光搖壁月 朵雲如雪下瑤池〕
（這少女名叫朱鸞，乃金鐘島主葉繽第二弟子。
（眾人聞言，早看出朱鸞假公濟私，借題來此，追雲叟有心逗她發急。
（金姥姥見她惶急可憐，笑對追雲叟說）
金姥姥：聞說楊道友前生便是令夫人凌道友轉世，與葉道友兩世深交，日前已在元江相遇，近由龍
象庵一同來此，不知到了沒有？
白谷逸：早到了，年輕人談得熱鬧哩！
金姥姥：峨嵋開府，亙古未有之盛，難怪他們這些後輩俱都千方百計想來觀光。此女不遠萬里來此
，少時葉道友如有責言，我們大家代為關照如何？
白谷逸：姥姥你莫弄錯，她是因為妖人作祟，向葉道友報警來的。
金姥姥：如是為了觀禮呢？
白谷逸：如是專為觀禮而來，我和朱矮子是總知賓，不問來人是甚路道，早按客禮相待，接了同行
。憑她師父是誰，不等禮成以後，是不放走的了。
金姥姥：有道友此言就行了。
白谷逸：葉道友門下四個弟子，倒有兩個和我有淵源。一個還是老伴沒轉世時，由血胞裏給抱去的
。
金姥姥：有這層關係，更好辦了。
白谷逸：我知她是誰？要是個不相干的，誰耐煩去捨這個老臉？
（朱鸞先聽提起凌雪鴻，猛想起師父曾說，自己乃師父好友凌雪鴻的晚親。
（她前生的丈夫正是這位老前輩，怎倒忘卻？照這語氣，分明是怪自己荒疏失禮，一見先
（就出言冒犯，又未自報名姓所致。）
朱 鸞：（念頭一轉，忙即乘機改口道）弟子朱鸞，只為觀光心急，又不知是前輩尊長在此，諸多
失禮，千乞老恩伯恕過這不知之罪吧！
（隨說，便即跪拜下來。）
白谷逸：（笑道）快起來，你在葉道友門下五十餘年，可曾對你說過你隱藏髮際的朱紋來歷麼？
（朱鸞起身。）
朱 鸞：弟子也曾問過，並還請問仇人姓名下落。
白谷
：令師怎麼說？朱 鸞：家師均說須等凌恩母轉世，始能見示。弟子因恐仇人早死，當時想起還在著急呢。
白谷逸：你那仇人，哪得便死？日內便要來此趕會，憑你這點本領，決非對手。
朱 鸞：弟子雖不是對手，也義無反顧。
白谷
：你那凌恩母已經轉世，現改名楊瑾。令師現在峨嵋，你見時如照適才所說，這熱鬧就看不 成了。
朱 鸞：（忙躬身揖道）萬請師伯包容。
白谷逸：你可說日前在島上閑眺，遇我走過，說起你那大仇要往峨嵋觀光，為此拼受責罰趕來。
朱 鸞：（大喜）謝謝師伯。
白谷逸：下次見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須等問明來歷再說。
（朱鸞好生感謝，拜領教益，起立要走。
（又見兩道青虹經天而來。
（金姥姥認得是同門師妹岷山玄女廟步虛仙子蕭十九妹，同了她惟一愛徒梅花仙子林素娥
（。
（連忙揚手招下，互相見禮。
（這才同駕劍光，往峨嵋飛去。）
３０＊＊時間：接上 地點：凝碧崖中洞
（妙一真人等本門諸長老俱在以前長眉真人收藏七修劍的中洞以內，閉洞開讀仙示，準備
（施展仙法，開闢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