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 地點:
(眾殺手見主將被擒,四散逃奔,俱為晉兵追而獲之,三百人逃不得四五十人。)
魏 顆:(問杜回曰)汝自逞英雄,何以見擒?
杜 回:吾雙足似有物攀住,不能展動,乃天絕我命,非力不及也。
(魏顆暗暗稱奇。)
魏 錡:彼既有絕力,留於軍中,恐有他變。
魏 顆:吾意正慮及此。
(即時將杜回斬首,解往稷山請功。)
22**時間: 地點:
(是夜,魏顆始得安睡,夢日間所見老人,前來致揖曰)
老 人:將軍知杜回所以獲乎?是老漢結草以禦之,所以顛躓被獲耳。
魏 顆:(大驚曰)素不識叟面,乃蒙相助,何以奉酬?
老 人:我乃祖姬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善嫁吾女,老漢九泉之下,感子活女之命,特效微力,
助將軍成此軍功。將軍勉之,後當世世榮顯,子孫貴為王侯,無忘吾言。
23**時間: 地點:
(原來魏顆之父魏犨,有一愛妾,名曰祖姬。)
(犨每出征,必囑魏顆)
魏 犫:吾若戰死沙場,汝當為我選擇良配,以嫁此女,勿令失所,吾死亦瞑目矣。
(及魏犨病篤之時,又囑顆曰)
魏 犫:此女吾所愛惜,必用以殉吾葬,使吾泉下有伴也。
(言訖而卒。)
(魏顆營葬其父,並不用祖姬為殉。)
魏 錡:不記父臨終之囑乎?
魏 顆:父平日吩咐必嫁此女,臨終乃昏亂之言。孝子從治命,不從亂命。
(葬事畢,遂擇士人而嫁之。)
(有此陰德,所以老人有結草之報。)
24**時間: 地點:
(魏顆夢覺,述於魏錡)
魏 錡:吾當時曲體親心,不殺此女,不意女父銜恩地下如此。
(魏錡嘆息不已。)
25**時間: 地點:
(秦國敗兵,回到雍州,知杜回戰死,君臣喪氣。)
(晉景公嘉魏顆之功,封以令狐之地,復鑄大鐘,以紀其事,備載年月。)
(後人因晉景公所鑄,因名曰「景鐘」。)
(晉景公復遣士會領兵攻滅赤狄餘種,共滅三國。)
(自是赤狄之土,盡歸於晉。)
26**時間: 地點:
(時晉國歲飢,盜賊蜂起,荀林父訪國中之能察盜者,得一人,乃郤氏之族,名雍。)
(此人善於億逆,嘗遊市井間,忽指一人為盜,使人拘而審之,果真盜也。)
荀林父:何以知之?
郤 雍:吾察其眉睫之間,見市中之物有貪色,見市中之人有愧色,聞吾之至,而有懼色,是以知之
。
(郤雍每日獲盜數十人,市井悚懼,而盜賊愈多。)
羊舌職:(謂林父曰)元帥任郤雍以獲盜也。盜未盡獲,而郤雍之死期至矣。
荀林父:(驚問)何故?
羊舌職:(對曰)周諺有云:『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隱慝者有殃。』恃郤雍一人之察,不可以盡群
盜,而合群盜之力,反可以制郤雍,不死何為?
(未及三日,郤雍偶行郊外,群盜數十人,合而攻之,割其頭以去。)
(荀林父憂憤成疾而死。)
27**時間: 地點:
(晉景公聞羊舌職之言,召而問曰)
晉景公:子之料郤雍當矣!然弭盜何策?
羊舌職:(對曰)夫以智禦智,如用石壓草,草必罅生。以暴禁暴,如用石擊石,石必兩碎。故弭盜
之方,在乎化其心術,使知廉恥,非以多獲為能也。君如擇朝中之善人,顯榮之於民上,彼
不善者將自化,何盜之足患哉?
晉景公:(又問曰)當今晉之善人,何者為最?卿試舉之。
羊舌職:無如士會。其為人,言依於信,行依於義,和而不諂,廉而不矯,直而不亢,威而不猛。君
必用之。
28**時間: 地點:
(及士會定赤狄而還,晉景公獻狄俘於周,以士會之功,奏聞周定王。)
(定王賜士會以黻冕之服,位為上卿。)
(遂代林父之任,為中軍元帥,且加太傅之職,改封於范,是為范氏之始。)
(士會將緝盜科條,盡行除削,專以教化勸民為善。)
(於是奸民皆逃奔秦國,無一盜賊,晉國大治。)
(景公復有圖伯之意。)
伯 宗:(進曰)先君文公,始盟踐土,列國景從。襄公之世,猶受盟新城,未敢貳也。自令狐失信
,始絕秦懽。及齊宋弒逆,我不能討,山東諸國,遂輕晉而附楚。至救鄭無功,救宋不果,
復失二國。晉之宇下,惟衛曹寥寥三四國耳。夫齊魯天下之望,君欲復盟主之業,莫如親齊
魯。盍使人行聘於二國,以聯屬其情,而伺楚之間,可以得志。
(晉景公以為然,乃遣上軍元帥郤克,使魯及齊,厚其禮幣。)
29**時間: 地點:
(魯宣公以齊惠公定位之故,奉事惟謹,朝聘俱有常期。)
(至頃公無野嗣立,猶循舊規,未曾缺禮。)
(郤克至魯修聘,禮畢,辭欲往齊,魯宣公亦當聘齊之期,乃使上卿季孫行父,同郤克一齊
啟行。)
(方及齊郊,只見衛上卿孫良夫,曹大夫公子首,也為聘齊來到。)
(四人相見,各道來由,不期而會,足見同志了。)
(四位大夫下了客館。)
30**時間: 地點:
(次日朝見,各致主君之意。)
(禮畢,齊頃公看見四位大夫容貌,暗暗稱怪)
齊頃公:大夫請暫歸公館,即容設饗相待。
(四位大夫,退出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