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小義士潛身玄都觀 平夷侯夜探慈安塔

  樂寶聽他姨父歐陽公跟有烈門老道講話,說把麻亞裡藏到慈安塔裡面啦。樂寶心裡想,我今天把麻亞裡抓住就得了唄。又一尋思,不行,我自己不能做這個主。我得到狀元府跟我的師父、叔叔們商量商量。對!樂寶悄悄地又躺到床上了。
  這時候南烈門已經走了,歐陽公躺到床上也睡了。樂寶當天晚上沒敢動手,也沒敢起來,怕被歐陽公給看出破綻來。第二天白天在廟裡陪著歐陽公爺倆嘮嗑到傍黑的時候,歐陽公出去了。樂寶一想,這老道上哪去了,也沒告訴我一聲。樂寶推開門,出來一看,前邊有一個黑影,就奔慈安塔去了。正是老道歐陽公。他正好看老道的後影。這個老道把慈安塔的土門開開就進去了。樂寶跟到跟前,來到門這兒,用耳朵聽了一聽,這個老道順著樓梯,上塔上去了。樂寶進來,在樓梯底下站著,他琢磨了一會,我別上去。我若上去被這老道發現了,事就不好辦了。他一定到上邊去找麻亞裡去啦。
  樂寶在這兒琢磨著,他心裡猶豫,是上,還是不上?正在這工夫,聽塔上腳步聲,這老道又下來啦。樂寶嚇的趕忙出了慈安塔,來到他住的那個屋子就坐下了。把氣屏住了。老道一推門進來了:
  「樂寶啊,餓了吧?」
  「還沒餓呢!姨父,你到哪去啦?」
  「我到外邊小解小解。該吃飯了,我叫香童把飯端來。」
  「姨父,我到你這來是認親喜事,你不能弄點酒喝呀?」
  「孩子,我年輕的時候好貪杯,出了家了,老道不該喝酒,偶爾的我也喝一點。今天哪,我高興了,咱爺倆喝兩杯,我也開開齋。這廟裡還真沒有酒啦,我給你拿錢,你去買酒去。我叫下邊做幾個菜。」
  「哎,姨父,那我就去啦。」
  歐陽公在牆上摘下一個酒葫蘆遞給了樂寶,然後給他拿了二兩銀子。樂寶出了玄都觀,一路小跑,直奔狀元府。一想這可是個機會啦。他一口氣跑到狀元府,一撩門簾進了客廳。一看小八義弟兄們都在裡邊。「樂寶回來啦!」
  「我回來了,師父,叔叔們,我到那兒基本上成功了。歐陽公真是我姨父。我姨父拿我沒當外人,對我可親近啦。」
  唐鐵牛說:「廢話少說,麻亞裡在沒在裡頭?」
  「麻亞裡在裡頭哪,可是我姨父可沒提麻亞裡一個字。昨天晚上南烈門去了,我才知道這個麻亞裡藏到慈安塔裡面。」
  阮英說:「怎麼,慈安塔?」
  「就是廟裡那個大塔,把麻亞裡藏到塔尖上了。他今天要喝酒,我給我姨父來打酒來了。我今天晚上把他勸醉了,我把鑰匙給偷出來,把鎖頭開開,你們開開慈安塔的大門,到那個塔尖上就把麻亞裡抓來啦。若是抓到狀元府,師父,徒弟算給您露臉了吧。」
  「小子,這還不錯,還算我徒弟。」
  阮英說:「好,你快回去,不要叫老道發現你出來時間長了。」
  「那我走啦!」
  樂寶打了一葫蘆酒,順便又買了點小吃,他回來了。「姨父,我還買了一點小菜。這一葫蘆酒夠咱爺倆喝的了吧。」
  「這一胡蘆,有一斤多哪,趕快坐下吧,菜都要涼了。」
  「我這兒還有哪。」樂寶在身上拿出來五香豆腐乾、熟花生仁等等擺了一桌子,拿過兩個小碗來。姨父啊,我見到您特別高興,我當然不會喝酒,反正這幾年我也學壞了,什麼人都接觸,多少我也能喝點。姨父,你不生氣吧!」
  「唉,也十六七了,喝點就喝點,別成癮就行。」「咚咚咚」,歐陽公把酒滿上了。
  「姨父,我給您滿,我給您滿。」
  爺倆個在這兒,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碗我一碗。歐陽公也是高興,沒有兒子,樂寶就像兒子一樣。他在這兒連說帶哄的,歐陽公就有點喝的過量了。「行了,再多喝,就耽誤飯了。別喝了,你也別喝了。」
