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鐵佛寺英雄救狀元 紅土崗猛將劫囚車

  秦文煥第二次討敵叫陣,林素娘按兵不動,免戰牌高掛,可把唐鐵牛給氣壞了。唐鐵牛出大帳來到後邊的紮花帳內。
  「倆弟妹呀,你們說的話呀。我全聽見了。唉。我跟你倆的心情是一樣的。你們倆想長青,想雲萍,我也想弟兄們。林素娘膽小,她早就該派兵。她不打。看起來女人是頭髮長見識短哪,你們倆例外,你們跟她能比嗎?再說林素娘跟咱們兄弟也沒有感情。瞎!嬌娘啊,八王爺叫你立功,好把你爹保出天牢,現在立功機會來了。今天晚上三哥帶著你們倆,咱們到鐵佛寺去,把元帥周景尤給救出來。這可是首功一件哪。」
  「二哥,咱們要是去,不告訴元帥林素娘一聲嗎?」
  「不用告訴她,今天晚上這事三哥就說了算。把元帥救出來之後,再告訴元帥,讓她大吃一驚!」
  「那我們什麼時侯走哇?」
  「這陣兒一更來天,我們現在就動身。」
  「三哥,那好吧,咱們準備準備。」
  陳清秋、蓋嬌娘換好了夜行衣,應用的東西都帶到了身上,每人身後背了一把鋼刀。唐鐵牛拿著鐵棒槌,領著他們姐倆就來到了營門。軍卒問:
  「誰呀?噢,唐將軍啊。」
  「是我。」
  「三將軍,這麼晚了,您要上哪兒去呀?」
  「出營,到外邊巡營瞭哨,查看軍情啊。」
  「好。那我們給您開門吧。」
  營門開了,他們三個人就出來了。唐鐵牛領著陳清秋、蓋嬌娘,不能從番邦的北門進去,因為番兵把守的人多。他們靠東邊走出來也就半里來地。
  「行,咱們就在這兒跳進去。」
  「三哥,那我先跳進去。」
  陳清秋第一個。一跺腳旱地拔蔥,一扭腰眼,「噌」,就跳進番營了,緊跟著蓋嬌娘也跳進去了。唐鐵牛也「喧」地跳了進去。
  「倆弟妹啊,這裡的道我熟。番邦紮營盤的時候把鐵佛寺紮到裡頭了。我來過這個地方,跟神力牛比過武,你們跟我來。」
  他們躲著巡邏的番兵,繞著帳篷就來到了鐵佛寺,到了鐵佛寺院牆的外面。
  「弟妹,進去!」
  三個人由牆頭跳進去。這陣一更天打兩遍了,要到二更天了。他們往裡頭來,唐鐵牛一看,這鐵佛寺廟挺大,元帥被他們押哪兒了,咱們也找不著哇。聽說番王哈天棟就在鐵佛寺裡頭。「嗯。」一看對面來個番兵。唐鐵牛心想,把這小子抓住,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唐鐵牛慢慢地摸過來了。這個番兵還沒等看準是誰。唐鐵牛一個掃堂腿,「撲通」,把這番兵就給掃倒了。
  「哦。」
  「別吵吵,你要一嚷,我就砸死你!」
  「啊,啊。宋朝英雄饒命,宋朝英雄饒命。」
  「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我就留著你這條命。你要是跟我說假花,打你個腦漿迸裂。」
  「是,是。你問吧,什麼事?」
  「我們元帥陳景龍你們給押哪兒了?」
  「嗯,那我還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嗯,我真不知道,這大事保密,不能告訴我。」
  「你真不知道?那麼國王哈天棟在哪兒?」
  「我們王爺就在二層大殿,臨時改為行宮。王爺在裡面看書,口渴了。叫我去打茶。這不就碰見你們幾位了嗎。」
  「嗯,你說的是真的?」
  「這這是真的,我不不撒謊,您高抬貴手,饒我這條命吧。」
  「好吧,把胳臂背過來。」 、
  唐鐵牛身上帶著繩子,就把這個番兵綁起來了。在他身上的農服扯下一塊布來,給這番兵堵到嘴裡頭。
  「嗯,嗯。」堵得只吭哧,出不來氣了。
  「行了,我饒你這條命。」唐鐵牛把他拽在牆根黑糊影那兒去。
  「弟妹呀,走,找哈天棟去。」
