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 至 第六〇
51**時間: 地點:
(既見平王,王并囚之。)
(伍奢見伍尚單身歸楚,嘆曰)
伍 奢:吾固知員之不來也!
無 極:(復奏曰)伍員尚在,宜急捕之,遲且逃矣。
(平王准奏,即遣大夫武城黑,領精卒二百人,往襲伍員。)
(員探知楚兵來捕己,哭曰)
伍 員:吾父兄果不免矣!(乃謂其妻曰)吾欲逃奔他國,借兵以報父兄之仇,不能顧汝,奈何?
賈 氏:(睜目視員曰)大丈夫含父兄之怨,如割肺肝,何暇為婦人計耶?子可速行,勿以妾為念!
(遂入戶自縊。)
(伍員痛哭一場,藁葬其屍。)
(即時收拾包裹,身穿素袍,貫弓佩劍而去。)
52**時間: 地點:
(未及半日,楚兵已至,圍其家,搜伍員不得,度員必東走,遂命御者疾驅追之。)
(約行三百里,及於曠野無人之處。)
53**時間: 地點:
(員乃張弓布矢,射殺御者,復注矢欲射武城黑。)
(黑懼,下車欲走。)
伍 員:本欲殺汝。姑留汝命歸報楚王,欲存楚國宗祀,必留我父兄之命。若其不然。吾必滅楚,親
斬楚王之頭,以洩吾恨!
54**時間: 地點:
(平王知之,大怒,即命費無極,押伍奢父子於市曹斬之。)
(臨刑,伍尚唾罵無極,讒言惑主,殺害忠良。)
伍 奢:(止曰)見危授命,人臣之職。忠佞自有公論,何以詈為!但員兒不至,吾慮楚國君臣,自
今以後,不得安然朝食矣。
(言罷,引頸受戮。)
(百姓觀者,無不流涕。)
(是日天昏日暗,悲風慘冽。)
55**時間: 地點:
平 王:伍奢臨刑有何怨言?
無 極:並無他語,但言伍員不至,楚國君臣不能安食也。
平 王:員雖走,必不遠,宜更追之。
(乃遣左司馬沈尹戍率三千人,窮其所往。)
56**時間: 地點:
(伍員行及大江,心生一計,將所穿白袍,掛於江邊柳樹之上,取雙履棄於江邊,足換芒鞋
,沿江直下。)
(沈尹戍追至江口,得其袍履,回奏)
沈尹戍:伍員不知去向。
無 極:(進曰)臣有一計,可絕伍員之路。
平 王:(問)何計?
無 極:(對曰)一面出榜四處懸掛,不拘何人,有能捕獲伍員來者,賜粟五萬石,爵上大夫;容留
及縱放者,全家處斬。詔各路關津渡口,凡來往行人,嚴加盤詰。又遣使遍告列國諸侯,不
得收藏伍員。彼進退無路,縱一時不能就擒,其勢已孤,安能成其大事哉?
(平王悉從其計。)
(畫影圖形,訪拿伍員,各關隘十分緊急。)
57**時間: 地點:
(伍員沿江東下,一心欲投吳國,奈路途遙遠,一時難達。)
伍 員:(忽然想起)太子建逃奔宋國,何不從之?
(遂望睢陽一路而進。)
(行至中途,忽見一簇車馬前來。)
(伍員疑是楚兵截路,不敢出頭,伏於林中察之,乃故人申包胥也,與員有八拜之交,因出
使他國回轉,在此經過。)
(伍員趨出,立於車左。)
申包胥:(慌忙下車相見)子胥何故獨行至此?
(伍員把平王枉殺父兄之事,哭訴一遍。)
(包胥聞之,惻然動容)
申包胥:子今何往?
伍 員:吾聞『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吾將奔往他國,借兵伐楚,生嚼楚王之肉,車裂無極之屍,
方洩此恨!
申包胥:(勸曰)楚王雖無道,君也;子累世食其祿,君臣之分定矣。奈何以臣而仇君乎?
伍 員:昔桀紂見誅於其臣,惟無道也。楚王納子婦,棄嫡嗣,信讒佞,戮忠良,吾請兵入郢,乃為
楚國掃蕩污穢,況又有骨肉之仇乎?若不能滅楚,誓不立於天地之間!
申包胥:吾欲教子報楚,則為不忠;教子不報,又陷子於不孝。子勉之!行矣!朋友之誼,吾必不漏
洩於人。然子能覆楚,吾必能存楚;子能危楚,吾必能安楚。
(伍員遂辭包胥而行。投奔宋、鄭、吳國。)
58**時間: 地點:
(伍員同公子勝,懼鄭國來追,一路晝伏夜行,千辛萬苦,不必細述。)
(行過陳國,知陳非駐足之處。)
(復東行數日,將近昭關。)
(那座關,在小峴山之西,兩山竝峙,中間一口,為廬濠往來之衝,出了此關,便是大江,
通吳的水路了。)
(形勢險隘,原設有官把守。)
(近因盤詰伍員,特遣右司馬薳越,帶領大軍駐紮於此。)
59**時間: 地點:
(伍員行至歷陽山,離昭關約六十里之程,偃息深林,徘徊不進。)
(忽有一老父攜杖而來,逕入林中,見伍員,奇其貌,乃前揖之。)
(員亦答禮。)
老 父:君能非伍氏子乎?
伍 員:(大駭曰)何為問及於此?
老 父:吾乃扁鵲之弟子東皋公也。自少以醫術遊於列國,今年老,隱居於此。數日前,薳將軍有小
恙,邀某往視,見關上懸有伍子胥形貌,與君正相似,是以問之。君不必諱,寒舍只在山後
,請挪步暫過,有話可以商量。
(伍員知其非常人,乃同公子勝隨東皋公而行。)
60**時間: 地點:
(約數里,有一茅莊,東皋公揖伍員而入。)
(進了草堂,伍員再拜。)
東皋公:(慌忙答禮曰)此尚非君停足之處。
(復引至堂後西偏,進一小小笆門,過一竹園,園後有土屋三間,其門如竇。)
(低頭而入,內設床几,左右開小窗透光,東皋公推伍員上座。)
伍 員:(指公子勝曰)有小主在,吾當側侍。
東皋公:何人?
伍 員:此即楚太子建之子,名勝。某實子胥也。以公長者,不敢隱情。某有父兄切骨之仇,誓欲圖
報,幸公勿洩!
(東皋公乃坐勝於上,自己與伍員東西相對。)
東皋公:(謂員曰)老夫但有濟人之術,豈有殺人之心哉!此處雖住一年半載,亦無人知覺。但昭關
設守甚嚴,公子如何可過?必思一萬全之策,方可無虞。
伍 員:(下跪曰)先生何計能脫我難?日後必當重報!
東皋公:此處荒僻無人,公子且寬留。容某尋思一策,送爾君臣過關。
(員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