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 至 第一八〇
168**時間:白天(次日) 地點:門外(趙相國府)
(次日張儀修刺求謁蘇秦。
(秦預誡門下人,不許為通。)
169**時間:白天(第五日) 地點:同上
(張儀候至第五日,方得投進名刺。)
門下甲:(對張儀道)相國事冗,改日再會。
170**時間:白日 地點:旅店
旁 白:張儀一候數日,終不得見,怒而欲去。
(地方店主人拘留之,道了,)
店主人:已投刺相府,未見發落,萬一相國來召,何以應之?雖一年半載,亦不敢放去也。
張 儀:(悶甚道)賈舍人何在?如今是音訊杳然。
171**時間:白天(數日後) 地點:同上
(又過數日,復書刺往辭相府。)
門下甲:(對張儀道)相國傳命,明日相見。
(儀向店主人假借衣履停當,次日清晨往候。)
172**時間:清晨(次日) 地點:相國府(趙國)
旁 白:蘇秦預使排下威儀,闔其中門,命客從耳門而入。
(張儀欲登堂,左右丁止之道,)
左右丁:相國公謁未畢,客宜少待。
(儀乃立於底下,睨視堂前官屬拜見者甚眾,已而稟事者又有多人。)
173**時間:中午 地點:同上
(良久日將昃,聞堂上呼道,)
蘇 秦:(向左右戍道)客今何在?
左右戍:相君召客。
(張儀整衣升階,只望蘇秦降坐相迎,誰知蘇秦安坐不動。
(儀忍氣進揖,秦起立微舉手答之,乃道,)
蘇 秦:餘子,別來無恙。
(儀怒氣勃勃,竟不答言。
(左右戍向蘇秦稟進午餐。)
蘇 秦:(復道)公事勿冗,煩餘子久待,恐饑餒,且草率一飯,飯後有言。
(食還盛許多,儀心中且羞且怒。)
174**時間:稍後 地點:同上
(食畢,秦復傳言,)
左右丁:請客上堂。
(張儀舉目觀看,秦仍舊高坐不起。
(忍氣不過,走上幾步,大罵季子,)
張 儀:我道你不忘故舊,遠來相投,何意辱我至此?同學之情何在?
蘇 秦:(徐徐答道)以餘子之才,只道先我而際遇了,不期窮困如此。我豈不能薦於趙侯,使子
富貴?但恐子志衰才退,不能有為,貽累於薦舉之人。
張 儀:大丈夫自能致富貴,豈賴汝薦乎?
蘇 秦:你既能自取富貴,何必來謁?念同學情分,助汝黃金一笏(十兩),請自方便。
(命左右丁以金售儀,儀一時性起,將金擲於地下,憤憤而出。
(蘇秦亦不挽留。)
175**時間:之後 地點:旅店
(張儀回至旅店,只見自己鋪蓋俱已移出在外,儀問其故,)
張 儀:(驚問道)何以吾之鋪蓋俱巳被你移出在外?
店主人:今日足下得見相君,必然贈館授餐,故預為移出耳。
(張儀搖頭,只說,)
張 儀:可恨!可恨!
(一頭脫下衣履,交還店主人。)
店主人:莫非不是同學,足下有些妄扳麼?
張 儀:(張儀扯住主人道)吾等往日數年同學之情,及今日相待光景﹍﹍
店主人:相君雖然據傲,但位尊權重,禮之當然。送足下黃金一笏,亦是美情。足下收了此金,也
可打發飯錢,剩些作歸途之費,何必辭之?
張 儀:我一時使性,擲之於地,如今手無一錢,如之奈何?
176**時間:接上 地點:店門口
(正說話間,只見前番那賈舍人走入店門,與張儀相見。)
賈舍人:連日少候得罪,不知先生曾見蘇相國否?
(張儀將手在店案上一拍,罵道,)
張 儀:這無情無義的賊,再莫提他。
賈舍人:先生出言太重,何故如此發怒形色?
(店主人遂將相見之事,代張儀敘述一遍。)
店主人:今欠賬無還,又不能作歸計,好不愁悶,以至若斯。
賈舍人:當初原是小人攛掇先生來的,今日遇而不遇,卻是小人帶累於先生。小人情願代先生償了
欠賬,備下車馬,送先生回魏,先生意下如何?
張 儀:我亦無顏歸魏了。欲往秦邦一遊,恨無資斧。
賈舍人:先生欲遊秦,莫非秦那還有同學兄弟麼?
張 儀:非也。當今七國中,惟秦最強,秦之力可以困趙。我往秦,如幸得事秦王用事,可報蘇秦
之仇耳。
賈舍人:先生若往他國,小人不敢奉承。若欲往秦,小人正欲往彼探親,依舊與小人同載,彼此得
伴豈不美哉?
張 儀:(大喜道)世間有此高義,足令蘇秦愧死。
(遂與賈舍人結為八拜之交。)
177**時間:白日 地點:路途(往秦國)
(賈舍人替張儀算還店錢,見車馬在門,二人同載,望西秦一路而行。
(路間為張儀製衣裝、買僕從,凡儀所需,不惜財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