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 至 第四〇
３１＊＊時間：接上 地點：市集
（明亮的月光，夏蟲的鳴聲。
（素娥肩揹著包袱，手拖著張一飛，慢慢步入市集中。
（素娥向右邊望去，月光的照射下，素娥見到茶館的牌匾「傷心小棧」，黯然傷神。
（張一飛拉一拉素娥的衣袖，兩人停下腳步。）
張一飛：娘，現在要去那裡？
素 娥：前路茫茫，娘不知道。
張一飛：（擦一擦眼睛）娘，我很瞌睡。
（遠處，三省提著燈籠慢慢步向素娥面前。）
三 省：夫人，我家老爺，有請夫人到寒舍小住。
素 娥：（驚奇）我與你家老爺是否相識？
三 省：我乃老爺書童，人稱三省。我家老爺姓戴名阿斗。
素 娥：戴阿斗？我不曾認識你家老爺。
三 省：我家老爺與你家老爺是莫逆之交。請隨三省回去便知曉。
（素娥看看張一飛，打量了三省，便點了點頭。）
３２＊＊時間：接上 地點：戴府大廳
（戴阿斗坐在椅上，手上拿著茶杯。
（三省步入大廳，素娥與張一飛尾隨。）
戴阿斗：（放下茶杯，拿起桌旁的折扇，打開手中的折扇）夫人請坐。
（素娥與張一飛坐下。）
三 省：我去內堂打點一切。
素 娥：公子認識我家老爺？
戴阿斗：張老爺是我的恩人。
素 娥：何以老爺未曾言過？
戴阿斗：行善者不言善。這要說起十年前，我上京赴考，途中遇賊盤川洗劫一空，幾經辛苦來到京
城，身無分文唯滿身污垢﹍﹍
３３＊＊時間：白天（舊回憶） 地點：考場門外
（一貴冑掉了一支毛筆，戴阿斗見到便拾起。）
戴阿斗：（大喊）公子！
（貴冑轉身，見戴阿斗便掩著鼻子，一腳踢過去。）
貴 冑：應考之地，豈容你這乞丐行乞？官吏！還不快將他趕走。
官 吏：是！是！
（貴冑離去，戴阿斗前去。）
官 吏：汝還不快走？
戴阿斗：我乃是今屆應考生，姓戴，名阿斗，大梁人士。
官 吏：（指著戴阿斗，由腳看到頭）汝速去梳洗，方允入場應考。
戴阿斗：（點頭）是！是！
３４＊＊時間：接上（舊回憶） 地點：考場內
（每位考生的位置都被屏風隔住。
（戴阿斗走過貴冑面前。）
貴 冑：乞丐都可以應考？天大笑話。
（戴阿斗坐下，從屏風見到貴冑。
（官吏派試卷，戴阿斗接到試卷，翻了翻。）
官 吏：考試正式開始。
（戴阿斗提筆寫字。
（貴冑看了看試卷，內多一張答案紙，又從屏風見到戴阿斗專心寫字，貴冑皺起眉頭。）
３５＊＊時間：深夜 地點：戴府大廳
戴阿斗：那時，我想不通到底是好心沒好報，還是多管閒事惹得禍﹍﹍
３６＊＊時間：白天（舊回憶） 地點：考場內
（官吏前來，看到戴阿斗的屏風下有一張答案紙。
（官吏拾收來，看了非常生氣。）
官 吏：此人作弊，即時廢除應考資格。
戴阿斗：冤枉！大人冤枉！
官 吏：來人！
（士兵來到戴阿斗面前，戴阿斗放下筆，走出去。
（官吏向貴冑使了使眼色，貴冑笑得開心。）
３７＊＊時間：深夜 地點：戴府大廳
素 娥：想必是官字兩個口。
戴阿斗：（點頭）正因如此，我返回大梁，村民得知此事，人人視我如過街老鼠。
３８＊＊時間：傍晚（舊回憶） 地點：布莊
（戴阿斗與一群乞丐在街上坐著。
（戴阿斗摸著肚子，見有一婦人買了饅頭給一小女孩，小女孩吃了一口，便將饅頭丟在地
（上。
（一群乞丐見饅頭在地上，便爭著強那饅頭。
（戴阿斗坐在那兒，張德經過，拿出一錠銀彎彎身子用手交給戴阿斗。）
戴阿斗：我不是乞丐，不須乞憐！