  陳清秋、蓋嬌娘都把短刀抽出來了,跟著唐鐵牛就來到二層大殿。
  唐鐵牛一挑門簾,進來了。國王哈天棟正在那低頭看書。他聽外頭門簾「啪搭」一響,他以為是打茶的來了。
  「把茶放下。」
  「哈天棟,你還跑得了嗎?」
  「啊!」他一抬頭,一看是唐鐵牛。他腰裡掛著寶劍。哈天棟剛要抽寶刨,陳清秋手疾眼快。「咔」把他腰間的寶劍就下去了。
  「來!來--」
  剛要說來人,唐鐵牛的鐵棒槌對準他的腦袋。
  「別動,你要一吵吵我就砸死你!」
  「咳,咳,我認識你,你叫唐鐵牛。」
  「對!哈天棟,今天晚上你跑不了。」
  哈天棟說:「唐矬子,別看你們這幾個人,你要知道我千軍萬馬的大營,你們來到裡邊是飛蛾投火,自取滅亡。」
  「哼,我說老番王,你別做夢了,現在刀把在我手裡攥著,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因。還跑得了嗎!我鐵棒槌一舉能有你命。我鐵棒槌一落你就完蛋了。番王,咱們直截了當地說,你願死願活吧?」
  「願死怎麼講?願活怎麼論?」
  「願活著,你領著我們,把我們元帥陳景龍給放出來,你要願死,我當時就砸死你。」
  「咳,這……好吧!我要把你們元帥放了;你們能留我的命嗎?」
  「當然,我們馬上把你也放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那好吧,走!」
  唐鐵牛左手抓著哈天棟的龍袍,右手鐵棒槌對著他的腦袋:「走!帶路吧!」
  哈天棟出了二層大殿,陳清秋、蓋矯娘跟著他,一起往後邊來。唐矬子一邊跟他走還問他:
  「把我們元帥押哪兒了?」
  「押在後邊藏經閣。」
  唐鐵牛跟著番王哈天棟走出不遠,一看有個小樓,衝當院的樓梯。他們正往前走著,前面有兩個番兵,是把守藏經閣的。
  「誰?別走了。」
  「是孤家我。」
  「噢,王爺呀!」
  這兩個番兵還沒等看清楚,陳清秋、蓋嬌娘手裡拿著鋼刀,「噗噗」,就把這兩個番兵給宰了。這兩個番兵倒下了,番王嚇得一閉跟睛。好傢伙,這兩個女的夠厲害的,番王在頭前帶著路,他們三個人跟他就上了樓梯,一推樓門,來到藏經閣裡面。裡面點了一盞燈,唐鐵牛一眼就看見了兄弟周景龍。
  周景龍坐到椅子上,用繩子連人帶椅子一塊綁在大柱上。再看周景龍身上的蟒袍也綻線了,頭上髮髻蓬鬆,面容憔悴。周景龍低著頭在那不言語。唐鐵牛一看:
  「狀元!兄弟!三哥來救你來了!」
  陳清秋、蓋嬌娘趕忙來到周景龍的跟前。「啪、啪」,用單刀把繩子挑開了。
  「元帥,我們來救你來了。」 、
  周景龍抬頭一看,唐鐵牛抓著番王哈天棟,陳清秋、蓋嬌娘他們幾個人怎麼來了?真是出乎周景龍的意外,做夢也沒有想到。
  「三哥、清秋、嬌娘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救你來了!」
  周景龍說:「你們這不是冒險嗎?我聽說二路大兵來了。你們應該破重圍,不要管我!在敵軍營中,你們能救得了我嗎?」
  唐鐵牛說:「兄弟呀,別看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沒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歧。兄弟,咱們走吧。」
  周景龍說:「我的兩條腿有點不太好使喚,恐怕跟你們走不了啊。」
  陳清秋說:「狀元,我背著你走。」
  周景龍臉紅了:這是我沒過門的嫂子,我怎麼能叫她背著我。男女授受不親哪。
  「這……」
  「嗐,狀元哪,現在別管這個那個的,你就趴在我的背上吧。來!」
  周景龍看,只好如此了,趴在陳清秋的背後,陳清秋左手扶住狀元的兩條腿,右手拿著鋼刀。
