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 至 第四〇
31**時間:稍後 地點:丹台
(楊成志和虎兒二人,先到仙音坡丹台附近去看了看。
(才到丹台,便見芝仙獨個兒在翠峰前,等到走近卻沒了蹤跡。
(楊成志恐怕驚動了芝仙無法下手,與虎兒使了個眼色,若無其事地在峰前略看一看。
(便回到丹台,擇了一個挨近翠峰的地點坐定。
(虎兒幾番要說話,都被他止住,只拿眼覷定峰前,靜觀芝仙從何處出來。
(待了一會,四下沒有動靜。
(剛下丹台要往回路走時,忽聽翠峰旁極輕微的淨縱兩聲。
(楊成志急忙回首一看,彷彿見翠峰東北角下一塊翠石稍微動了一動。
(心中雖默記著那個地方,表面卻仍作毫不經意地往回路走。)
章虎兒:是哪裡響?
楊成志:(故意大聲說道)想必是芝仙出來吧,我們快走,莫驚了牠,讓諸位仙姑見怪。
(說罷,拉了虎兒便走。)
32**時間:接上 地點:石室
(二人回到太元洞住的室內一看。
(于建一人盤膝坐在室內,練習坐功。
(楊成志冷笑了笑,也不去理他。
(于建試坐了一會,下榻散息,含笑和二人說話。)
于 建:這是裘仙姑傳的坐功,快來練練。
(楊成志始終冷著臉,愛理不理的神氣。)
于 建:(問虎兒)適才同楊兄到何處遊逛?可是沒去過的所在?
(虎兒未及答言,楊成志突然站起道)
楊成志:這規矩嚴,我們豈敢隨便亂走,不過只在仙籟頂看看飛泉罷了。
于 建:我只是問問。
楊成志:不必問,我們又不是賊!
(三人貌合神離,隨即安歇。)
33**時間:丑末寅初 地點:同上
(楊成志躺在石榻上,心中盤算明早如何下手,哪裡能夠安眠。
(算計時光,到了第二日丑末寅初。)
34**時間:接上 地點:太元洞中
(洞中無人。)
35**時間:接上 地點:同33
(于建、虎兒睡得正酣。
(楊成志悄悄將虎兒喚醒,一同輕手輕腳走出洞外。)
36**時間:稍後 地點:仙音坡
(楊成志到了仙音坡,便即放輕了腳步。
(楊成志指揮虎兒從仙音坡竹林外面,繞到翠峰前東北角下潛伏。
(自己鷺伏鶴行,輕悄悄由正路抄了過去,慢慢爬上了丹台一看。
(四下不見芝仙蹤影。
(再看虎兒業已到了峰前僻靜之處埋伏,二人遙遙相對。
(等了一會,不見芝仙動靜。
(楊成志剛要重往丹臺上走去。
(忽見來路上草叢閃動,有一個白東西在草中亂晃。
(楊成志定睛一看。
(芝仙如小孩一般,從繡雲澗那邊跳跳縱縱地往丹台走來。
(芝仙走了幾步,又低頭往地下看看。
(好似發現什麼似地遲疑了一會,又歡跳著往前行走。
(楊成志恐將牠驚跑,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會芝仙上了丹台,先望空長噓了兩聲,聲雖不大,其音清越,非常悅耳。
(芝仙面向東方,跪拜了一陣,起來朝天吐出一團白氣。
(那白氣如數十道遊絲在空中飄擺,一會芝仙又吸了進去。
(過了一會,芝仙跳下丹台,逕往峰前走去。)
37**時間:接上 地點:靈翠峰
(芝仙走到峰東北角下,好似預知有人埋伏在側,不住東尋西找。
(〔第四十七回 覬覦神物 惡徒身陷微塵陣 悍衛仙山 雕猿劍舞飛雷天〕
(楊成志不敢怠慢,早已提氣凝神,掩了過去。
(芝仙走到峰前,聞著生人氣息,心中驚異。
(一眼看見虎兒埋伏在旁,驚得「呀」了一聲,便往回跑。
(芝仙一回頭,又見楊成志伸開兩手撲了上來。
(芝仙慌不擇地偏身奔向東北峰角,揭起一塊尺半大的翠石,往下便鑽。
(虎兒哪知利害,早撲上前去。
(虎兒一把抓著芝仙一條又嫩又白的小腿,拖了出來。
(那芝仙掙了兩下未掙脫,反被虎兒一把抱緊。
(芝仙將口一張,噴出一團白氣,打在虎兒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難忍。)
章虎兒:芝仙厲害,快來幫一幫,我捉牠不住了!
楊成志:虎兄弟千萬不可撒手!
(說時,一面取下絲絛,將芝仙捆了個結實。)
楊成志:(對芝仙說道)你再想吐氣和逃跑,我便生吃了你。
(那芝仙不住哀鳴。
(虎兒將芝仙捉到手中,想起姊姊之言,又見芝仙不住哀鳴。
(虎兒不由害怕,又心中不忍,勸楊成志道)
章虎兒:現在已經知道翠峰洞口,把牠放了吧。
楊成志:(瞪了虎兒一眼)好容易才得到手,你知道些什麼!
