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假歌女番營唱小曲 真公主寶帳曉大義

  蓋嬌娘來見林素娘,提出她要入番營,探敵情,去作內應。林素娘聽了之後,沉思片刻,說:
  「嬌娘,你打算如何打入番營呢?」
  蓋嬌娘說:「這……我還沒想好。」
  林素娘說:「此事,萬不可大意,須謹慎從事……」
  這時候外而進來一名軍卒,撤告:「稟報元帥,在我們營外抓到兩個奸紐。安南國的,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被我們帶到帳外了。」
  「把他們押進來!」
  軍卒把這兩人就推進帳內了。「元帥,我們給您磕頭。」
  「元帥,給您磕頭。」
  元帥一看,過男的三十多歲,番兵的打扮。這女的,二十多歲,濃妝豔抹,滿頭珠翠,衣杉華麗,打扮得很嬌豔。
  元帥衝著這男的說:「你是安南國的奸細嗎?來到我的軍營,打探我的軍機。你好大的膽子!」
  「回元帥的話。我不是奸細,我是安南國王爺的一名牙將。我叫張德勝,今天是我們大駙馬成親一個月,為了給他們慶賀,王爺叫我到長壽鎮接來一名歌妓。就是這個女的。她叫畢玉蓮。我這不是趕著車到你們營外,被你們把我們就抓來了。」
  「你講的是真話嗎?」
  「元帥,我不敢撒謊。」
  「張德勝,你們的駙馬是叫秦文煥嗎?」
  「啊,我們大駙馬叫餘雙人,二駙馬叫秦文煥。我們王爺兩個女兒,大公主齊愛蓮,二公主叫齊愛仙。」
  「好吧,把畢玉蓮帶到偏帳去。你別害怕,本帥不難為你。」
  「謝元帥。」
  「張德勝,我看你不是安南國的人吧?」
  「對,元帥。我原先是中原人。」
  「本帥要想單獨和你談談。「
  「就依元帥。」
  林素娘把他領到後帳。「張德勝,本帥問你。你既然是中原人,因何落到番邦?」
  「元帥,實不相瞞,我原是惠州城裡一名旗牌,番王哈天棟,兵克惠州,小人投降了他,他見我做事還精明,封我為牙將。沒想到今天又落在您的手下,愧見元帥,任您發落吧!」
  林素娘說:「你中原還有什麼人嗎?」
  「我的妻子和我在一起,但我的父母雙親,還在原籍滎陽家中。」
  「你的父母知道你降了番邦嗎?」
  「父母現在還不知道,我也沒敢告訴他們。我是個不忠不孝之人。」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林素娘說:「你也不必難過,入歧途而知返,方為英雄,我讓你給我辦件事行嗎?」
  「元帥不殺我,已是感恩至深,如有用我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素娘說:「我也不用你赴湯蹈火.我想派一人頂替畢玉蓮,隨你進番營,你為之保密可以嗎?」
  「小人擔保,絕不能走漏風聲。」「好,事成之後,必有賞賜。倘有意事敗,本帥要嚴懲。」
  「小人知道。」
  當下林素娘把蓋嬌娘找來,兩個人商議一番,又囑咐了一番,蓋嬌娘先進行了一番化妝,頭髮打開,梳了個一抓鬆的辮子。頭上戴一頭鮮花,臉上搽了一層官粉。身上穿了一身粉羅紗裙襖,下邊蹬一雙紅緞子繡花鞋。身上暗藏一把短刀。元帥告訴蓋嬌娘:「你要多加小心!」
  「元帥,請您放寬心吧!」
  蓋嬌娘跟著張德勝就上嬌車了。車上還有畢玉蓮的一把琵琶。蓋嬌娘就把它抱著,你還別說,蓋嬌娘早在藏軍山上,就是個愛好廣泛的姑娘,這琵琶還真會彈。她跟著張德勝就來到安南國的大營外了。番兵把營門開開,他們就來到黃羅帳外。張德勝來到裡面,見著王爺齊天雲。
  「王爺,我在長壽鎮找來一個唱小調最好的歌妓。我把她帶來了,現在帳外。」
  「那好,快叫她進來,進來。」
  蓋嬌娘就進來了:「給王爺見禮。」
  老王爺齊天雲一看:「哎呀,真是一個絕色的女人,大漂亮了!」
