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下午 地點:鬼谷洞
(鬼谷子閉目靜坐。
(安期生從洞外走入。)
安期生:鬼谷先生,洞外有兩人意欲拜師。
鬼谷子:(啟目)但請無妨。
安期生:弟子遵命。
22**時間:接上 地點:鬼谷洞
(安期生引孫賓、龐涓入洞。)
孫 賓:(向前跪拜)齊人孫賓,拜見鬼谷先生!
龐 涓:(向前跪拜)魏人龐涓,拜見鬼谷先生!
鬼谷子:兩位請起,如此大禮,貧道承受不起。
(孫賓、龐涓起立。)
鬼谷子:兩位不遠千里而來,何事見教貧道?
龐 涓:(拱手)素聞先生兵法精通,陣法奧妙,晚輩欲拜師習兵,來日學成出山,揚師萬世之名
!
鬼谷子:(撫髯笑道)貧道潛居山林,素不與人相爭,世人知之與否,貧道並不在意。兵凶戰危,
一將功成,萬骨成枯,你揚我名,世受其害。此損人不利己之事,你為何習之?
龐 涓:晚輩不求功成名就,但求保國衛民!
鬼谷子:(微笑不答,對孫賓)孫賓,你來此地,意欲何為?
孫 賓:晚輩仰慕先生德高道深,但求收歸門下,於願已足!
鬼谷子:貧道乃山野村夫,德薄能鮮,豈能為人師表。不過聚散是緣,爾等既不遠千里而來,貧道
就收你兩人為徒。
(孫賓、龐涓俱各大喜,齊拜謝鬼谷子。)
23**時間:白日(三年後) 地點:瀑布
(龐涓兩手各提木桶,走到瀑布岸汲水。
(同門甲、乙從龐涓身後經過。)
同門乙:兄今番入魏,可知魏國如何?
(龐涓聽到魏國兩字,便放緩打水速度,仔細聆聽兩人對話。)
同門甲:魏王厚幣招賢,訪求將相兵,各國志士,莫不爭相前往。
同門乙:(嘆氣)若非所學未竟,弟早已辭師下山,往魏求取功名!
同門甲:(點頭)大丈夫本當如是!
(兩人沿著山徑,往上走去。
(龐涓佇立岸邊,雙手提著打滿水的木桶,遙望魏國的方向。)
龐 涓:(自語)入門習兵,已屆三年。大丈夫當統兵殺敵,豈能久居此地,庸碌一生?魏王求賢
,正是下山良機,今日我即拜辭先生,往魏應聘。
24**時間:少後 地點:鬼谷洞
(龐涓進洞,然心下躊躇,欲言不言。
(鬼谷子見貌等情,早知其意。)
鬼谷子:(微笑)你時運已至,何不下山求取富貴?
龐 涓:(向前跪請)弟子正有此意,未審此去可得意否?
鬼谷子:你去摘取山花一枝,我為你占之。
龐 涓:弟子遵命!
25**時間:少後 地點:後山
(滿山遍野,沒有山花。
(龐涓左盤右轉,只覓得地上草花一莖,遂將草花連根拔起。)
龐 涓:(拿起草花一看,不悅)此花質弱身微,不成大器!
(龐涓棄擲草花於地。)
26**時間:少後 地點:山坡
(龐涓四處尋覓,一無所獲。)
27**時間:少後 地點:後山
(龐涓走到棄擲草花之處,拾起草花,藏於袖內,尋徑而回。)
28**時間:接上 地點:鬼谷洞
(龐涓走入洞內。)
龐 涓:(向前稟道)鬼谷先生,龐涓尋覓多時,山中沒有花枝。
鬼谷子:既沒有花,你袖中所藏何物?
(龐涓神情尷
,知不能隱諱,從袖中取出草花呈上。
(草花離土方久,又經日射,呈現半萎狀態。)
鬼谷子:(直視龐涓)龐涓,你可知此花之名?此乃馬兒鈴。草花一開十二朵,為你榮盛之年數。
此花採於鬼谷,見日而萎,鬼傍加委,主你出身必於魏。
(龐涓面露喜悅之色。)
鬼谷子:但你不合見欺,他日必以欺人之事還被人欺,不可不戒!
龐 涓:(叩拜)弟子謹記。
鬼谷子:我有八字,你牢記在心。遇羊而榮,遇馬而瘁。下山之後,好自為之!
龐 涓:(再拜)吾師大教,敢不書紳。
29**時間:早上 地點:鬼谷山徑入口
(龐涓、孫賓走出山徑入口。
龐 涓:鬼谷已出,吾兄不必再送,此後路途,弟自前行。
孫 賓:吾弟今番下山往魏應聘,後會不知何期,弟當保重。
龐 涓:(拱手)龐某與兄有八拜之交,誓同富貴。此行若有進身之階,必當舉薦吾兄,同立功業
!
孫 賓:吾弟此言當真?
龐 涓:(對天發誓)弟若謬言,當死於萬箭之下!
孫 賓:(出手制止)多謝厚情,何須如此重誓。
龐 涓:吾兄保重。
孫 賓:(流淚)龐弟保重。
(龐涓離去,孫賓目送龐涓。)
30**時間:少後 地點:鬼谷洞
(孫賓走入洞中,臉上猶有淚容。)
孫 賓:(近前,拱手稟道)啟稟鬼谷先生,龐涓已下山赴魏!
鬼谷子:你惜龐涓之去嗎?
孫 賓:同學之情,何能不惜?
鬼谷子:你道龐涓之才堪為大將否?
孫 賓:承師教學已久,何為不可?
鬼谷子:(搖首)全未!全未!
孫 賓:(大驚)請問先生何出此言?
(鬼谷子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