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 至 第六〇
５１＊＊時間： 地點：
（當時出朝，召諸大夫議事。）
（惟狐突久杜門，里克稱足疾，丕鄭父托以他出不至，其餘畢集朝堂。）
（獻公以申生逆謀，告訴群臣。）
（群臣知獻公畜謀已久，皆面面相覷，不敢置對。）
東關五：（進曰）太子無道，臣請為君討之。
（乃使東關五為將，梁五副之，率車二百乘，以討曲沃。）
獻 公：（囑之曰）太子數將兵，善用眾。爾其慎之！
５２＊＊時間： 地點：
（狐突雖然杜門，時刻使人打聽朝事。）
（聞「二五」戒車，心知必往曲沃。）
（急使人密報太子申生。）
（申生以告太傅杜原款。）
原 款：胙已留宮六日，其為宮中置毒明矣。子必以狀自理，群臣豈無相明者？毋束手就死為也！
申 生：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我自理而不明，是增罪也。幸而明，君護姬，未必加罪，又以
傷君之心。不如我死！
原 款：且適他國，以俟後圖如何？
申 生：君不察其無罪，而行討於我，我被弒父之名以出，人將以我為鴟鴞矣！若出而歸罪於君，是
惡君也。且彰君父之惡，必見笑於諸侯。內困於父母，外困於諸侯，是重困也。棄君脫罪，
是逃死也。我聞之：『仁不惡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
（乃為書以復狐突：申生有罪，不敢愛死。雖然，君老矣，子少，國家多難，）
（伯氏努力以輔國家，申生雖死，受伯氏之賜實多！）
（於是北向再拜，自縊而死。）
５３＊＊時間： 地點：
（死之明日，東關五兵到，知申生已死，乃執杜原款囚之，以報獻公。）
東關五：世子自知罪不可逃，乃先死也。
（獻公使原款證成太子之罪。）
原 款：（大呼曰）天乎冤哉！原款所以不死而就俘者，正欲明太子之心也！胙留宮六日，豈有毒而
久不變者乎？
驪 姬：（從屏後急呼曰）原款輔導無狀，何不速殺之？
（獻公使力士以銅鎚擊破其腦而死。）
（群臣皆暗暗流涕。）
東關五：（梁五、謂優施曰）重耳夷吾，與太子一體也。太子雖死，二公子尚在，我竊憂之。
（優施言於驪姬，使引二公子。）
５４＊＊時間： 地點：
（驪姬夜半復泣訴獻公曰。）
驪 姬：妾聞重耳夷吾，實同申生之謀。申生之死，二公子歸罪於妾，終日治兵，欲襲晉而殺妾，以
圖大事，君不可不察！
（獻公意猶未信。）
５５＊＊時間： 地點：
（獻公早朝，近臣報）
近 臣：蒲屈二公子來覲，已至關；聞太子之變，即時俱回轅去矣。
獻 公：不辭而去，必同謀也。
（乃遣寺人勃鞮率師往蒲，擒拿公子重耳。）
（賈華率師往屈，擒拿公子夷吾。）
狐 突：（喚其次子狐偃至前，謂曰）重耳駢脅重瞳，狀貌偉異，又素賢明，他日必能成事。且太子
既死，次當及之。汝可速往蒲，助之出奔，與汝兄毛，同心輔佐，以圖後舉。
（狐偃遵命，星夜奔蒲城來投重耳。）
５６＊＊時間： 地點：
（重耳大驚，與狐毛狐偃方商議出奔之事，勃鞮車馬已到。）
重 耳：（蒲人欲閉門拒守）君命不可抗也！
（勃鞮攻入蒲城，圍重耳之宅。）
（重耳與毛偃趨後園，勃鞮挺劍逐之。）
（毛偃先踰牆出，推牆以招重耳。）
（勃鞮執重耳衣袂，劍起袂絕，重耳得脫去。）
（勃鞮收袂回報。）
（三人遂出奔翟國。）
５７＊＊時間： 地點：
（翟君先夢蒼龍蟠於城上，見晉公子來到，欣然納之。）
（須臾，城下有小車數乘，相繼而至，叫開城甚急。）
（疑是追兵，便教城上放箭。）
趙 衰：（城下大叫曰）我等非追兵，乃晉臣願追隨公子者。
（重耳登城觀看，認得為首一人，姓趙，名衰，字子餘，
（乃大夫趙威之弟，仕晉朝為大夫。）
重 耳：子餘到此，孤無慮矣。
（即命開門放入。）
（餘人乃胥臣、魏犨、狐射姑、顛頡、介子推、先軫，皆知名之士。）
（其他願執鞭負橐，奔走效勞，又有壺叔等數十人。）
重 耳：（大驚曰）公等在朝，何以至此？
趙 衰：（等齊聲曰）主上失德，寵妖姬，殺世子，晉國旦晚必有大亂。素知公子寬仁下士，所以願
從出亡。
５８＊＊時間： 地點：
（翟君教開門放入，眾人進見。）
重 耳：（泣曰）諸君子能協心相輔，如肉傅骨，生死不敢忘德。
魏 犨：（攘臂前曰）公子居蒲數年，蒲人咸樂為公子死。若借助於狄，以用蒲人之眾，殺入絳城，
朝中積憤已深，必有起為內應者。因以除君側之惡，安社稷而撫民人，豈不勝於流離道途為
逋客哉？
重 耳：子言雖壯，然震驚君父，非亡人所敢出也。
（魏犨乃一勇之夫。）
魏 犨：（見不從，遂咬牙切齒，以足頓地曰）公子畏驪姬輩如猛虎蛇蝎，何日能成大事乎？
狐 偃：（狐偃謂犨曰）公子非畏驪姬，畏名義耳。
（犨乃不言。）
５９＊＊時間： 地點：
（重耳自幼謙恭下士，自十七歲時，已父事狐偃，師事趙衰，
（長事狐射姑，凡朝野知名之士，無不納交。）
（故雖出亡，患難之際，豪傑願從者甚眾。）
（惟大夫郤芮，與腹心之契，虢射是夷吾之母舅，三人獨奔屈以就夷吾。）
呂飴甥：（相見之間，告以）賈華之兵，旦暮且至。
（夷吾即令歛兵為城守計。）
（賈華原無必獲之意，及兵到，故緩其圍，使人陰告夷吾曰）
使 人：公子宜速去。不然，晉兵繼至，不可當也。
夷 吾：（謂郤芮曰）重耳在翟，今奔翟何如？
郤 芮：君固言二公子同謀，以是為討。今異出而同走，驪姬有辭矣。晉兵且至翟，不如之梁。梁與
秦近，秦方強盛，且婚姻之國，君百歲後，可借其力以圖歸也。
６０＊＊時間： 地點：
（夷吾乃奔梁國。）
（賈華佯追之不及，以逃奔復命。）
獻 公：（大怒曰）二子不獲其一，何以用兵？
（叱左右欲縛賈華斬之。）
丕鄭父：（奏曰）君前使人築二城，使得聚兵為備，非賈華之罪也。
梁 五：（亦奏曰）夷吾庸才無足慮。重耳有賢名，多士從之，朝堂為之一空。且翟吾世仇，不代翟
除重耳，後必為患。
（獻公乃赦賈華，使召勃鞮。）
（鞮聞賈華幾不免，乃自請率兵伐翟，獻公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