  蓋嬌娘是一個小圓臉,兩道柳眉,一雙鳳跟,怎麼叫鳳眼?眼梢多少有點往上吊,都說這樣的人厲害,實質蓋嬌娘的脾氣也夠暴的。鼓鼻粱,尤其是蓋嬌娘這張小嘴。長的有楞有角的,再配上這一口整齊的玉牙,姑娘一笑,兩邊一面一個小酒窩。顯得格外的嫵媚。老番王一看,好啊。真是一個迷人的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畢玉蓮,王爺您點曲子吧!」
  「你都會唱什麼小曲呀?」
  「王爺,我身上帶個小本本,您看看隨便點一支。」
  把小本拿過來。老王爺接過來,這大帳裡頭擺好幾桌酒宴,番邦的平章、都督們都在旁邊大吃大喝。一聽說要唱曲子了。人家都看著蓋嬌娘。老王爺把小本子在旁一遞:「我的大駙馬餘雙人,今天是慶賀你成親一個月,這個曲子應該你點。」
  「父王,還是您點吧!」
  這時候蓋矯娘抬頭一看,旁邊這個大駙馬哪是什麼餘雙人。正是小八義的老四徐文彪。蓋嬌娘心想:他怎麼成了駙馬了?徐文彪呀徐文彪!噢,我明白了。聽三哥說你闖營被他們抓住了。這是你畏刀避劍,貪生怕死。賣國求榮。見公主年輕貌美,貪戀酒色,你投降了。你這無恥的叛徒!你把弟兄們全忘了。可今天他會不會認出我來呢?如果他指出我的名字,我就只有以死相拼了。蓋嬌娘想到這裡把頭低下了。
  這時候徐文彪的兩隻眼睛也直盯盯地看著蓋嬌娘。坐在徐文彪旁邊的是公主齊愛蓮一看,啊!今天駙馬這是怎麼了,駙馬平時為人很老實呀,怎麼見到這個歌妓畢玉蓮……不轉眼珠地看人家,怎麼六月的蚊子--往人家肉裡盯啊。
  「駙馬!」
  「啊!啊鳳駕。」
  「我父主叫你點曲子呢!」
  「啊,噢。哎呀,我對這是外行,還是父王點吧!」
  「啊,那--也好。你給我就唱一個《漢宮秋月》吧!」
  「是!王爺。」
  蓋嬌娘抱著琵琶,輕挑慢彈,歌喉婉轉,就唱起來了。這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旁邊這些平章,督都們聽蓋嬌娘唱的是悅耳中聽,全陶醉了,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都如果如癡了。「好!好!」唱完了大伙全鼓掌。「好哇!」
  王爺說:「再給我唱一個《昭君出塞》。」蓋嬌娘接二連三地唱了七八個曲子。此時此刻,徐文彪這個心哪,就像一把鋼刀在心頭攪一樣。這眼淚往肚子裡頭咽哪……
  蓋嬌娘唱完了。老王爺說:「行了,時間不早了,給她拿五十兩銀子,張德勝你進她回去。」
  張德勝一想:林元帥給我的任務,她要回去,這不就完了嗎?
  「王爺,二駙馬秦文煥還沒回來,我知道二駙馬是最願聽小調的,是不是再給他唱兩段?」
  「是啊,我的駙馬最愛聽小曲的。爹呀,再留她兩天吧!」
  「噢,女兒。那父王就依你們了!」
  就把蓋嬌娘留下了。老王爺說:「把她領到你們帷中,該休息了。」
  這時候酒席散了,徐文彪跟著大公主齊愛蓮就來到後邊的紅羅帳。
  「駙馬,你怎麼了?我看你精神有些恍惚。」
  「咳,鳳駕,今天是你我夫妻大喜的日子,成親一個月。我--有些貪杯了。喝醉了。我覺得頭腦有點發暈了。」
  「駙馬,我給你拿點藥吃吧!」
  「不用,我到外邊透透風就好了。」
  「那也好,駙馬我陪你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徐立彪走出了紅羅帳,就來到了蓋嬌娘休息的一個紮花帳外。聽了聽裡邊沒什麼動靜,一推門,徐文彪進來了。
  「嬌娘!嬌娘!」徐文彪慢慢地把門又關上了。蓋嬌娘在裡邊正想事呢!她也正想徐文彪呢。這是怎麼回事?一看徐文彪出現在她的眼前,蓋嬌娘戰做鎮靜。
  「駙馬,您到這兒有事嗎?」
  「蓋嬌娘,你不認識我??我是你四哥徐史彪啊!」
  「您說的是什麼話呀?我沒聽明白。我叫畢玉蓮。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蓋嬌娘啊,我不是駙馬餘雙人,我就是你四哥徐文彪,難道你真不認識我了嗎?」
  「哼!徐文彪,扒皮連骨頭我都能認識你,既然你看出來了,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來臥底的。姓徐的!咱們現在是走的兩條路,你可以喊人。叫他們來抓我!可是,姑奶奶身上我帶著刀。我的刀從來是不吃素的!姓徐的,我先把你給宰了,鏟除叛逆!」
