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孟春達沙灘鬥神牛 時長青洞房哭愛妻

  孟春達在九曲連環谷,擋住了「神力牛」哈雷。「哈雷呀,別走了。今天我來牽牛來了。我元帥讓我來活捉活拿你。我要把你拿走了哇,沒有事。我要把你抓不住,元帥就把我殺了。怎麼樣?面子事,你把胳臂背過來,我把你抓住到營裡。見我們元帥,當個進見禮。行不行啊?」
  把哈雷氣的,你看他傻了巴幾的,他說話還挺損哪。哈雷心想,我今天真倒霉,怎麼單碰上賽狻猊孟春達了呢!
  「孟春達!像不要賣狼言,說大話。我乃御兒乾殿下,皇太子哈雷!難道說我能怕你嗎?而今我重任在身沒工夫跟你比武。你閃開道路,快叫我過去!」
  「沒門!哈雷呀,哎,對了,頭一回咱倆打的時候是一進三下,你打我三下,我打你三下。你已經打我兩下了,還差一下。這麼著,你把那一下給我補上。我反過來打你三下,怎麼樣?」
  哈雷一看是非打不可了,不打是過不去了,便說,「這樣吧,咱們現在重打鼓,另開張,重新再比,既然一遞三下,不許找後帳的。我再砸你三下,我砸不死你,你反過來打我,怎麼樣?」
  「嗯,行行。要得好,大敬小。誰讓你能耐不如我呢!那呀,我就讓著你。你先打我。我在這盯著你呢!來來來,咱們下馬!」
  孟春達跟哈雷兩個人下了馬了。哈雷一想,今天關鍵在此一舉了。我要是打不敗他,我可就走不了了。我把他要砸死了,我就能過九曲連環谷,直奔韶關。「對!」哈雷甩鐙離鞍下了馬,把這對短把牛頭鎲,往兩旁一分。
  「姓孟的!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來吧!」
  孟春達站到他的眼前,把雙銅人槊往一塊一併:「來呀,來!」
  哈雷雙膀較勁,把一對牛頭鎲合到一塊。
  「砸!」「嗚--」
  「開--」「當--」
  架出去了,孟春達知道哈雷不簡單哪。外號「神力牛」,他的力量大大超出常人。「哎喲,我還真得注點意呢。這小子也挺厲害呀!」
  「還有兩下!」
  「神力牛」又碰了一下,孟春達又架了出去。最後一下孟春達雙膀用力。
  「開--」
  「嘡--」
  又給架出去了。「神力牛」倒退了兩步,把牛頭鎲往後一撤。「咳,咳,我打完了!」
  「打完了?該我的吧!啊?說話得算數,對不對?呸!呸!」孟春達把倆銅人反腕一看,「我說你小子太壞了。我這銅孩子腦瓜怎麼歪歪了呢?這小孩準是睡覺落枕了吧?」
  怎麼回事?他架的勁頭太大了,雙兵刃一碰把這銅孩腦瓜的脖子給打扭歪了。孟春達重新把倆銅人並到一起,照准「神力牛」哈雷:「砸!」
  啥雷這顆心也怦怦直跳啊,我這三下能不能架出去還不一定呢。
  「來吧!」
  「哎,砸!」
  孟春達好像拉架子,使挺大的勁。「神力牛」在那盯著,心裡頭也核計著,夠嗆啊!可孟春達倆銅人他使一個銅人,照「神力牛」那個鎲「當!」就碰了一下,也沒使勁。「神力牛」哈雷在那拉著架子等呢。
  「當!」
  一想這小子倒是缺心眼。我呀,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恨不得砸死他。可這小子呢,用銅人慢慢地打我一下。
  「孟春達呀,這算不算數哇?一下了吧?」
  「算哪!碰上就算。一下了啊!還有兩下,盯著啊,來了!」
  「當!」
  「神力牛」哈雷一想, 「這小子使什麼花招哇?怎麼不使勁兒啦?噢!剛才他勁用沒了。」
  「還差一下了!」
  「對!最後一下了啊。哎,這回最後一下了!」
  孟春達兩銅人這回並到一起了。往前緊趕幾步,雙銅人舉起來,「嗚--」就碰下來了。孟春達頭兩下真是為了緩緩勁兒,第三下可全使出力氣了。
  「神力牛」哈雷雙膀較力。
  「開--」