  「我不喝了。姨父您喝好了嗎?」
  「我喝好了。來,這些東西不用收拾它,明天早晨再收拾,咱們睡吧。」
  爺兩個又喝了點水,就一更來天了。歐陽公沒脫衣服,有點喝多了,就躺床上了。樂寶把燈吹了,呆一會兒,聽歐陽公睡著了。
  樂寶慢慢就來到歐陽公的眼前,小聲地喊他:「姨父,姨父,脫在裳啊。」歐陽公啊鼾聲如雷,睡實了。樂寶在道袍裡把鑰匙拿出來啦。心想:等他知道,這個塔尖上人沒了。我們已經什麼事都辦成啦。樂寶慢慢地把門推開,他出來之後又把門關好,拿著鑰匙來到慈安塔的跟前,聽了聽一點動靜也沒有。因為這廟裡沒有多少人哪。再說這慈安塔一般人也不敢來。樂寶用鑰匙把這個大鎖頭就給開開了,然後把鎖頭就掛在上面了。他把鑰匙拿著,看了看周圍,一想呆一會兒,我叔叔他們就該來啦。樂寶趕忙回來,把鑰匙又給老道揣兜裡。樂寶躺床上,心裡這個高興啊,就等著叔叔們來捉拿麻亞裡。
  二更多天了,在玄都觀外面來了三個人,阮英、時長青,花雲萍,這哥仨全是來無影去無蹤,飛簷走壁的高人。
  哥仨越進了牆頭,來到慈安塔跟前了。一看大門那個鎖頭在了弔上掛著,已經被人開開,知道是樂寶乾的。阮英伸手把門就推開了,裡頭黑咕隆冬的。長青說:「我在頭前上。捉拿麻亞裡我們倒不能太費事,就怕打草驚蛇,這小子看事不妙,可能自殺。若是自殺了,我們再把他抓住就沒用了。這叫死人口裡沒招對啊!」
  阮英說:「我先上去,你們倆在這門口給我瞭哨,看事不好給我打個招呼。」
  「行,兄弟,多加小心哪。」
  「沒事。」阮英把刀插在背後,一伸胳膊一伸腿,把小靸鞋又蹬了一蹬,「我上去啦。」
  阮英順著梯子磴就往塔上來,剛上來也就有七八磴梯磴,就這工夫,阮英覺著他的右腳這個腳底下一軟,聽到「叭」,有動靜,緊接著「嚓嚓」崩出幾枝弩箭來。虧了是阮英呀,要是別人可就把命交代著兒啦。阮英趕忙來個鐵板橋的姿勢,「叭!」往後一仰身子,這幾根弩箭「哧、哧、哧」順著阮英臉上就崩過去啦。可是阮英的左肩頭略微高了一點,這根弩箭沒躲過去,「嘭」給阮英就釘在肩頭上了。阮英趕忙來個跟頭,「騰!」縱身就落到梯磴的下面,「五哥,六哥,這塔上有銷簧埋伏,我帶了傷了。」
  「啊!這塔上還有埋伏?」
  「對!肯定是銷簧埋伏。這個塔我們不能上了。再上去非把命放這不可。咱們趕緊回去,別打草驚蛇,別驚動老道。等樂寶回狀元府咱問一問再說。走!」
  「阮英呀,你傷的怎麼樣?」
  「沒事。」不過阮英也疼的直咬牙。
  「行啦,你快爬在我背後得啦。」花雲萍背起了阮英。時長青把慈安塔用鎖頭給鎖上。然後把刀亮出來,周圍看看有沒有動靜,哥三個跳出牆頭,回狀元府了。
  樂寶一宿也沒睡覺,也心裡想了很多。三更天了,都來了。四更天準是把麻亞裡抓走了。抓到狀元府去啦。天亮了,他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的,忽聽門「吱扭」一響,他睜眼一看,老道出去了。「我姨父上哪去了呢?」等樂寶穿好衣服,剛要起來,老道又回來了。「樂寶,樂寶!」
  「姨父!」
  「該起來了,天不早了。」
  「我這不是正穿衣服呢嗎!昨夜喝多了。」
  「嘿!我也喝多了!」
  「孩子,昨天晚上咱們廟裡進來人啦。」
  「啊!」樂寶仍裝驚訝,趕忙把農服穿上,由屏風後面過來。「姨父,什麼人進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有人進了慈安塔了。」
