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 至 第六〇
50**時間:白日 地點:書館
(一日龐涓步進書館,閒論間,乃祈求孫臏傳示鬼谷子注解《孫武兵書》。
(臏慨然應允。
(涓隨給以木簡,要他繕寫。
(臏寫未及十分之一,有蒼頭名喚誠兒,龐涓使他伏事孫臏。
(誠兒見孫子無辜受災,反有憐憫之意。)
51**時間:白天 地點:軍師府(魏國)
龐 涓:(忽召誠兒至前問)孫臏繕寫,日得幾何?
誠 兒:孫將軍為兩足不便,長眠短起,每日只寫得二三策。
龐 涓:(怒道)如此遲慢,何日寫完!汝可與吾上緊催促。
52**時間:稍後 地點:軍師府門外(魏國)
誠 兒:(退問涓近侍道)軍師央孫君繕寫,何必如此催追?
近侍甲:(低聲道)汝有所不知,軍師與孫君,外雖相恤,內實相忌。所以全其性命,單為欲得兵
書耳。繕寫一完,便當絕其飲食。汝切不可泄漏。
53**時間:下午 地點:書館
(誠兒聞知此信,密告於孫子。
(臏大驚,原來涓如此無義,豈可傳以兵法?又想道,)
孫 臏:(暗驚)若不繕寫,他必然發怒,吾命旦夕休矣!
(左思右想,欲求自脫之計。
(忽然想著鬼谷先生臨行時付吾錦囊一個,囑道到至急時方可開看,今其時矣。遂將錦囊
(啟視,乃黃絹一幅,中間寫著,「詐瘋魔」三字。臏領會道,)
旁 白::(孫臏)原來如此。
54**時間:晚上 地點:孫臏宅
(當日晚餐方設,孫臏正欲舉箸,忽然昏憒作嘔吐之狀,良久發怒,張目大叫道,)
孫 臏:汝何以毒藥害吾?
(將瓶甌悉拉於地,取寫過木簡向火焚燒﹔撲身倒地,口中含糊罵詈不絕。
(誠兒不知是詐,慌忙奔告龐涓。)
55**時間:早上(次日)地點:同上
(涓次日親自來看,臏痰涎蒲面,伏地呵呵大笑,忽然大哭。)
龐 地點:兄長為何而笑?為何而哭?
孫 臏:吾笑者,笑魏王欲害吾命,吾有十萬天兵相助,能奈吾何?吾哭者,哭魏邦沒有孫臏,無
人作大將也。
(說罷復睜目視涓,磕頭不已。口中叫,)
孫 臏:鬼谷先生,乞救吾孫臏一命!
龐 涓:吾是龐某,休得錯認。
(那孫臏牽住了龐涓之袍,不肯放手,亂叫,)
孫 臏:先生救命!
(龐涓命左右三、左右四扯脫,私問誠兒道,)
龐 涓:孫子病症幾時發的?
誠 兒:是夜來發的。
56**時間:稍後 地點:路途中(返回軍師府)
(龐涓上車而去,心中疑惑不已。
(恐其佯狂詐變,欲試其真偽。)
57**時間:白天(次日) 地點:豬圈
(命左右三、左右四拖入豬圈中。
(臏披髮覆面,倒身而臥,糞穢狼籍。
(使者乙送酒食與之,詐云,)
使者乙:吾小人哀憐先生被刖,聊表敬意。元帥不知也。
(孫子早曉得是龐涓之計,故為怒目猙獰,罵道,)
孫 涓:汝又來毒我麼?
(將酒食傾翻地下。
(使者乙乃拾豬屎及泥塊以進,臏取而啖之。)
58**時間:稍後 地點:軍師府(魏國)
(於是使者乙還報龐涓。)
龐 涓:此真中狂疾不足為慮矣。
59**時間:白日 地點:豬圈
(自此縱放孫臏,任其出入。
(這孫臏有時朝出晚歸,仍臥豬圈之內,有時或出而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