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 至 第四三
41**時間:之後 地點:少室
(三鳳隨了金鬚奴夫婦,同往嵩山少室飛去。
(到了嵩山少室一看,古洞雲封。)
三 鳳:是這裡嗎?
金鬚奴:不會錯。可能仙人雲遊去了。
二 鳳:那就回去吧,萬一妖童去而復轉,宮中人少勢孤。
(三鳳還不服氣,繞著雲峰仔細地看了一遍。)
三 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下次再來。
42**時間:之後 地點:南海
(三人行至中途南海岸側,忽見下面有一座荒礁,高只離地數十丈,孤立海邊。
(礁頂平圓如鏡,大有數畝,中間放著一個大鼎。
(鼎前立著一個和尚,相貌古怪,頭頂絕大。
(左手拿著一面銅鏡,閉目合睛,面朝著海,口中念念有詞。
(和尚先用右手一指那鼎,鼎中便冒起了一片彩煙熱氣,分佈開來,飄散海面。
(三人在空中聞見那股氣息,彷彿鼎中煮著什麼異味,甚是香濃,令人食指欲動。
(細看那和尚,全身雖隱隱有光華圍繞,卻又不似妖邪一流,覺著奇怪,不由略一停視。
(〔第九十三回 珍重故人情 碧海黃泉尋舊侶 深銜前世恨 洪爐寶鼎練神沙〕
(依了金鬚奴,本不願多事。)
三 鳳:那是什麼寶貝?我們下去看看。
二 鳳:在這裡看就好。
三 鳳:你真騃!這裡看得到什麼?
二 鳳:你想看什麼?
三 鳳:法寶呀!人說三分本事不如三件法寶,那鼎準是個寶。
(礁石旁還有一座礁石,甚隱秘高大,可以藏身,便對二女向礁石一指。
(二女會意,便隨金鬚奴飛去。)
三 鳳:二姊快看,這是什麼?
(三人往鄰礁上落下時,鼎中熱氣已化作無量數的彩絲,將近海岸一帶數十里方圓的海面
(佈滿。
(彩絲根根似長虹吸水一般,一頭注向海中,一頭仍在鼎內。
(千絲萬縷,脈絡分明,一毫也不散亂,映著日光,鮮豔奪目。
(和尚口中誦咒越急,雙目仍自緊合,臉上卻帶著盼望焦急神氣。
(不多一會,忽聽海中風起浪吼,恍如萬馬千軍,在海底騷動了一陣。
(轟的一聲,海水群飛,波濤山立。
(浪花中湧現出無量數的怪物,三頭駢生,形如人面﹔藍睛閃閃,宛若群星。
(其半截身子露出海面,個個俱如鐵塔也似,成千累萬,排著整齊隊伍。
(分波逐浪,疾如奔馬,直朝和尚存身的荒礁上衝來。
(海面上陰雲四合,狂風大起。
(這些怪物轉瞬到達,紛紛狂嘯,聲如兒啼。
(頂上三頭一齊張口,噴出一股銀箭也似的水,往上射去,身子跟著便起。
(三人見怪物這麼多,和尚又露著手忙腳亂神氣,正替他捏一把汗。
(忽見和尚左手鏡往前一舉,那一面漆黑的鏡頓放光明,宛如一輪明月,寒光凜凜,直照
(波心。
(右手連放雷火,連珠也似發出。
(怪物口中射出的水箭,盡被鏡中光華攝去。
(只是怪物仍然未退,前一排的已快縱到礁上。
(這時看清怪物全身,每個張著三張血盆大口,獠牙森列,身長有十丈,蟒身魚尾,形相
(獰惡。
(和尚見怪物不退,好似也有些手忙腳亂,倏地濃眉緊皺,一聲長嘯,聲如龍吟。
(左手仍持著那面鏡子,右手往下一伸,竟將那大約丈許的一座鐵鼎舉將起來,朝著前面
(一掄。
(鼎中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一團團帶著彩煙熱氣灑向海中,那股香氣益發濃厚。
(怪物更不顧性命地飛搶上來,口一張,銜了兩三個鼎中放出的東西便走。
(來得也快,去得也速,前爭後擠,聲勢益發駭人。
(再看和尚,已不似先前驚慌神氣,手中鼎只管下倒,滿臉俱是笑容。
(三人才看出那些怪物不是與和尚為難,乃是為了鼎中之物,只不知和尚如此施為,是何
(用意。)
旁 白:(小男空中一聲大喝道)賊禿驢,你還要這些無辜生物絕種麼?