  「嬌娘啊,你不要誤會。我……」看看外頭有沒有人,把門又關上了。「嬌娘,我是假投降啊!」
  「怎麼,你是假投降?」
  怎麼回事啊?原來徐文彪奉阮英之令闖營回朝搬兵的時候。闖到安南國的大營,正好碰見齊愛蓮,兩人一動手,打了個平手。最後她們用絆馬繩子把徐文彪的馬給絆倒了,把他抓住了。徐文彪沒報真名,報名餘雙人,實際是把徐字拆開了。依著國王齊天雲非把這餘雙人殺了不可。齊愛蓮有愛將之癖,不讓她爹殺,把他留下了,勸他拄降。徐文彪被押到偏帳。後來經公主跟她爹爹說:「這個人要投降對我們有好處,能成為您的左膀右臂。」他爹就同意留著他了。
  實際是把徐文彪軟禁起來,也不綁著了。齊愛蓮愛上了徐文彪,每天到徐文彪的帳外,不是練刀,就是練槍。這天番兵給她拴上一個金錢,她在這兒射箭。她射了一個「鳳凰壘膏」。什麼叫「鳳凰壘窩」?這個勁頭不能大,也不能小。箭正好射在金錢眼當中,這個箭桿搭上,箭還不能掉下來,這是一種技巧,徐文彪正好在帳外看著,練武人都好勝。
  「公主,我陪陪你,今天我也高興了,我也射射箭。」
  徐文彪拿起一支箭來,也射了一支箭。「啪!」把公主射的那支箭給頂下去丁。他那支箭又搭到金錢眼上了。公主看完了,臉蛋紅,就跑了。跟她爹去說:「爹呀,我沒想到我今年二十來歲,我誰也看不上。啊,現在我婚姻動了,這個人當配我為駙馬。」
  「誰呀?」
  「就是被我們抓住的那個餘雙人。我射了一個『鳳凰壘窩』,他射的這支箭叫『單鳳求凰』。我過去對天發過誓,誰箭法要比得過我,要能射一支『單鳳求凰』,我就嫁給他。爹,您就勸他投降吧!」
  國王齊天雲對倆女兒愛如珍寶。齊天雲就把徐文彪找來了,勸他投降:「我女兒終身相許,你就是我駙馬了。你要應下親事,你在我國裡頭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將來我的江山都是你的。你要是不投降,不應親,今天我就宰了你!」
  徐文彪最後一想:「我要是不答應,他就得殺我,我死是為國捐軀,無有怨言。可是我死了,也不能救我的弟兄們。恐怕也沒人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我應該活著,留下來。等候時機,在番營裡應外台,再搭救我鐵甲關弟兄們的生命。想到此,徐文彪應下婚事。
  國王給他們夫妻就完了婚了。
  徐文彪想:我跟公主成親這是真的,我要對起我的良心。將來有機會我再勸公主投降歸宋,她能跟我走,我倆就白頭到老;如果她不跟我走,我就把她殺了。等大功告成後,我徐文彪也拔劍自刎,我對起我的良心。
  徐文彪把自己的經過跟蓋嬌娘講說了一遍。
  「四哥,原來如此。」
  「那麼弟妹呀,你來這裡,冒這個險幹什麼來了?」
  「四哥,我呀,是奉元帥之命,瞭解敵情,做內應。臨行時,元帥還讓我瞭解一下秦文煥的底細,他是怎麼到的番邦……」
  「噢,秦文煥我跟他接觸時間很短。因為他剛到這兒,也不過半個月。他是哪的人,我還真不清楚。弟妹,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調查清楚。」
  正這工夫,門開了。
  「駙馬。你在這兒呢。」
  「啊,公主。你怎麼找到這兒了。」
  「我就知道你到這來了麼!駙馬,頭不暈了?』
  「我是隨便走到這兒來的。我問問她曲子跟誰學的,她怎麼唱得這麼好。」
  「好!駙馬,咱們走吧。」
  「啊……公主,咱們回去吧。」
  徐文彪跟公主回到紅羅帳,坐在床上,公主上下直看徐文彪。「駙馬,你大概聽曲子沒聽夠吧?我看你,還挺有興趣的。再把這個畢玉蓮找來給你唱幾首吧。」
  「公主,天不早了,該休息了。」
  「別呀,我也高興了。宮娥!把畢玉蓮找來!再給駙馬唱幾首小調。」
  「是!」
  把畢玉蓮找來了,徐文彪心裡犯嘀咕。是不是公主看出什麼破綻來了?