  「嘡--」這下子多大勁兒甭說,把那銅人腦袋震正過來了。
  哈雷震得這腦裝,「嗡--」眼前都冒金花了。「神力牛」哇,這小子還算力氣頭不小。他「噔噔噔」往後退了三步停住了身形。
  「咳、咳、咳。」差一點給他震吐血了。孟春達把銅人一撒。
  「行啊!小子,沒砸死啊!咱接著打。」
  孟春達擺銅人再想奔他來,「神力牛」哈雷一想啊,我可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就得死了。我覺得心裡發熱呀,不行,我得跑了。他趕忙拉過胯下的坐馬,扳鞍紉鐙乘跨坐騎,手裡拿著這對短把牛頭鎲,雙腳一點鐙。這匹馬翻蹄亮掌就跑下去了。
  孟春達一看:「哎,哎--別跑啊!我抓不住你,回去沒法交代呀。」
  孟春達也上了寶馬花斑豹,拿著這對獨腳銅人槊。
  「小子唉,站住!」
  孟春達催馬隨後追下來了。哈雷在前面催馬上了山坡。孟春達也跟著往上上。再往上上啊,太高了,馬也上不去了,「神力牛」下了馬,就往山上跑。孟春達一看,他下了馬了,孟春達也下了馬了。
  「小子,我一定得把你抓回去,我跟元帥都說大話了,我來牽牛來了。小子,站住!」
  倆人上了山坡,這個山坡還挺陡。再往前來,前面就是個大山澗了。上面有一道獨木橋,哈雷過了獨木橋。孟春達緊跟著也過來了,手使銅人,奔著哈雷就砸去了。哈雷往外招架。兩個人就在這兒打起來了。打了兩三個回合,哈雷怕他後邊有援軍支援孟春達。他回身「咔!」用鎲把獨木橋砸斷了,再想回都回不去了。
  孟春達跟哈雷,見前面是一片白沙地。哈雷邊打邊退,孟春達是邊打邊追。兩個人打到什麼程度?兵刃都拿不動了,最後孟春達拿一個銅人,哈雷拿一把鎲,再後來呀,兩人把兵器全放下了,拿不動兵器乾脆摔跤吧。兩個人噼裡撲楞在這兒就骨碌到一塊了。孟春達一想,瞎抓吧!我身上帶著手銬子呢。我怎麼也得把他銬上啊!
  「小子!哪裡跑!跑不了你了!」兩個人在這兒戰了不知多大的工夫了。累得兩個幾全躺到沙灘上了。
  「咳,咳,我也覺得有點累了,咳,哎!小子!還得打!」兩個人還骨碌,最後兩個人躺到地上,全起不來了,哈雷累得筋疲力盡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孟春達湊到他跟前來。「我我說哈雷呀,你還跑得了嗎?」
  「咳,咳,姓孟的!咱倆今天在這兒不能再打了。我告訴你說,我臨死也得抓個墊背的。咱倆在這兒誰也不知道,獨木橋也折了,也沒有人能過來了。我死你也得死,咱不用打,餓咱也得餓死!」
  「那我不乾哪!你死行啊,我還願活著呢!我還跟我師父學絕技去呢!」
  「小子!你走不了!」
  「走不了。沒聽說!」
  哈雷倒是趕不上孟春達呀,孟春達緩過來的快呀。他來到「神力牛」的跟前,把手銬子拿過米,「嘎嘣!」把「神力牛」的右手腕給銬上了。還剩下一個,他把自己左手也給鑄上了。「嘎嘣!」一人鎖一隻手。他覺得這保險,反正咱倆我套上了你也套上了。你要想跑我不能叫你跑,咱倆就在這摽了。
  「小子,再歇一會。你跟我回營!」
  他們倆在這兒不提,再說番王哈天棟。帶領許多番兵番將。這個狼狽相啊,也奔九曲連環谷來了。
  公主哈羞花盔甲歪斛,袍懈甲鬆啊。哈天棟也不見哈雷了,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黑水國國王,黑天宇帶著他黑水國的兵也奔這個方向來了。哈天棟一看,黑水國王黑天宇來了,擺大刀就剁。
  「你看刀!」
  黑天宇用大槍一招架:「開--,皇兄,你怎麼剁起我來了?」
  哈天棟說:「你沒反嗎?你也有姑娘啊!沒嫁締宋朝小伙啊?」
  黑天字說:「我姑娘長得醜,我沒反,你怎麼殺紅了眼了?」
  哈天棟心想,這次敗仗,就敗在這幫丫頭身上了。主要我們是內亂了!