(隨說,便緊跟著一個震天價的大霹靂,帶著百丈金光,從天直下,一閃即逝。
(只震得山嶽崩頹,三人存身的大礁石都搖搖欲倒。
(同時陰雲盡散,海面上萬縷彩煙全都消盡。
(嚇得那些黑色怪物紛紛亂竄,齊往海心中亡命一般鑽去,轉眼工夫,全都沒了影子。
(三人再看荒礁上,那大頭和尚業已趴伏在地,將那面鏡子頂在頭上,體似篩糠,嚇得直
(抖。
(這時雲盡天空,風息浪靜,怪物也都散盡,只剩和尚一人在荒礁上掙命,無甚可觀。)
旁 白:(虎頭禪師在左側顫巍巍地說)三位道友休走,快請救我一救,日後自有報答。
(三鳳生性好奇,想知究竟,本不願走,便停了步,往荒礁之上飛去。
(金鬚奴夫婦料知無甚亂子,只得跟往。)
43**時間:接上 地點: 荒礁
(三人落在荒礁上一看,那大頭已勉強站起,顫聲說道)
虎 頭:我身受重傷,須要經過三天兩夜方能復原。不幸有一仇敵,即將來犯,務乞助我一臂之力
。
三 鳳:怎麼助你?
虎 頭:在此小住三日。
三 鳳:住在這裡作甚?
虎 頭:我元神雖傷,法術法寶還在,如那廝來犯,只須代我施為,依然抵禦,萬無一失。
三 鳳:我們憑什助你?
虎 頭:如承相助,事後必有重報。
金鬚奴:方才施雷的是誰?
虎 頭:是天乾山小男。
三 鳳:他為何打你?
虎 頭:我在此採取三星美人蚺的陰精,練這一面水母玄陰鏡,去破一仇人的陰火。天乾山離此甚
近,我適才鼎中所焚乃是千年毒蟒之肉,內中放有極毒之藥。
(鬚奴聽他說起陰火,不禁心中一動,便問道)
金鬚奴:老禪師法力適才已曾領教,想必見聞廣博。這善施陰火的人,現今共有幾人,可知道麼?
虎 頭:我那仇人的陰火,乃由地心中千百萬年前遺留下的人獸骨骼中,採出的一種毒磷凝煉而成
。使用陰火的,還有赤身教主鳩盤婆。只有月兒島的連山大師,練了兩件法寶,能破此火
。
金鬚奴:你仇人是誰?
虎 頭:我那仇家名喚甄海,他是用千年鱘鰉魚肚練成一個袋子,陰火就在袋中。
三 鳳:他可是道童模樣?騎著一條怪魚?
虎 頭:正是那廝。不知三位怎生認得?
三 鳳:他和另一個同黨,日前來此,被我們殺成重傷,逃回去了。
虎 頭:(狂喜道)難怪連日我在此行法,並無絲毫動靜。那廝歸藏袋已破,同黨已死,別的我都
能制他。諸位何不伴我三日,等我復原後,同去他的巢穴將他除了,以免後患,豈不兩全
其美?
三 鳳:好極了,我們正在找他。
金鬚奴:(對二女道)既然如此,你們在此陪他,我回宮與大宮主送信。同時看看妖童日內可曾來
犯。
虎 頭:妖童自受重傷,此時決不會有所妄動,你三人全部留下最好。
金鬚奴:果真如此,那你怕什麼?
虎 頭:我所畏者,只有歸藏袋,如今此袋既失,他已不是對手。
金鬚奴:那為何要我三人留下陪你?
虎 頭:我是說過了三日,一到便可將他除去,永絕後患。
金鬚奴:大公主是全宮之長,我既然得知妖童蹤跡,便須回宮請命。
二 鳳:請問法師法號。
虎 頭:我是東海孽龍島長風洞的虎頭禪師。
金鬚奴:我先回去,容後再見。
(暗和二鳳使了個眼色,囑她留意。
(便即起身告辭,往紫雲宮飛去。)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