  「參見駙馬、公主。」
  「畢玉蓮哪,駙馬就是愛聽你唱,你再給駙馬唱幾首。」
  「是,公主,您叫我唱什麼?」
  「你隨便唱吧!只要駙馬愛聽,你就唱下去吧!」
  徐文彪一聽,公主這語氣好像味道不對呀。
  蓋嬌娘唱了三個曲子。徐文彪說:「公主啊,別叫她唱了,叫她休息吧!明天再說。」
  「聽夠了嗎?」
  「啊?」
  「聽夠了!」公主伸手在床上把寶劍「刷」亮出了劍匣。「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兩個人怎麼回事?」這陣屋裡沒宮娥,就是他們三個人。
  齊愛蓮說:「在酒席宴前我就看明白了,你們兩個人眉來眼去。你們兩個認識嗎?餘雙人哪,這人可沒處看呀,平時我看你為人不錯。鬧半天你是個酒色之徒!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就殺了你!」
  「公主,你這完全是誤會,我跟她不認識。」
  「不對!我在外邊聽到了,她管你叫四哥,從哪論的?」
  「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實不相瞞。公主,我不叫什麼餘雙人,我叫徐文彪!我是『小八義』排行在四,是當年粱山金槍將徐寧之子。這個女子,她是我弟妹,叫蓋嬌娘!她上這裡是臥底來的。我把話已說請楚了。公主,在你面前擺著兩條路。你還是跟你爹走,死心踏地跟大宋為仇,你還是跟我走,倒反番營,你我夫妻恩愛白頭到老。我在元帥面前多加美言,保你不死!齊愛蓮,我話已說明白了,你怎麼辦吧?」
  「好,好哇!鬧了半天我受你騙了,你是假投降啊。你叫徐文彪。你不是餘雙人哪!我今天非要你命不可,你看劍!」
  寶劍衝徐文彪就刺去了,徐文彪拔出寶劍往外遮擋。正這工夫,門開了。番王齊天雲站到了門外:
  「孩兒啊,怎麼打起來了!」
  徐文彪一看,完了,這回暴露了。蓋嬌娘同時也想:今天得拼了。拼出去我和四哥就活了,拼不出去,我們可就死了。蓋嬌娘這手都摸到刀把了,出乎意料的是,齊愛蓮樂了:
  「嘿,爹!看把您嚇的,我跟駙馬我們感情這麼好,我們怎麼能打架呢,我跟駙馬是鬧著玩的,爹,您快去吧!」
  「你這個丫頭,鬧著玩有這麼鬧的嗎?能拿槍動刀的,沾著碰著都得帶傷。這不是鬧著玩的。以後可不許這麼乾。啊!」老王爺一擺袍袖走了。
  這時候公主把門關上了,坐在鳳床上抽抽嗒嗒眼淚一對一雙地往下掉:
  「我命好苦啊。姓徐的,你把我殺了吧!我已終身相許了。我活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我不再活了。你快把我殺了吧!」
  徐文彪來到公主面前:「愛蓮,你對我的一片真情,我全知道。王爺是好人,我也知道。番王哈天棟師出無名,無故侵犯中原,他早晚必然失敗,因為他不得人心哪!老王爺是幫他忙的,他老人家是不明真相。你放心,我在元帥眼前給王爺多加美言。我家元帥一定酌情處理。保住你父女不死。愛蓮,你聽我良言相勸,幫我倒反連營,但不知公主心意如何?」
  「這……」
  蓋嬌娘說了:「公主,我四哥呀,人好,長得好,能耐還好。你要跟上我四哥呀。這一輩子保讓你享福。四嫂,你就降了吧!」
  齊愛蓮一想:事到如今,去他奶奶個腿的吧,反了!
  「文彪哇!你辦的好事啊!」
  「公主,我身為『小八義』,排行在四,怎能忘掉弟兄們。再說,我還是宋營裡的將軍。公主,你跟我得機會咱們就反了吧。」
  「那麼我跟你反了,你我夫妻白頭到老,我光顧我本身與你的恩愛了,可是,我爹爹把我養這麼大,我怎麼能忍心跟我爹爹翻臉。再說,我爹爹這條命你們能保住嗎?」
  徐文彪說:「我家元帥知情達理。王爺這條命我包下來了。」
  「對!」蓋嬌娘說,「只要主爺不幫助哈天棟,他還有功呢。咱們準備好,就反了吧。」
  徐文彪說:「公主,咱們考慮成熱之後,我給宋營再射一支響鈴箭。因為我給宋營射過一支響鈴箭了。我叫二路元帥砸囚車,救周景龍。」
  「噢,鬧了半天你早就行動了,姓徐的,你做的真詭秘,我一點也不知道。」
  蓋嬌娘一聽,我四哥真有兩下子。
  齊愛蓮說:「蓋嬌娘啊,難道說你知道你四哥在營中?你為他來的嗎?」
  「不!我不是為我四哥徐文彪來的,我是為二駙馬秦文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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