  「咱這廟不是說皇封禁地嗎?誰也不許進來。這廟裡除了你跟我,還有給你做飯的那兩個人,誰能上塔裡去呀?」
  「不是自己人。我看這梯磴上銷簧動了。」
  「哎呀,慈安塔裡還有銷簧啊!」
  「因為我煉了不少丹藥,我怕丟了,我就放這塔尖上了。這樓上我安上了銷簧埋伏。昨天好像是有人蹬翻了。」
  樂寶的心馬上就揪起來啦,哎呀,我叔叔們誰來的我可不知道哇,出事了麼。「姨父,銷簧埋伏,那塔讓人打開了?」
  「鎖頭沒動,我在分析這件事。還是人進去了,還是進去個大貓呢?也許貓給蹬翻了。人進去,門可沒開,準是大貓。」
  「準是大貓。誰敢進去呀。。
  「行啦,不想這些啦,咱們爺倆吃飯吧。」
  早飯後。歐陽公告訴樂寶,「你好好看著廟,我得出去買點藥材去,我還得煉一爐丹哪,是給皇上煉的。我出去後,廟裡頭這個廟門不能隨便開,任何人不許進來,聽見了嗎?」
  「聽見了。」
  「那我走啦。」
  老道穿好衣服,拿著拂塵尾走了。樂寶在裡頭在想啊,這塔裡有多少銷簧埋伏呀?光這一層,還是十三層都有啊?這玩藝也麻煩了。哎,我找他女兒歐陽玉蓉去,他就這一個女兒,就是有絕密的東西,他女兒也能知道。對!樂寶由屋裡出來,上了牆頭,「噌」,由打牆頭就跳到東院裡去了。聽屋裡姑娘說話:「誰呀?」
  樂寶一推門就進來了:「表姐,我!」
  歐陽玉蓉說:「樂寶呀,你真淘氣,你是不是在牆上跳進來的?」
  「是啊!」
  「你怎麼不走門呢!嚇我一跳。快到屋裡來坐吧。」
  「哎!」樂寶進來東瞧瞧,西看看。
  「樂寶,你有什麼事嗎?」
  「我沒什麼事,姐姐,咱廟裡頭有那大塔,叫慈安塔吧?我總想上去玩玩。」
  「你上那有什麼玩頭啊!」
  「我覺得那塔尖上能看到東京的全景啊,多有意思。」
  「那裡頭不能隨便去,因為裡頭有貴重的東西,我爹煉完了丹就放裡頭,怕丟了。」
  「姐姐還信不著我嗎?我上去不行嗎?」
  「要想上去,行,得讓我爹領你去,你自個可不能去,你若去踩上了銷簧埋伏,怕你有危險。」
  「喲!還有銷簧埋伏哪,那你們上怎麼不怕呢?」
  「我們上為什麼不怕呢?我爹身上有鑰匙,拿鑰匙把它鎖上,銷簧就關住了。我們上來下去都沒事。」
  「啊!是這麼回事。表姐,你領我上邊玩一會去唄。」
  「我爹爹在家嗎?」
  「我姨父出去辦事去了,說買什麼東西。」
  「等我爹回來再說吧。啊,你在這兒再玩一會兒吧。」
  「那我就不玩了,我回去了。表姐,有工夫我來看你啊!」
  樂寶他基本上算摸明白了。這塔頂上確實有埋伏,樂寶趕忙回來。等到晌午間,老道就回來了。沒進到這屋來,到後面去了。
  樂寶發現上後。隨後暗暗跟著。他心想,我這個姨父可太狡猾了,我看他什麼事都背著我。他也許怕我小孩子嘴沒把門的說出去,也許是對我有提防?樂寶跟著老道來到了老君堂大殿,見老道把隔扇門推開,進去了,把那些藥先放在供桌上,隨後他在道袍裡一伸手,把那串鑰匙全拿出來啦,太上老君旁邊有一個大銅牛,這牛嘴半張著,這老道拿這串鑰匙,「嘩啦」就放到牛嘴裡去了。然後老道邁步往外來。樂寶一看老道要出來。他趕忙跑到頭前又到屋裡頭去了。歐陽公回來了,撢了撢身上的土:「樂寶,沒出去嗎?」
  「剛才上我姐姐那院玩了一會兒,怪悶的慌。姨父,你上哪去了?」
  「我買藥去了。咱爺倆下棋吧!」
  「我不愛下那玩兒藝,我也出去溜達溜達唄!」
  「不許遠走啊!」
  「哪也不去!」