  「三哥咱們走吧!」
  他們還沒等下樓,剛到樓門那兒,樓下「嘩--」番兵就把樓給圍住了。
  唐鐵牛一看:「哈天棟,你們的番兵可來了,如果他們要擋住不讓我們下樓,今天我可就砸死你。」
  唐鐵牛把樓門推開,番王哈天棟往下一看:
  「眾平章、都督偏將、牙將,你們閃開了,放他們走!」
  番兵番將一看都嚇傻了,老王爺在這兒。唐鐵牛抓著王爺一塊就下了樓。這幫番兵你看我,我看你,張飛拿耗子--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過來。他們知道前進一步,老王爺就得死。這幫番兵給他們閃開一條道,唐鐵牛押著番王在頭前,當中是陳清秋,斷後路的是蓋嬌娘。他們一塊剛出了鐵佛寺,番兵就亂了。「王爺被拿了!」「啊……」
  番兵把鐵佛寺包圍了。燈球火把,亮子油鬆。再看對過來了兩匹馬,變趾國的大元帥叫哥摩漢,番王哈天棟的女兒公主哈羞花,騎紅馬,端著繡龍刀,來到鐵佛寺外。
  「好你膽大的宋朝戰將,竟敢夜晚偷入鐵佛寺。你把我爹給放下!不然我要你的命!」
  「啊--休要我的命哇!你爹的命在我手心裡攥著。你要閃道叫我們過去,兩來無事。如若不然,我這鐵棒槌你看見沒有?『啪』往下一砸,你爹的腦袋可就開花了。」
  「這--爹爹!」
  「女兒!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
  大帥哥摩漢手端三股點鋼叉,把馬勒住了,誰也不敢過來。
  唐鐵牛說:「怎麼樣,番王哈天棟,你願死願活?要活咱們快走,別耽誤。」
  「好!你們不是說了嗎,只要把你們元帥放了,就留我這條命。我就把你們送到營門,你們閃開道路。」
  哈羞花含著眼淚說:「爹爹,怕他們說了不算數哇!要到營門那兒,他們就把你拿走了。」
  唐鐵牛心想:哈羞花,這叫一還一報。你把我們元帥拿來了,我把你爹爹拿走了。「走!」
  他們出鐵佛寺往前走出不算太遠,對過又來了一伙人馬,當中騎渾紅馬,手拿短把牛頭鎲的,正是皇太子哈雷。
  「父王,不要擔驚害怕,待孩兒我拿他!」
  唐鐵牛一想:這小子可厲害,你厲害沒用,哈天棟在我手裡呢。
  「孩兒啊,不要往前再進了!」
  「吁!」哈雷把戰馬勒住,一看唐鐵牛後面有位女將,背著他們元帥陳景龍。
  哈雷說:「唐矬子,你把我家父王放下!」
  唐鐵牛說:「沒那麼多話跟你囉唆,還那句話,我們救元帥出營,就饒你爹這條命。不然我就砸死他,內開!」
  「孩兒啊,你趕快閃開了吧!」
  「哼!也罷,既然如此,我放你出營。閃開道路!」
  唐鐵牛押著番王,他們幾個人就往外來。正往前邊走著,突然,在兩旁的番兵人群裡頭有人打出一隻鏢來。這只鏢奔唐鐵牛的手腕子來了。唐鐵牛手這麼一哆嗦,就把番王撒開了。此時番王掙脫之後奔番軍中跑去了。
  「不好!」他回頭一看,正是那個假阮英吳明。
  「小子!你還沒死啊!」
  假阮英吳明,擺單刀奔唐鐵牛就剁來了。唐鐵牛拿鐵棒槌跟吳明就打到一塊了。陣清秋背著周景龍往前殺,腳底下覺著有東西絆了一下,番兵大營黑咕隆咚的哪能看那麼准。其實是番邦撒下了絆腿繩,「咕咚!」把陳清秋絆倒了,把元帥周景龍就摔到了地上。陳清秋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番兵把周景龍已經搶過去了。陳清秋擺單刀跟番兵番將就打亂套了,蓋嬌娘在後邊擺單刀也跟番兵戰到一處。這陣兒皇太子哈雷也追上來了,哈羞花和元帥哥摩漢等人。把他們三個人就圍到了當中。哈雷早就下了馬,手裡拿一對短把牛頭鎲,哈哈一笑:
  「你們三個人還想跑嗎?再想逃出我的大營,比登天還難,還不趕緊給我服綁!」