  「好吧,御弟。咱們重整旗鼓,再報此仇!暫時退吧!往韶關退,走!」
  「唿嚕嚕……」番兵倉皇敗退,抱頭鼠躥而逃……
  鐵甲關林素娘跟阮英他們會師到一起了。阮英把林素娘接到城裡。宋軍紮到城外一部分,進城裡一部分。宋軍打掃戰場,理莽死屍。
  阮英說:「我們沒見到元帥周景龍。不知道元帥死活?」
  林素娘說:「我已經派兵去追了,現在不知道孟春達怎麼樣了?我派唐鐵牛去接應,唐三將軍還沒回來。」
  這工夫宋將陸續地全回來了。尉遲霄、孔生,追番王哈天棟沒追上,也收兵回來了。唐鐵牛費了很大周折,在山上才把二位找到,帶著孟春達也回來了,把「神力牛」哈雷給帶進了鐵甲關。
  元帥林素娘一看,孟春達自己手腕上也扣著一個銬子,那邊帶著「神力牛」。唐鐵牛想給他開開,他不讓開。他非要見到元帥不可。告訴元帥,是他牽的牛,林素娘一看就樂了。
  「唉,這倒是個死心眼啊。叫我看一看了,怕『神力牛』跑了。好吧,把『神力牛』押到偏帳。孟將軍,本帥給你記上大功一件。」
  「謝元帥!哎呀,我手腕太粗了,勒得我夠嗆。」
  這時候孟春達才把自己那個手銬子打開。元帥由心裡喜歡孟春達這員猛將!這時外頭有人報說,楊溪,楊玉川老人家和元帥周景龍一起回關,現在城外。
  阮英聞聽異常高興,弟兄們都喜出望外呀,終於把我哥哥給救了。大伙一起出城看周景龍跟楊玉川。只見二人騎著馬在外邊等候,眾人急忙把他們接到城裡。
  楊溪,楊玉川說:「我這鞭沒打正啊。把吳明拿鞭掃了一下,他帶輕傷跑了。我把囚車木籠劫下來,把元帥給救下來了。元帥你也多受驚了。」
  小八義弟兄趕快給周景龍更衣吧。二路人馬的戰將,就在中軍寶帳,大家歡聚一堂。
  番王齊天雲哪,帶兵回國了。雷天寶哇,也不幫哈天棟,帶人也走了。把雷小霞也留下了,因為雷小霞是楊方的妻子了,怎麼能再回國呢。
  林素娘跟周景龍說:「元帥呀,我們先休整一個時期,然後乘勝追擊,趁熱打鐵。一定叫番王哈天棟投降,把他趕出中原大國的國土。」
  他們在這休兵。老頭楊溪楊玉川告辭回家。公孫山道長,因為身帶重傷,再加氣滯填胸,傷勢轉重,不幸身亡。於是把道長埋葬在鐵甲關外。處理善後不足一天,宋軍來報:「城外來了五百御林軍,一名欽差帶著萬歲的聖旨,叫元帥接旨。」頭、二路元帥把欽差接進來,聖旨是這麼寫的,通知他們頭路人馬回朝,二路大軍鎮守邊界。隨後派特使跟交趾國談和。
  當時把周景龍和林素娘小八義弟兄全氣壞了。心想:皇上這不是妥協嗎?我們眼看把哈天棟就打得一敗塗地了。老番王馬上就寫降書了。為什麼跟他談和呢?周景龍馬上意識到這肯定又是奸臣蔡京他們的點子。「也好,我可以回京看一看。林元帥你就留到前敵。奉旨行事吧!」
  「好吧!」
  「林元帥,我們這麼一走,你肩上的擔子可就更重了。」
  「周元帥,你們就放心罷。回朝給你爹爹報仇。為了朝裡鋤奸。元帥,你們就只管回京吧。前敵的事就有我了。」
  楊方、雷小霞,秦文換、齊愛蓮全留到前敵兩軍陣。二路人馬整個留到前敵。
