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 至 第四〇
31**時間:白日 地點:民房(前)
(伍員與公子勝行走街上。
(專諸與大漢甲在街上廝打。
(路人戊、己、庚力勸不止,圍觀者眾。
(伍子胥與公子勝見狀,亦擠到人群前觀看。)
旁 白:(專諸母高聲喚叫)專諸!不可!
(專諸似有畏懼之狀,即時歛手速歸民房中。)
伍子胥:(深以為怪,問於路人甲)如此壯士,怎畏婦人?
路人辛:此乃吾鄉勇士,力敵萬人,不畏強禦,平生好義,見人有不平之事即出死力相為。適纔門
內喚聲,乃其母也。所喚專諸,即此人姓名。其人素有孝行,事母無違,雖當盛怒,聞母
聲即止。
伍 員:此真烈士!
32**時間:白日 地點:民房(前)
(伍子胥與公子勝來至民房前。)
伍子胥:(趨門前呼喚)專諸壯士在否?
(專諸走出民房。)
專 諸:(對伍子胥、公子勝拱手)敢問壯士何人?專諸似未曾謀面。
伍子胥:吾乃楚人伍子胥,(指公子勝)此乃小主。(咬牙切齒)楚王無道,私納子婦,聽信佞言
,殺我父兄。吾為報父兄之仇,千里迢迢,輾轉至此。
(伍子胥不禁淚下。)
專 諸:公負此大冤,何不求見吳王,借兵報仇?
伍子胥:(嘆息)未有引進之人,不敢自媒。
專 諸:君所言甚是。今日下顧荒居,有何見諭?
伍子胥:(拱手)敬子孝行,願與結交。
(專諸大喜,延請伍子胥、公子勝入內。)
33**時間:早上 地點:民房(前)
(伍子胥、公子勝走出門外,專諸隨後而出。)
伍子胥:(拱手)兄將辭弟入都,覓一機會求事吳王。
專 諸:(搖頭)吳王好勇而驕,不如公子光親賢下士,將來必有所成。
伍子胥:蒙弟指教,兄當牢記。異日有用弟之處,萬勿見拒!
(專諸點頭,伍子胥、公子勝告辭專諸而別。)
34**時間:白日 地點:梅里市街
(伍子胥被髮佯狂,跣足塗面,手執斑竹簫一管,坐於市中道旁,乞食往來市人。
(伍子胥吹簫曲。
伍子胥:伍子胥!伍子胥!跋涉宋鄭身無依,千辛萬苦淒復悲!父仇不報,何以生為?
(往來市人紛紛側目。
(伍子胥復吹蕭曲。
(被離行經伍子胥近前。)
伍子胥:伍子胥!伍子胥!蘆花渡口溧陽溪,千生萬死及吳陲,吹簫乞食淒復悲!身仇不報,何以
生為?
被 離:(仔細端詳伍子胥面容,驚訝)吾相人甚多,未見有如此之貌!
35**時間:少後 地點:客棧
(被離請伍子胥上坐,伍子胥謙讓不敢,彼此推辭數次,方才就坐。)
被 離:吾聞楚殺忠臣伍奢,其子伍員出亡外國,子殆是乎?
(伍子胥跼蹐未對。)
被 離:(笑)吾非禍子者,吾見子狀貌非常,欲為子求富貴之地。
伍子胥:吾即子胥,楚王無道,私納子妾,誅我父兄。吾轉輾來此,意欲借兵於吳,報此不共戴天
之仇!
被 離:吾主姬光禮賢下士,求才若渴,吾願代為引見,不知子有意否?
伍子胥:(大喜)某素聞公子光之賢,急思投靠,唯苦於無人引見,不料得遇先生,實乃天助我也
!
36**時間:白日 地點:陽山之野
(伍子胥持耡耕田。
(公子光獨乘馬車來至。
(伍子胥聞聲抬頭,看見公子光,放耡急忙向前迎接。)
伍子胥:公子親臨,有失遠迎,子胥乞請見諒!
