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接上 地點:棚前
(二女一聽,神尼佛法如此高深,忽然福至心靈,重又跪倒。)
二 女:弟子等拜請收錄,並請示法號。
忍大師:(笑道)我俗家姓孫,自從出世以來,便是獨身修道。佛即我師,哪有名號?
謝 瓔:那弟子如何稱呼?
忍大師:你姊妹本我門中人,拜我為師,與拜佛一般,原無不可。
謝 琳:(撒嬌道)那弟子們就拜定了!
忍大師:正式收徒,尚還不是時候。
謝 瓔:師父,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忍大師:這個時候,說早就早,說晚就晚,全在於你姊妹。且等峨嵋歸來再說吧。
(二女見這神尼笑語溫溫,由不得有一種依戀之思。
(雖只片時之聚,竟覺似慈母當前,親愛已極。
(無奈中間隔著一根橫木,不能進去。
(始因初見,敬畏心盛,不敢違逆,勉強侍立在外,心中老嫌不能親近。
(談得時候一久,覺著神尼雙目瑩瑩,不時看定自己兩姊妹,好似含蓄著無限的慈愛,越
(發感動。
(不禁把平日纏磨謝山的孺慕稚氣使將出來,雙雙手扶橫木,跪地哀懇道)
謝 瓔:好師父,弟子等不知怎的,敬愛師父,老想到棚裏去挨著師父,侍立一會。
謝 琳:好在師父又沒入定,不怕弟子驚擾,請開恩允許弟子進內吧。
(神尼見二女情切依戀之狀,似頗感動,微笑道)
忍大師:癡兒,癡兒!這條門檻古往今來攔住了多少英賢豪傑,你們不到時候,跳得出麼?
(二女情急入內,也沒細辨神尼為何把跳進說成跳出)
謝 琳:這只是一根橫木,只要師父不見怪,弟子不論上跳下穿,或是將它取下,都能過去。
忍大師:(笑道)休看這門裏一根橫木,過去卻難呢。不信,你們就試試。
(二女聞言,互看了一眼,有志一同,雙雙把頭一低,鑽了過去。
(二女暗中又偷覷神尼雙手和口角神情,看在暗中阻止沒有。
(哪知神尼神色自如,手和口全未動。
(而姊妹倆身子明明鑽在空處,卻似有萬千斤的阻力擋住,休想得進。
(二女自覺不好意思,不由犯了好勝童心,又互相打了個招呼。
(二女同時駕劍氣飛起,意欲由橫木上飛過去。
(不料來軟的還好,不過被潛力阻住,這一硬衝,竟被那潛力震彈出老遠。
(因驟出不意,頭都幾被震暈,才知不是小可。)
12**時間:接上 地點:棚前
(當時又驚又愧,跑至棚前,手扶橫木,望著神尼,眼淚汪汪,撒起嬌來。)
謝 瓔:師父不公平,有心見拒,卻不明說。
謝 琳:師父不念弟子真心誠意,在暗中使法。
忍大師:(微笑道)這本是三教中最難過的一關,自我設此木起,便沒動過它。我又何嘗不願你姊
妹過來?
(說時,二女淚珠點點,全都滴在橫木之上〔特寫〕。
(二女還待求說,神尼面上忽似一驚,微歎道)
忍大師:我本意只完前因,不再入世,只在門檻外看定你們,時至再行接引。不料世緣一起,便有
許多牽累,仍是避免不得。門橫巨木,仍為至性至情所動,可知聖賢仙佛、英雄豪傑,都
不免為這情字所累。如今門木已解,你二人進來吧。
(二女未見神尼有甚動作,還不甚信,只輕輕一抬,竟是隨手而下。
(心中高興,立即破涕為笑,搶著撲近身去,雙雙倒在懷裏。
(猛想起自己並非真個年幼,這是初見面的師父,不應如此冒昧,惟恐許犯。
(神尼已一手一個抱緊,一邊為拭著眼淚,歎道)
忍大師:乖兒,你們已歷三生,鑿痕猶在!我所設大關,均為所破。既已遲劫數十年功果,索性同
你們聚到明日再分手吧。
(見師父不但沒見怪,反倒摟緊撫慰,心中正在舒服,聞言忽然醒悟道)
謝 瓔:弟子初見恩師,便似見了極親愛的尊長一樣,由不得又敬又愛。
謝 琳:恩師一切聲音笑貌,均似極親極熟的人,只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謝 瓔:聽恩師這等說法,莫非弟子姊妹前三生是恩師的兒女嗎?
忍大師:(微把面色一沉道)今生便是今生,說甚過去?你兩個也修道多年,以後還要在我門中,
哪有這許多的世情煩惱?
(見神尼總是面帶微笑,忽見有了不快之容,同時在口氣裏已明白了大半,不禁悲喜交集
(。
(因恐神尼真個不快,仍使故伎,倒在懷裏,仰面向天,且把一雙秀目虛合,試探著嬌聲
(說道)
謝 瓔:恩師不要見怪,弟子怕看恩師生氣的臉。
忍大師:(微笑道)癡兒,隔了三生,還是這等頑皮。
謝 琳:恩師帶笑的臉看來好像月亮一樣。
(謝琳一邊說,卻在暗中偷覷神色。)
忍大師:峨嵋歸來,正經拜師之後,須以苦行修持,卻不可如此呢。
謝 瓔:弟子孺慕太深,不知如何是好。到了修行之時,自然是要規行矩步。
謝 琳:弟子實不捨離開恩師,既非玄門中人,峨嵋不去也罷。
忍大師:難道你義父教養之恩與葉姑照拂關切之厚,以後別遠會稀,都不稟告一聲?
