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 至 第五〇
４１＊＊時間： 地點：
（眾賊連夜奔入衛城，先見公子朔，呈上白旄。）
（然後將二子先後被殺事情，細述一遍，猶恐誤殺得罪。）
（誰知一箭射雙鵰，正中了朔的隱懷。）
（自出金帛，厚賞眾賊。）
公子朔：（入宮來見母親說）公子壽載旌先行，自隕其命。喜得急子後到，天教他自吐真名，償了哥
哥之命。
（齊姜雖痛公子壽，卻幸除了急子，拔去眼中之釘，正是憂喜相半。）
（母子商量，且教慢與宣公說知。）
４２＊＊時間： 地點：
（左公子洩，原受急子之託，右公子職，原受公子壽之託，二人各自關心。）
（遣人打探消息，回報如此如此。）
（起先未免各為其主，到此同病相憐，合在一處商議。）
（候宣公早朝，二人直入朝堂，拜倒在地，放聲大哭。）
（宣公驚問何故，公子洩，公子職二人一辭，將急子與公子壽被殺情由，細述一遍）
（宣公雖怪急子，卻還憐愛公子壽。）
（忽聞二子同時被害，嚇得面如土色，半晌不言。）
（痛定生悲，淚如雨下。）
宣 公：（連聲嘆曰）齊姜誤我，齊姜誤我！
（即召公子朔問之，朔辭不知。）
（宣公大怒，就著公子朔拘拿殺人之賊。）
（公子朔口中應承，只是支吾，那肯獻出賊黨。）
４３＊＊時間： 地點：
（宣公自受驚之後，又想念公子壽，感成一病，
（閉眼便見夷姜、急子、壽子一班，在前啼啼哭哭。）
（祈禱不效，半月而亡。）
（公子朔發喪襲位，是為惠公。）
（時朔年一十五歲，將左右二公子罷官不用。）
（庶兄公子碩字昭伯，心中不服，連夜奔齊。）
（公子洩與公子職怨恨惠公，每思為急子及公子壽報仇，未得其便。）
４４＊＊時間： 地點：
（時衛侯朔有送昭公復國之勞，昭公並不修禮往謝，所以亦怨昭公，
（反與宋公協謀，因即位以來，並未與諸侯相會，乃自將而往。）
公子洩：（謂公子職曰）國君遠出，吾等舉事，此其時矣！
公子職：如欲舉事，先定所立，人民有主，方保不亂。
有人報：大夫寧跪有事相訪。
（兩人迎入。）
寧 跪：二公子忘乘舟之冤乎？今日機會，不可失也！
公子職：正議擁戴，未得其人。
寧 跪：吾觀群公子中，惟黔牟仁厚可輔，且周王之婿，可以彈壓國人。
（三人遂歃血定議。）
（乃暗約壽子原舊一班從人，假傳一個諜報，只說）
諜 報：衛侯伐鄭，兵敗身死。
（於是迎公子黔牟即位。）
（百官朝見已畢，然後宣播衛朔構陷二兄，致父忿死之惡。）
（重為急壽二子發喪，改葬其柩。）
（遣使告立君於周。）
（寧跪引兵營於郊外，以遏惠公歸路。）
（公子洩欲殺宣姜，公子職止之曰）
公子職：姜雖有罪，然齊侯之妹也，殺之恐得罪於齊。不如留之，以結齊好。
（乃使宣姜出居別宮，月致廩餼無缺。）
４５＊＊時間： 地點：
（衛侯朔伐鄭無功，回至中途，聞二公子作亂，已立黔牟，乃出奔於齊國。）
（厚其館餼，許以興兵復國。）
公子朔：（與襄公立約）如歸國之日，內府寶玉，盡作酬儀。
（襄公大喜。）
（忽報魯侯使到。）
（因齊侯求婚於周，周王允之，使魯侯主婚，要以王姬下嫁。）
（魯侯欲親自至齊，面議其事。）
（襄公想起妹子文姜，久不相會，何不一同請來？遂遣使至魯，並迎文姜。）
（諸大夫請問伐衛之期。）
齊襄公：黔牟亦天子婿也。寡人方圖婚於周，此事姑且遲之。
（但恐衛人殺害宣姜，遣公孫無知納公子碩於衛。）
（私囑無知，要公子碩烝於宣姜，以為復朔之地。）
（公孫無知領命，同公子碩歸衛，與新君黔牟相見。）
（時公子碩內子已卒，無知將齊侯之意，遍致衛國君臣，並致宣姜。）
（那宣姜倒也心肯。）
（衛國眾臣，素惡宣姜僭位中宮，今日欲貶其名號，無不樂從。）
（只是公子碩念父子之倫，堅不允從。）
無 知：（私言於公子職曰）此事不諧，何以復寡君之命？
（公子職恐失齊歡，定下計策，請公子碩飲宴，使女樂侑酒，
（灌得他爛醉，扶入別宮，與宣姜同宿，醉中成就其事。）
（宣姜與公子碩遂為夫婦。）