公子光:(笑,指車後)光備薄禮,敬請笑納。
伍子胥:員乃山野匹夫,公子何須如此?
公子光:吳有賢士棄用於此,光豈能坐視不理?
(伍子胥、公子光兩人相視大笑。)
公子光:子出入吳楚之境,曾遇有才勇之士略如子胥者?
伍子胥:某何足道?所見有專諸者,乃真勇士!
公子光:願因子胥得交於專先生。
伍子胥:(手指專諸所住方向)專諸去此不遠,當即召之,明旦可入謁。
公子光:(搖手)既是才勇之士,某即當造請,豈敢召之?
37**時間:接上 地點:民房
(專諸引公子光、伍子胥就坐。)
公子光:(先拜專諸)聞子胥言壯士孝而義勇,光思睹尊顏已久,今日得見,大慰平生。
專 諸:(答拜)吾兄之言,實乃過譽,某一介屠夫,豈能和吾兄相提並論?
公子光:(奉上黃金、布帛)突然造訪,無禮相送,僅此金帛為贄,略表敬意。
(專諸固辭不受。)
伍子胥:(勸專諸)公子美意,弟勿拒之。
(專諸方纔肯受。)
38**時間:白日 地點:公子光府
(公子光、專諸分賓主而坐。)
專 諸:(拱手)某村野小人,蒙公子豢養之恩,無以為報,倘有差遣,惟命是從。
公子光:(附專諸之耳,低聲說道)光實有意謀刺王僚。
專 諸:(驚訝)前王夷昧卒,其子分自當立,公子何名而欲害之?
公子光:季札既辭,宜歸適長,適長之後,即光之身,僚安得為君?吾力弱不足以圖大事,故欲借
助於有力者。
專 諸:公子何不使近臣從容言於王側,陳前王之命,使其退位?何必私備劍士,以傷先王之德?
公子光:(憤慨)僚貪而恃力,知進之利,不能退讓。若與之言,反生忌害,光與僚勢不兩立!
專 諸:公子所言甚是。但諸有老母在堂,未敢以死相許。
公子光:吾亦知爾母老子幼,然非爾無與圖事者。苟成其事,君之子母即吾子母,自當盡心養育,
豈敢有負於君?
專 諸:(沉思良久,對曰)凡事輕舉無功,必圖萬全。夫魚在千仞之淵而入漁人之手者,以香餌
誘之也。欲刺王僚必先投王之所好,方能親近其身,不知王所好何在?
公子光:(略想)好味。
專 諸:味中何者最甘?
公子光:尤好魚炙。
專 諸:(起身)某請暫辭。
公子光:壯士何往?
專 諸:某往學治味,庶可近吳王身!
39**時間:白日 地點:陽山之野
(伍子胥、公子光步於田間。)
伍子胥:專諸習治味之事如何?
公子光:專諸已精其味,然何以得近吳王?
伍子胥:吾聞公子慶忌,筋骨如鐵,萬夫莫當,手能接飛鳥,步能格猛獸。王僚得一慶忌,旦夕相
隨,尚且難以動手。況其母弟掩餘燭庸並握兵權,雖有擒龍搏虎之勇、鬼神不測之謀,安
能濟事?
公子光:(沉吟)如爾所言,何為而可?
伍子胥:公子欲除王僚,必先去此三子,然後大位可圖。不然雖幸而成事,公子豈能安然在位?
公子光:(恍然大悟)君所言甚是!俟有閒隙,我等再議。
40**時間:白日 地點:楚王宮(內殿)
(囊瓦、公子申急忙進殿,奔至榻前。)
囊 瓦:(輕喊)大王!
(楚平王勉強睜眼,注視囊瓦、公子申。)
楚平王:(氣若游絲)寡人召爾等前來,有遺言囑托。
公子申:大王萬壽之身,何做此說?
楚平王:(搖頭)寡人亡後,王位由子珍繼承,國務暫托爾等代決。子珍年幼,爾等務要善為輔之
。
囊 瓦:臣遵命!
公子申:大王放心,臣必盡力。
(楚平王點頭,閉眼而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