(對芝仙道)快告訴我我怎樣採那仙草!
(芝仙被逼無奈,指一指適才逃進的洞口。
(楊成志見那洞口足可容虎兒出入,連自己也勉強爬得進去,不禁獰笑道)
楊成志:只要進洞,便可取到仙草麼?
(芝仙含淚點了點頭,不住拿眼望著虎兒,大有請他哀憐神氣。)
章虎兒:我們原說只要知道採仙草的洞口,現在既然知道,牠又不會說話,怪可憐的,把牠放了吧
。
(楊成志也不理他,復對芝仙道)
楊成志:久聞學道的人能遇見你,便是仙緣,你又惜血如金。今日天賜仙緣,既落我手,便饒不得
你。
(說罷,張口便要往芝仙手臂上咬去。
(嚇得芝仙膽落魂飛,不住在楊成志手上亂掙亂跳。
(虎兒急得縱身一拳,朝楊成志劈面打去。
(楊成志不防,頭歪到一邊。
(虎兒隨手一把搶過芝仙,不問青紅皂白,隨手扔出。
(芝仙一脫人手,雖有絲絛捆住,借虎兒一扔之勁,早甩出去有十來丈遠近。
(滾轉之間,芝仙一路掙脫綁索,呀呀連聲,如飛逃走。
(楊成志吃虎兒冷不防這一拳,打得兩太陽穴金星直冒。
(虎兒怕他去追芝仙,早趁勢縱了上去。
(兩人同時撲倒,扭作一團,在地上打滾。
(直到芝仙跑得沒影,虎兒才鬆了手。
(楊成志掙脫起來,芝血未吃到手,還吃了這大暗虧,把虎兒恨入骨髓。
(楊成志心生奸計,反倒斂了怒容,笑對虎兒道)
楊成志:好兄弟,你這是怎麼?我怎敢把芝仙怎樣?
章虎兒:你騙我!說好是來採仙草的。
楊成志:我無非見那洞口太小,不知內虛實,想逼出牠的實況罷咧。
章虎兒:(不好意思)我以為你真想吃它。
楊成志:如今芝仙已走,再沒法想,只得進洞試試,如果得不著那仙草,也只好算我兩個福薄命淺
罷了。
章虎兒:還是回去吧!是芝仙去告狀,麻煩就大了。
楊成志:芝仙不會人言,倒不怕牠告狀。只是下手要快,須防牠去引了人來。
(虎兒到底年幼,見楊成志被自己打了個鼻青眼腫,他反朝自己賠話,好生過意不去。)
章虎兒:那我這就進去了。
(楊成志朝洞口看了看,便說,)
楊成志:快!快!我在外等你。
(虎兒依言,將身子鑽了進去。)
38**時間:接上 地點:洞中
(虎兒進洞,只見黑暗中紅綠光影亂閃,鼻中聞見奇香,一摸總是個空。
(虎兒心中害怕,不敢深入,便對楊成志說,)
章虎兒:裡面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些紅綠光亂閃!我不敢再進去。
旁 白:(楊成志在外說著隨即也鑽了進來)笨蛋!我自己來!
(楊成志一到了面,獨自先行,已經走到西南角上。
(虎兒在他身後,正用手隨著紅綠光影亂撲,猛覺腦後被小泥塊打了一下。
(回頭一看,芝仙正站在洞口朝他招手。
(覺著奇怪,要喊楊成志看時,見芝仙朝他直搖手。
(正在尋思,猛見芝仙先是連連招手叫他出去,後來又拿手指著虎兒北面。
(虎兒以為芝仙所指的地方有仙草,便照牠所指之處走去。
(剛剛走到,又聽芝仙呀呀連聲,現出滿面驚惶之色,在洞口一閃便即不見。
(虎兒方在納悶,猛聽楊成志驚呼了一聲。
(虎兒連忙回頭一看,只見一道金光閃處,滿洞起了五色煙雲。
(金光影,楊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手腳並用,亂揮亂舞,轉眼沒入煙雲,不見蹤影。
(虎兒還想上前去看時,身已被煙雲繞住,眼花繚亂,也分不出東西南北。
(撞到哪裡都是軟綿綿的,休想移動分毫,進既不可,退亦不能。
(這才著急害怕起來,喊了兩聲)
章虎兒:楊兄!楊兄!
(未見答應。
(頃刻之間,煙雲越聚越密,竟將虎兒緊緊包裹,立刻奇冷透骨。
(一陣頭昏眼花,透氣不出,倒於就地。)
39**時間:接上 地點:石室
(于建睡夢醒來,室中未見虎兒與楊成志二人。
(于建心中疑惑,起身尋找。)
40**時間:接上 地點:太元洞
(當下走出太元洞。
(于建想到曾見二人繞道往繡雲澗,便朝繡雲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