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白日 地點:楚王宮
(鄢將師帶伍尚入殿。
(伍尚跪於伍奢身旁,父子兩人相視而泣。)
伍 奢:(淚流滿面,搖頭嘆息)子胥果然不來!
鄢將師:(走向殿前)啟奏大王!伍尚帶到,然伍子胥不從,仍留於城父。
楚平王:將伍奢父子并囚入獄。
費無極:(近前奏曰)啟奏大王,伍子胥尚在,宜急捕之,遲之必逃!
楚平王:(點頭)傳寡人之命,遣大夫武城黑領精卒二百捉拿伍子胥,倘有違抗,格殺勿論!
12**時間:白日 地點:伍宅(內房)
(伍子胥進門,賈氏急忙起身相迎。)
賈 氏:(急問)父兄之事如何?
伍子胥:(哭)父兄果然不免!楚王且派兵來捕,吾欲逃奔他國,借兵以報父兄之仇。吾思不能顧
汝,如之奈何?
賈 氏:(睜目)大丈夫含父兄之怨,如割肺肝,何暇為婦人計?子可速行,勿以妾為念!
(伍子胥與賈氏相擁痛哭。)
賈 氏:妾整理子隨身衣物,子備妥行糧再來。
13**時間:少後 地點:伍宅(內房)
(伍子胥進門,大驚。
(賈氏懸樑自縊,桌上放置素袍一件。
(伍子胥急將賈氏抱下置於床上,撫屍痛哭一場。
(伍子胥草草藁葬賈氏,收拾包裹,身穿素袍,貫弓佩劍出門。)
14**時間:之後 地點:伍宅(前)
(精卒甲從伍宅走出。)
精卒甲:(對武城黑)啟稟將軍,伍子胥不在屋內,其妻已自縊而亡。
武城黑:(沉吟,對精卒甲)吾料伍子胥必往東走,吾驅車先追,爾等隨之於後。
15**時間:之後 地點:曠野
(一片曠野,四處無人。
(伍子胥低身藏於道旁大樹下密草之中。
(武城黑乘車馳近大樹。
(伍子胥張弓布矢,瞄準車御者射去。
(車御者中矢落下馬車,武城黑驚懼,急捉馬繮停車。
(伍子胥自密草中走出,復注矢欲射武城黑。
(武城黑懼怕,急下馬車求饒。)
伍子胥:(走近,怒對武城黑)吾本欲殺汝,姑留汝命歸報楚王,欲存楚國宗祀,必留我父兄之命
。若其不然,吾必滅楚,親斬楚王之頭,以洩吾恨!
武城黑:君言必當轉達!
16**時間:白日 地點:楚王宮
(楚平王於殿上來回踱步。
(費無極進殿。)
費無極:(上前奏曰)啟奏大王,伍奢父子行刑已畢。
楚平王:伍奢臨刑有何怨言?
費無極:(搖頭)並無他語。但言伍子胥不至,楚國君臣必將不能安食。
(楚平王聞言不樂。)
費無極:(進言)大王!臣有一計可絕其人之路。
楚平王:(轉不樂為喜,急問)是何計謀?
費無極:大王即刻下令出榜,四處懸掛。不拘何人,凡能捕獲伍子胥者,賜粟五萬石,進爵上大夫
,容留及縱放者全家處斬。並詔各路關津渡口,凡來往行人嚴加盤詰。又遣使遍告列國諸
侯,不得收留伍子胥。彼進退無路,縱一時不能就擒,其勢已孤,安能成其大事?
楚平王:(拍手)卿計甚妙!寡人准奏。
17**時間:白日 地點:睢陽大道
(伍子胥沿道旁而走,面有饑色,不時左顧右盼。
(大道遠處有一馬車正朝伍子胥方向駛來。
(伍子胥聞聲望去,迅速伏於林中觀察。
(申包胥駕車經過。
(伍子胥見是申包胥,急忙趨出,阻擋馬車。)
申包胥:(慌忙停車,見伍子胥大驚)子胥何故獨行至此?
伍子胥:(潸然淚下)楚王無道,殺我父兄,吾聞訊遂逃,故今至此!
申包胥:(惻然動容)子今何往?
伍子胥:(激動)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吾將奔往他國,借兵伐楚,生嚼楚王之肉,車裂無極之屍
,方洩此恨!
申包胥:楚王雖然無道,子累世食其祿,仍有君臣之分,奈何以臣仇君?
伍子胥:(怒)昔桀紂見誅於其臣,惟無道也!楚王納子婦,棄嫡嗣,信讒佞,戮忠良,吾請兵入
郢,乃為楚國掃蕩污穢,何況又有骨肉之仇?(對天發誓)若不能滅楚,誓不立於天地之
間!
申包胥:(嘆息)吾欲教子報楚,則為不忠。教子不報,又陷子於不孝。子好自為之,基於朋友之
誼,子事吾必不漏洩於人。然子能覆楚,吾必能存楚。子能危楚,吾必能安楚。
18**時間:白日 地點:歷陽山
(伍子胥同公子勝偃息深林,徘徊不進。
(東皋公攜杖入林,見伍子胥,奇其貌,乃前揖之。)
東皋公:(笑問)君非伍氏子?
伍子胥:(大駭)老丈何問及此?
東皋公:吾乃扁鵲弟子東皋公,自少以醫術遊於列國,今年老隱居於此。數日前,薳將軍有小恙邀
某往視,見關前懸有伍子胥形貌與君正相似,是以問之。君不必諱,寒舍只在山後,請挪
步暫過,有話可以商量。
(伍子胥乃同公子勝隨東皋公往山後走去。)
19**時間:少後 地點:草堂
(密林中有一草堂。
(東皋公引伍子胥、公子勝進入草堂,復引至草堂後西偏,進一小小笆門,過一竹園。
(竹園後有一池,池邊有土屋三間,其門如竇。
(東皋公引伍子胥、公子勝低頭走入中間土屋。)
20**時間:接上 地點:土屋
(土屋內設床几,左右開小窗透光,東皋公推伍子胥上座。)
伍子胥:(指公子勝)有小主在,吾當側侍。
東皋公:此為何人?
伍子胥:此即楚太子建子名勝,吾先前投奔太子建於宋,後小主父母被鄭侯所殺,故與某同逃來此
。
(東皋公乃侍公子勝坐中,自己與伍子胥東西相對。)
伍子胥:某實子胥,以公長者,不敢隱情。某有父兄切骨之仇,誓欲圖報,幸公勿洩!
東皋公:(笑對伍子胥)老夫但有濟人之術,豈有殺人之心?此處雖住一年半載,亦無人知覺。但
昭關設守甚嚴,公子如何可過?必思一萬全之策,方保無虞!
伍子胥:(下跪)先生何計能脫我難?日後必當重報!
東皋公:(扶起伍子胥)此處荒僻無人,公子暫且寬留,容某尋思一策,送爾君臣過關。
伍子胥:(大喜)多謝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