謝 瓔:當然要稟告。
謝 琳:姊姊去,我陪恩師!
忍大師:峨嵋之行非常重要,回來後就要苦修了。
(由此師徒三人越談越親切,一直相聚到次日。)
13**時間:次日 地點:同上
(神尼算準時辰將至,才由香爐內取出兩把香灰,拿在手裏一搓,立變成一捧赤豆大小的
(舍利子,金光閃閃,耀眼生輝。
(便分給二女,傳了用法,又在二女雙手各畫靈符一道。)
忍大師:此去峨嵋,必經妖人宮殿,幸有大雪山主峰掩蔽,必須搶先趕到。
謝 瓔:弟子如繞開正面,應可避開。
忍大師:妖人有晶球視影,只有直線飛馳,才能脫離威脅。
謝 琳:如被妖人追及呢?
忍大師:妖人追近時,速發出舍利子,便可將他擊退老遠。如運用合宜,有這四次阻擋已足。
(二女平日心高膽大,獨對神尼比謝山還要信服,領命拜辭,一路上便有了戒心。)
14**時間:先前 地點:魔宮中
(毒手摩什盜用其師法寶,接連查看了一晝夜,幾乎遍覽寰區,均不見二女影子。)
侍 童:師兄,法王傳喚。
(毒手只得把查看法物的一面三角晶鏡,交給看守法壇的師弟萬靈童子茅壯,自往前殿去
(訖。)
15**時間:之後 地點:雲空
(二女飛出小寒山禁地之外,便以全力加急飛行。
(兩道紅光並在一起,如流星般搶往大雪山駛去。)
16**時間:接上 地點:魔宮中
(茅壯自法台寶鏡中發現二女由小寒山突然出現,朝大雪山主峰急飛。
(茅壯向寶鏡吹了一口氣,將二女影像放大。
(二女是雙生姊妹,一身仙骨,美麗靈秀,無與倫比。
(茅壯看得目瞪口呆。
(再施展邪法,將人形放得更大。
(定睛一看,不由動了愛憐之心。)
茅 壯:(自語)師兄忒也胡鬧,這麼好根骨的少女,怎會葬送在你手裏?便師父那麼高深的法力
,為異教中第一人物,但生平所攝生魂,無非凶魂厲魄。我不如少管閒事,少生事故。
(茅壯心念一轉,只管注視鏡中二女形影,不去前殿告知。)
17**時間:接上 地點:雪山
(二女飛近雪山主鋒,在一片白皚皚的大地上,一對紅裳仙子掠過長空。
(雪山之後,即是大咎山。)
18**時間:接上 地點:魔宮
(毒手摩什匆匆趕回,茅壯正在鏡前入定。
(鏡上出現二女飛越的畫面。
(毒手摩什見狀,又驚又怒。)
摩 什:茅師弟!你在做什麼?
茅 壯:(驚醒)我在做日課。
摩 什:我叫你幫我看這晶球的,你忘了?
茅 壯:(一看鏡面,故作吃驚道)師兄所囑,怎敢不遵?只是適才一無所見。
摩 什:小寒山一帶無人隱修,她們怎會突然出現?
茅 壯:師兄日昨查找了一天,也未曾得見。必是她們有什麼妙法,瞞過晶球。
摩 什:胡說!她們定是赴峨嵋之會,足可趕上!
(毒手不暇多言,立即起身。
(軒轅門下妖遁和九烈神君一樣,端的神速異常。)
19**時間:接上 地點:大雪山
(二女眼看大雪山主峰在望,忽聽東北遙空傳來一種極洪厲的異聲,知道妖人晃眼即至。
(二女忙照預計,加速前衝。
(妖人剛到峰前,便瞥見前側面雲層霧影中,一道朱虹擁著兩個仇人,往去峨嵋的正路上
(電駛急飛,忙縱妖遁趕上。
(二女已經避開正面相遇,聞聲回顧,妖光煙雲由遠而近,潮湧追來。)
謝 瓔:峨嵋群仙畢集,我二人卻被妖人趕上門去,真丟臉!
謝 琳:不用怕,有師父這佛香神沙在。
謝 瓔:師父說過,只能用四次。
謝 琳:每次用少一點,就可以多用幾次了。
謝 瓔:不可以,四次就四次。
謝 琳:我把自己這一份勻做三回卻敵,姊姊等快到峨嵋,妖人追上之時,給他一次狠的,如何?
(謝琳剛把手中神沙取了三分之一在手,未容再想,那烏金色的光雲已經首尾相銜。
(謝琳不敢怠慢,慌不迭將手一揚,發將出去,立時便有萬點金星朝後飛去。
(妖人驟不及防,頗受了一點創傷,妖光也被神沙炸毀了些。)
20**時間:接上 地點:雲空
(毒手受傷以後,咬牙切齒,同時早想好了應付之法。
(毒手微一停頓,返身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