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 至 第一九〇
178**時間:白天 地點:朝庭(秦國)
旁 白:及至秦國,賈舍人復大出金帛賂秦惠文王左右七、左右八,為張儀延譽。
時惠文王方悔失蘇秦,聞左右七之薦,即時召見,拜為客卿,與之謀諸侯之事。
179**時間:白日 地點:朝庭外(秦國)
(賈舍人乃辭去,張儀淚道,)
張 儀:始吾困厄至甚,賴子之力,得顯用秦國,方圖報德,何遂言去耶?
賈舍人:(笑道)臣非能知君,知君者乃蘇相國也。
(張儀愕然。)
張 儀:(良久便問道)子以資斧給我,何言蘇相國耶?
賈舍人:相國方倡合縱之約,慮秦伐趙敗其事。思可以得秦之柄者,非君不可。故先遣臣偽為賈人
,招君至趙。又恐君安於小,就故意怠慢,激怒於君,君果萌遊秦之意。相君乃大出金資
付臣,吩咐資君所用,必得秦柄而後己。今君已用於秦,臣請歸報相君。
張 儀:(歎道)嗟乎,我在季子術中,而我不覺,我不及季子遠矣!煩君多謝季子,當季子之身
,不敢言『伐趙』二字,以此報季子玉成之德也。
180**時間:不久 地點:相國府(趙國)
(賈舍人回報蘇秦道,)
賈舍人:張儀巳承諾不伐趙。
181**時間:早上 地點:朝庭(趙國)
蘇 秦:(秦乃奏趙肅侯道)秦兵果不出矣。
趙肅侯:乃臣之力。
蘇 秦:臣將辭趙往韓。
182**時間:白天 地點:朝庭(韓國)
蘇 秦:(見韓宣惠公道)韓地方九百餘里,帶甲數十萬。然天下之強弓勁弩,皆從韓出。今大王
事秦,秦必求割地為贄,明年將復求之,夫韓地有限,而秦欲無窮,再三割則韓地盡矣。
俗諺云:『寧為雞口,勿為牛後。』以大王之賢,挾疆韓之兵,而有牛後之名,臣竊羞之
。
宣惠公:(宣惠公蹴然道)願以國聽於先生。
(如趙王約,亦贈蘇秦黃金百鎰。)
183**時間:白天 地點:朝庭(魏國)
(蘇秦乃過魏,說魏王道,)
蘇 秦:魏地方千里,然而人民之眾,車馬之多,無如魏者。於以抗秦,有餘也。今乃聽群臣之言
,欲割地而臣事秦,倘秦求無已,將若之何?大王誠能聽臣,六國從親並力制秦,可使永
無秦患。臣今奉趙王之命來此約從。
魏惠王:寡人愚不肖,自取敗辱。今先生以長策下教寡人,敢不從命。
(亦贈金帛一車。)
184**時間:白天 地點:朝庭(齊國)
(蘇秦復造齊臣,說齊宣王道,)
蘇 秦:臣聞臨淄之途,車轂擊人肩摩,富盛天下莫比,乃西面而謀事秦,寧不恥乎?且齊地去秦
甚遠,秦兵必不能及,齊事秦何為?臣願大王從趙王約,六國和親,互相救援。
齊宣王:謹受教。
185**時間:白天 地點:朝庭(楚國)
(蘇秦乃驅車向南,說楚威王道,)
蘇 秦:楚地五千餘里,天下莫強,秦之所患莫如楚。楚強則秦弱,秦強則楚弱。今列國之士,非
縱則橫。夫合縱,則諸侯將割地以事楚﹔連橫,則楚將割地以事秦。此二策者相去遠矣。
楚威王:先生之言,楚之福也。
186**時間:白日 地點:洛陽
旁 白:蘇秦乃北行回報趙肅侯。
(行過洛陽,諸侯各發使送之。
(儀仗旌旄,前遮後擁﹔車騎輜重,連接二十里不絕。
(威儀比於王者,一路官員望塵下拜。)
187**時間:接上 地點:郊外(洛陽)
(周顯王聞蘇秦將至,預使人掃除道路,設供帳於郊外,以迎之。
(秦之老母,扶杖旁觀,嘖嘖驚歎,二弟及妻嫂,側目不敢仰視,俯伏郊迎。)
蘇 秦:(在車中謂其嫂道)嫂向不為我炊,今又何恭之過也?
觳 觫:見季子位高而金多,不容不敬畏耳。
蘇 秦:(不覺喟然歎道)世情看冷暖,人而逐高低。吾今日乃知富貴之不可少也。
(於是以車載其親屬,同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