（張德笑笑，收起一錠銀在衣袖，進去布莊。
（戴阿斗見有路人將碎銀丟給乞丐，想了想，然後望去前面的布莊。
（戴阿斗見張德提筆寫了字，便吩咐工人將寫了「去才入門」的字帖掛上去。）
３９＊＊時間：深夜 地點：戴府大廳
素 娥：去才入門？（戴阿斗點頭）此字貼何解？
戴阿斗：乃是閉字。
素 娥：閉？
戴阿斗：對！門之初始，關而未開。（素娥搖頭）所謂清者自清，既不為人所知，旁人又如何得知
實情呢？若苦苦執著也於事無補。
素 娥：原來是關於戴公子的故事。
戴阿斗：後來張老爺替我引見狀王陳夢吉，我才知道去才入門內有玄機。
素 娥：老爺曾提，有一故友在深山隱居，想必是陳老先生。
戴阿斗：（站起來）經歷種種，我可成為狀師為民請命，還多得張老爺當日的恩情。
素 娥：（難過）戴公子既是狀師，戴狀師定要替老爺討回公道。
戴阿斗：三省上京告知張老爺死訊，今早剛到大梁，就知你與張家姑爺對簿公堂。夫人請放心，有
戴阿斗一天，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素 娥：（點頭）有勞戴狀師。
（素娥見坐在另一旁的張一飛已倚靠在椅上睡覺，三省從內堂走出來。）
戴阿斗：夜已深，公堂之事，明早再談。三省，帶夫人入內堂歇息。
三 省：是，老爺。
４０＊＊時間：清晨 地點：戴府庭院
（素娥與張一飛坐在石凳上，素娥將手中的布娃娃交給張一飛，張一飛接下。）
素 娥：這是爹唯一留給咱的。
張一飛：娘，一郎是男孩，不玩布娃娃。
素 娥：娘不是要飛兒玩，是為紀念爹爹。
張一飛：娘，何為紀念？
（張一飛帶著布娃娃到樹旁玩耍，戴阿斗慢步走到，打開折扇。）
戴阿斗：夫人何以早起？是否陌生牀鋪睡不覺？
素 娥：（嘆一嘆）想到老爺的冤情，難以安枕。
戴阿斗：（坐下，打折扇折回，放在石桌上）夫人指你家女婿殺害老爺一事？
素 娥：（傷心）枉老爺視李誠如親兒，他竟恨下毒手。老爺嫉惡如仇，戴狀師定要將李誠繩之以
法。
戴阿斗：（搖頭）此事我並無把握。
素 娥：難道老爺之冤就此罷了？
戴阿斗：我在公堂之上見得一清而楚。李誠工於心計，乃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此人難以對付，皆
因他事事安排妥當，毫無破綻。
素 娥：咱該當如何？
戴阿斗：李誠所舉之遺囑，有破綻，可從此入手。
素 娥：有何破綻？師爺已驗證此遺囑非虛。
戴阿斗：若無實證，難以翻案。夫人，可記得張老爺逝前所言？
素 娥：（點頭）老爺說，我被﹍﹍李誠所害﹍﹍李誠陰險﹍﹍串通洋人﹍﹍還有簿﹍﹍
戴阿斗：（拿起折扇拍了自己的頭一下）還有簿？
素 娥：對！還有簿﹍﹍難道是賬簿？
（張一飛從樹旁跑了過來。）
張一飛：（把布娃娃交給素娥）娘，有很多螞蟻。
戴阿斗：（用折扇拍了自己的頭一下）還有布娃娃。（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素 娥：（用手把布娃娃上的螞蟻抹去）是否已有線索？
戴阿斗：可否借布娃娃一用？
（素娥把布娃娃交給戴阿斗。戴阿斗摸索著布娃娃。
（布娃娃右邊身旁有一縫隙，戴阿斗從縫隙中拿出一張打折的信紙。）
素 娥：（驚訝）怎會這樣？快打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