  樂寶出來了。他一想,我拿那鑰匙去,我聽我表姐說了。那鑰匙能開銷簧埋伏,也能鎖上銷簧埋伏,要把他鎖上了,我們怎麼上塔裡頭也沒事。樂寶來到後邊老君堂,推開隔扇門就進來了。這牛嘴半張著,他那小手就伸到牛嘴裡來啦,這手剛一進去,「嘎噔,」牛嘴往一塊一合,把胳膊給夾住了,「啊,唉喲!」樂寶這手再想往回抽可就抽不出來了。「姨父!」嚇得他大聲呼叫。歐陽公來了,「冤家,你也太淘氣了,你幹什麼來了?」
  「我,我什麼也沒乾,我看那牛挺好看的,我往牛嘴裡這麼一攉弄,哎喲,哎喲,姨父快點!」
  歐陽公走到跟前,樂寶看他也不知往哪那麼一划拉,「卡嗒。」這牛嘴張開了。樂寶這胳膊脫落皮了。
  「你這個冤家,依仗我在家,我若不在家,你這胳膊再往裡伸一點,就得掉了。行了,你別在我這兒呆了,走吧!」
  「姨父,我再也不敢了。」
  「跟我回去,你是不是要掏鑰匙?」
  「什麼鑰匙?」
  「走吧!跟我回去吧!」
  歐陽公領著樂寶又回來啦,「寶啊!在廟裡覺著悶的慌,我給你點錢,你上外邊散散心去。」
  「行!呆在廟裡也彆扭,你給我找個事做得了。」
  老道給他拿起一兩銀子揣兜了。
  「那我出去了。」
  樂寶出了玄都觀,直奔狀元府來,到客廳一看,叔叔大伯都在裡頭坐著呢,唐鐵牛過來,就給樂寶一個嘴巴子,「師父,你幹什麼打我?」
  「你這個小子,怎麼在裡邊瞭解的情況?那慈安塔上有埋伏,多虧你八叔靈巧,若是別人就死在那裡了,多危險哪,你小子沒弄明白就回來報信。」
  「我也不知道啊。這回我知道了。這樓上有銷簧埋伏,得拿那鑰匙才能開開,能鎖上,歐陽公自己上沒事,咱們上就不行。這是他女兒歐陽玉蓉跟我說的。
  阮英說:「歐陽公有個女兒嗎?」
  「那是我大表姐,她跟她爹不在一個院裡住。」
  唐鐵牛說:「那咱就把她抓來得啦,把歐陽玉蓉抓來當人質,歐陽公就這麼一個女兒,他衝他姑娘也得拿麻亞裡來換。」
  阮英說:「三哥,你怎麼竟出這餿主意呢!」
  「唉,三哥不是著急嗎?」
  弟兄們議論一會兒,也沒議論出頭緒。唐鐵牛一抓樂寶的衣服,「唉,走!」他把樂寶和孟春達都領出了客廳,「樂寶。這姑娘在哪住,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啊!」
  「你給我們帶著路。孟春達!」
  「唉!師父。」
  「咱爺三個去。到那去請小姐歐陽玉蓉到狀元府來。若來呀。咱就把姑娘順順當當地領來,若不來,我說打,你就拽,老孟,你有力氣。咱們別把姑娘給傷了。把姑娘綁上,帶到狀元府。」
  「那我姨父若知道能讓嗎?」
  「管他呢。」
  樂寶領著孟春達跟唐鐵牛就來到玄都觀,到了歐陽玉蓉住的院外,唐鐵牛說:
  「樂寶,你進去,你把你表姐引出來,我跟老孟在這兒隱避。」
  「行。」樂寶就來到歐陽玉蓉住的那個院子門口那兒啦。「咚咚」一敲門:「表姐,你快出來!我請你有事啊!」
  聽房門一響,歐陽玉蓉走出來了,「喲!是樂寶啊!」
  「是我。」
  「快進來吧!」
  「表姐,我不進去。姨父叫我找你有事。」
  「噢,我爹叫我有事啊,在哪?」
  「你跟我來吧。」
  姑娘就跟著他,走出來不遠:「樂寶啊,這上哪啊?」姑娘用眼一看,前邊樹林底下那有倆人,一個大個子一丈三尺多高,手裡提拉著兩個大銅孩子。一個一摟多粗,三尺多高,象狗熊一樣,屁股上還別兩個鐵棒槌。
  「表姐,你認識他們倆嗎?」
  這時候唐鐵牛就過來了,他挺裝文明的。「嗯哼!歐陽小姐可好啊!」
  「你是什麼人?」
  「我呀,是狀元府的唐三將軍,姓唐,叫唐鐵牛啊。」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啊?」
  「請你到狀元府去一趟。」