  周景龍帶著小八義弟兄,孟春達非要跟著去不可。「我得跟我師父學絕技呢!學蹦高,還學迷糊呢!」只好讓他跟著回來。
  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就來到東京汴梁,十里官廳。這兒啊,朝裡的大官全在此地等候,迎接勝利大軍凱旋而歸。把周景龍他們接進京都之後,人馬紮到校軍場。小八義弟兄來到朝房,候等上殿面君。當今聖上旨意下,加請字。「有請元帥陳景龍和南路招討使阮英,全體戰將上殿。」
  他們一起上來了,皇上這個高興勁也就別提了,江山保住了。入侵之敵趕走了,寶座又安穩了。八王爺旁邊也很自豪,駙馬呂剛當然就更高興了。用景龍跪在品級台上見駕。
  皇上說:「……朕得給你們封官晉職啊。封陳景龍為江南八府巡按,忠孝侯之職。封阮英為平夷侯,封二路元帥林素娘為鎮遠侯。其他人全封為將軍之職。尉遲霄、孔生封為站殿將軍,孟春達封為橫勇無敵大將軍。」
  給他們全封了官,皇上還欽降聖旨讓狀元府的唐鐵牛,楊賽花,陳清秋、花雲萍,蓋嬌娘、時長青,劉秀香、阮英,奉旨完婿,並欽賜他們彩緞百匹,黃金三千兩。這叫皇帝關心臣子,也可說是刁買人心。
  與此同時皇帝又降旨,校軍場裡瓶酒方肉,犒賞三軍。
  周景龍心想:此時本應金殿告御狀,本參蔡京,給我全家伸冤,又一轉念:卻待與師父商議商議再說。
  小八義弟兄下殿,八王爺和呂剛都跟著他們來到朝房。小八義弟兄與八王爺和駙馬千歲大禮相見。
  八王說:「哪個叫孟春達呀?」
  「我就是!」
  唐鐵牛說:「這是我徒弟。」
  「聽說你是員勇將啊!」
  「老頭,你們都是什麼官哪?」
  唐鐵牛說:「怎麼叫老頭呢!這是王爺。」
  「嗯,王爺。那你是什麼官哪?」
  駙馬說:「我是當朝一品宰相啊。」
  「嗨呀,那你做一品多小哇,得做大官。我呀,爭取能做七八十來品的那麼大的官就行了。」
  八王說:「照此說,孤可封你為八十四品的大將軍。」
  唐鐵牛一想,這八王爺真會開玩笑,官到七品就是縣令了。再往下也就沒官味了。八十四品。那是什麼官兒,但王爺既封就得謝恩,「行了,你謝恩吧!」
  「哎.對,謝、謝,八王。」
  唐鐵牛說:「我們到哪兒領餉去呀?」
  王爺說:「就到我那兒去領餉吧,按原餉加倍。」
  「行了,徒弟。你造的不善哪!一個將軍吃兩個將軍的奉祿哇。王爺到我們那兒喝喜酒去吧!」
  王爺說:「好,我隨後就到。
  這時候蓋嬌娘給王爺見禮。「王爺,能不能把我爹爹保出天牢。您老人家還記得我臨走的時候,您跟我說的話嗎?」
  「我哪能忘記呀。你放心吧!我一定在聖上面前盡全力保你爹爹出天牢。叫萬歲赦免你爹爹的罪名。」
  「那好,謝王爺了。」
  蓋嬌娘和時長青,先到天牢去見他爹爹蓋世英。蓋嬌娘一進來就給他爹爹跪下了。
  「爹爹,我來看您來了。」
  「嗯,冤家。你還來看我幹什麼呢?」