４６＊＊時間： 地點：
（鄭祭足自大陵回，因舊君子突在櫟，終為鄭患，思一制禦之策。）
（想齊與厲公原有戰紀之仇，今日謀納厲公，惟齊不與。）
（況且新君嗣位，正好修睦。）
（又聞魯侯為齊主婚，齊魯之交將合。）
（於是奏知昭公，自賷禮帛，往齊結好，因而結魯。）
（若得二國相助，可以敵宋。）
昭 公：（自古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祭足但知防備厲公，卻不知高渠彌毒謀已就，只慮祭足多智，不敢動手。）
（今見祭足遠行，肆無忌憚。）
（使人迎公子亹在家，乘昭公冬行蒸祭，伏死士於半路，突起弒之，託言為盜所殺。）
（遂奉公子亹為君。）
（使人以公子亹之命，召祭足回國，與高渠彌並執國政。）
４７＊＊時間： 地點：
（齊襄公見祭足來聘，欣然接之。）
（正欲報聘，忽聞高渠彌弒了昭公，援立子亹，心中大怒，便有興兵誅討之意。）
（因魯侯夫婦將至齊國，且將鄭事擱起，親至濼水迎候。）
（卻說魯夫人文姜，見齊使來迎，心下亦想念其兄，欲借歸寧之名，與桓公同行。）
（溺愛其妻，不敢不從。）
申 繻：（諫曰）女有室，男有家，古之制也。禮無相瀆，瀆則有亂。女子出嫁，父母若在，每歲一
歸寧。今夫人父母俱亡，無以妹寧兄之理。魯以秉禮為國，豈可行此非禮之事？
（桓公已許文姜，遂不從申繻之諫。）
（夫婦同行，車至濼水，齊襄公早先在矣。）
（慇懃相接，各敘寒溫。）
４８＊＊時間： 地點：
（一同發駕，來到臨淄，魯侯致周王之命，將婚事議定。）
（齊侯十分感激，先設大享，款待魯侯夫婦。）
（然後迎文姜至於宮中，只說與舊日宮嬪相會。）
（誰知襄公預造下密室，另治私宴，與文姜敘情。）
（飲酒中間，四目相視，你貪我愛，不顧天倫，遂成苟且之事。）
４９＊＊時間： 地點：
（兩下迷戀不捨，遂留宿宮中，日上三竿，尚相抱未起。）
（撇卻魯桓公在外，冷冷清清。）
（魯侯心中疑慮，遣人至宮門細訪。）
回 報：齊侯未娶正妃，止有偏宮連氏。乃大夫連稱之從妹，向來失寵，齊侯不與相處。姜夫人自入
齊宮，只是兄妹敘情，並無他宮嬪相聚。
（魯侯情知不做好事，恨不得一步跨進齊宮，觀其動靜。）
有人報：（恰好）國母出宮來了。
（魯侯盛氣以待。）
魯桓公：（便問姜氏曰）夜來宮中共誰飲酒？
姜 氏：同連妃。
魯桓公：（又問）幾時散席？
姜 氏：久別話長，直到粉牆月上，可半夜矣。
魯桓公：（又問）你兄曾來陪飲否？
姜 氏：我兄不曾來。
魯桓公：（笑而問曰）難道兄妹之情，不來相陪？
姜 氏：飲至中間，曾來相勸一杯，即時便去。
魯桓公：你席散如何不出宮？
姜 氏：夜深不便。
魯桓公：你在何處安置？
姜 氏：君侯差矣！何必盤問至此？宮中許多空房，豈少下榻之處？妾自在西宮過宿，即昔年守閨之
所也。
魯桓公：你今日如何起得恁遲？
姜 氏：夜來飲酒勞倦，今早梳妝，不覺過時。
魯桓公：宿處誰人相伴？
姜 氏：宮娥耳。
魯桓公：你兄在何處睡？
姜 氏：（不覺面赤曰）為妹的怎管哥哥睡處？言之可笑！
魯桓公：只怕為哥的，倒要管妹子睡處！
姜 氏：是何言也？
魯桓公：自古男女有別。你留宿宮中，兄妹同宿，寡人已盡知之，休得瞞隱！
（姜氏口中雖是含糊抵賴，啼啼哭哭，心中卻也十分慚愧。）
（魯桓公身在齊國，無可奈何，心中雖然忿恨，卻不好發作出來。）
（即遣人告辭齊侯，且待歸國，再作區處。）
５０＊＊時間： 地點：
（出宮時，難以放心，便密遣心腹力士石之紛如跟隨，打聽魯侯夫婦相見有何說話。）
石之紛：（回復）魯侯與夫人角口，如此如此。
齊襄公：（大驚曰）亦料魯侯久後必知，何其早也？
（少頃，見魯使來辭。）
（明知事洩之故，乃固請於牛山一遊，便作餞行。）
（使人連逼幾次，魯侯只得命駕出郊。）
（文姜自留邸舍，悶悶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