  「我是一個沒出閨閣的女子,我跟你們上狀元府去幹什麼呀。」
  「嘿嘿!要是說不好聽的,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爹呀,官司犯了,你爹犯罪了。」
  「怎麼著,我爹犯罪了?我爹是個出家的老道,他老人家慈悲為門,善念為根本。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他已經超脫紅塵了。犯什麼罪了?」
  「你爹呀,窩藏響馬,知道不?窩藏逃犯哪!」
  「胡說,你們簡直是誣陷。」
  「誣陷,小姐你要跟我走,咱們是好說好商量,你要不跟我走,徒弟上!」
  他一喊「徒弟上」,孟春達掄起銅人槊,奔姑娘就砸來了。姑娘赤手空拳,往旁一閃身,二人打在一處。姑娘哪是賽狻猊孟春達的對手,不到五個照面,就被孟春達打倒了。樂寶過來,把表姐的香羅帶解下來,就把她綁上了。再把表姐的手絹掏出來,把她的嘴也堵上了。「走吧!」歐陽玉蓉沒辦法,只好跟著他們,不多時來到狀元府。
  唐鐵牛先進去報告了周景龍。周景龍一聽說:
  「三哥,你怎麼能這麼做?這不是胡來嗎?」
  唐鐵牛說:「不把這姑娘請來,就抓不住麻亞裡。」
  周景龍一想:既然姑娘來了,先勸勸她吧。吩咐一聲:「有請歐陽小姐!」
  孟春達、樂寶把歐陽玉蓉推進來了。周景龍吩咐陳清秋給姑娘鬆綁。陳清秋解開香羅帶,還給了姑娘,又把她嘴裡的手絹掏出來,也給她了。歐陽玉蓉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強盜,把我抓來幹什麼?你們殺了我吧!」
  周景龍站起身來,一抱腕:「你是歐陽玉蓉小姐吧?」
  「正是你家姑娘。」
  「小姐息怒,請坐。」
  鐵金定給搭個座位。
  歐陽玉蓉周圍一看這些女眷們都無惡意,一個個長的溫柔典雅,品貌端莊。再看當中這個人滿臉書卷氣,長的忠厚老實,也就是二十多歲。旁邊這些人個個都是滿身正氣,不像是壞人。情緒稍緩和了一點,「你們把我帶到這是什麼地方?」
  周景龍說:「我叫陳景龍,大宋朝的頭名狀元,徵南兵馬大元帥,剛剛得勝還朝。」
  「你們把我帶到這兒幹什麼?」
  「歐陽小姐,你先息怒,別生氣。一會兒我們就把你送回去。一定不能慢怠小姐,也不能傷害小姐。你知道外國的軍師麻亞裡吧。他是押到天牢的一名罪犯,被響馬救了,藏到你爹爹的慈安塔裡面。」
  「什麼?麻亞裡?我從來沒聽過誰叫麻亞裡呀。」
  「小姐呀,此事你未必知詳情,但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啊。窩藏罪犯--外國的奸細,得全家開斬,戶滅九族啊。當然,老人家歐陽公的為人,我們也有耳聞。老人家是個正人。他現在是上了蔡京的當了。蔡京官居太師,心懷叵測意欲謀權篡位,就等麻亞裡被他們送出東京汴粱,聯合外國大兵,裡應外合,推倒大宋江山社稷。小姐呀,你要考慮後果。我們對老人家歐陽公是出於愛護的心理。小姐,我話說明白了,你可以請回去。」
  「狀元,是真的嗎?」
  周景龍說:「我怎麼能跟你開玩笑啊!」
  阮英說:「對!我們怎麼能開玩笑哪。這可不是小事啊!」
  歐陽玉蓉說:「真要是這樣的話,我回去勸我爹,把麻亞裡綁起來,給你們送到狀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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