  「爹,您老人家應該醒悟了吧。今天我們就要奉旨完婚了。兩軍陣上我替父盡孝,立了不少功勞。八王爺已答應把您保出天牢,赦免您的罪名了。爹爹,您跟孩兒我去吧!您半世坎坷,飽嘗辛酸!您跟孩兒我享幾天清福吧。爹您別再上蔡京的當了。」時長青說:「老人家,蔡京他依仗權勢,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無所不為,朝裡邊他害了多少忠良。您要跟他走,這條路就越走越遠了。我知道您是綠林受雄,跟別人不一樣。您洗手別乾了,就跟我們到狀元府去吧。」
  蓋世英長歎一聲:「唉!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只好在天牢裡祝福你們吧!」
  「多謝爹爹。」
  他們兩口離開天牢,就回到狀元府了。
  楊賽花偏偏在這個時候,接到他家中的一封信,說他爹爹病危,得馬上回去。
  唐鐵牛說:「娘子呀,我應該跟你回去,可是咱們弟兄們今天是燕爾新婿。我當哥哥的,我能走嗎?老婆子,你先回去,我隨後在這幫助忙乎完了,我再上家裡去看老人家。」
  「郎君啊,那行。那咱倆的酒都留著,回來喝啊!喝完再入洞房。那我先走了啊!」
  楊賽花離開了東京回家了。這兒是三對舉行婚札。府裡頭是上上下下就忙亂起來了。殺雞、宰羊、懸燈掛彩,鼓樂齊鳴啊。紅氈鋪地採花懸天,天地堂前,香爐、蠟燭、三支箭,一張弓,帶根兒艾和雙棒蔥。這都是古代年間那些個迷信的講究,三支箭,一張弓是鎮宅射妖的,艾和蔥,是夫妻恩愛(艾)雙雙聰(蔥)明。小三對在這天地堂前,拜罷了天地。丫鬟攙著三個姑娘,就上後面洞房去了。前而客廳擺滿了酒席,弟兄們在這兒是猜拳行令,開懷暢飲。「來來來,今天咱們大伙得多喝點!」
  「對!誰不多喝,誰不夠朋友……」
  天黑了。到了掌燈時候。丫鬟們陸續來接姑老爺入洞房。「姑老爺,請您入洞房。」是蓋嬌娘派來的丫鬟,接長青來了。
  「弟兄們,那我就要告辭了。你們大家慢慢喝。」
  「走罷,走罷!快去吧!到後邊陪弟妹還得喝點呢。」
  「對,入洞房去吧!」
  時長青跟著丫鬟離開了前廳,來到後院的洞房。蓋嬌娘把長青接進來了。丫鬟把酒菜端進來,擺滿了桌案。丫鬟退出去。裡邊點著紅蠟燭。月下觀男子,燈下觀美人啊!蓋嬌娘粉丹丹這張桃花面.說話一笑兩十小酒窩。這姑娘真是才貌出眾啊。時長青眼裡看著,心裡頭愛呀。他想到蓋嬌娘不怕危險,兩軍陣上詐降敵營收秦義煥,這種行為,堪稱巾幗英雄,更使長青倍加敬佩。
  「時將軍!我敬你三杯酒。」
  「不,娘子。今天我得先敬你三杯。」長青把酒壺拿起來,給蓋嬌娘就斟上了一杯酒。
  「娘子,這杯酒你一定得喝!」
  「好!我一定喝!」蓋嬌娘端起酒杯是一飲而盡。
  「怎麼樣?」
  「好哇。」
  時長青剛滿第二杯酒,就聽蓋嬌娘:「哎喲,哎呀!我怎麼了?」再一看蓋嬌娘是七竅流血,時長青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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