  蓋嬌娘一看,哈雷來了。這事麻煩了。蓋嬌娘擺單刀直奔哈雷就剁去了。哈雷用鎲往外招架,這陣兒番兵番將越聚越多了,唐鐵牛累得渾身是汗,他打不了吳明啊。
  「不行啊!得扯划啊,咱們快跑吧!」
  唐鐵牛一嚷,陳清秋,蓋嬌娘一想,也只好如此了。蓋嬌娘由身上拿出迷魂手帕,「啪」一抖,哈雷一看,知道要壞。
  「不好!」他想躲。「阿嚏」「咣當」,哈雷就倒下了。蓋嬌娘想剁他,番兵人多呀,都奔蓋嬌娘來了。蓋嬌娘一看,只得快走。蓋嬌娘撒腿往外來,陳清秋也拿出迷魂手帕,「啪,啪」一抖,番兵倒下不少,他們三個人殺出一條血衚衕,就闖出了番營。
  「哎呀我的媽,可出來了。」陳清秋、蓋嬌娘累得鼻窪、鬢角都是汗。
  「三哥,不管怎麼樣,我們出來了。元帥我們沒救了哇!」
  「可說呢。回營吧!」
  「哎呀,回營可麻煩了,你們倆行啊,你們倆不在籍呀。無令出征者犯大罪呀!元帥非重重加罪我不可。」
  「三哥,那我們倆也有責任!」
  「戲,丑媳婦怕見婆婆也不行啊!走吧!」
  進營門了,來到元帥的寶帳以外。林素娘啊,沒休息。這能不知道嗎?有人來到裡頭一報說:「唐鐵牛、陳清秋、蓋嬌娘回來了。」元帥「啪!」一拍桌案,「唐鐵牛還有臉見我嗎?先請二位小姐。」
  陳清秋、蓋嬌娘先進來了。「給元帥見禮!」
  「二位姐姐,你們受驚了。回帳休息去吧。」
  「元帥,今天晚上,我們也有責任。」
  「啊,不用再說了。好,你們回帳休息吧!」
  「叫唐鐵牛報名而進!」
  「唐將軍,報名而進哪!」
  唐鐵牛一看,完了,全玩完了。我知道夠戧!今晚上要把周元帥救回來呀,這就沒事了。白染一水,元帥是非怪不可呀!哎呀,看林素娘平時關呵呵的,我尋思也不能怎麼樣啊,就看拉出這陣勢,夠戧!
  「給元帥磕頭!」
  「啪!」林素娘一拍桌子,「唐鐵牛,你該當何罪?」
  「元帥,您就直接說得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也知道,無令出征者--」
  「你自己講,該怎麼樣?」
  「該斬。」
  「好!既然這樣,來呀!把他推出去,砍了!」
  旁邊軍卒過來,把唐鐵牛綁起來就往外推。「嘩--」大賬裡頭眾戰將全跪下了,包括陳清秋,蓋嬌娘。
  「元帥,您高抬貴手,饒過唐將軍這一次吧!念他往日有功,這是初犯,如有再犯再殺他個二罪歸一。元帥您饒命,我們給您磕頭了。」
  大伙都給唐鐵牛講情。其實,林素娘啊,就大伙不講情她也得想辦法把唐鐵牛饒了。大伙這麼再三講情,借台階也就下吧。能殺唐鐵牛嗎?林素娘心裡這麼想:軍中憑紀律啊,你唐鐵牛無令出征,抗我的將令,大伙都要象你這樣,我指揮不靈還能破重圍嗎?別看林素娘十八九歲的姑娘。可是胸懷大志啊!
  「好!看在眾戰將的面子上,我饒過他這次。死罪饒過,活罪不免。把他押到牢城營!」
  唐鐵牛蹲禁閉了。
  第二天,天剛黑的時候,軍卒進來,手裡拿著一支響鈴箭,向元帥稟報,他們在營門裡撿到這支箭。什麼叫響鈴箭?就是箭桿上綁著個小鈴鐺,晚上射箭的時候能看得見嗎?它落到哪兒,噹啷一響,容易被人發現,這叫響鈴箭。
  「元帥。我們撿到這支箭,箭桿上還綁著一封書信,請您觀看。」
  林素娘把這封信從箭上解下來,打開一看,上頭是這麼寫的:
  「林元帥,番王哈天棟,今天把各國番王全召集到鐵佛寺。聚會商議之後,把元帥陳景龍綁在樁橛,強迫他寫降書。景龍是至死不降。他們最後把他裝囚車押木籠,想在明天解往韶關,由韶關坐船解往交趾國去。元帥,你們一定做好劫囚車的準備。」下面落款無名氏。
  林素娘想,在敵營當中臥底的這位英雄是什麼人呢?這會不會是敵人的詭計呢?此事不可全信,又不可不信,林素娘眼珠一轉:「好吧,把唐鐵牛帶來!」
  在牢城營裡把唐鐵牛推來了。
  「給元帥磕頭,謝元帥!」
  林素娘說:「我讓你將功折罪。」
  「那,元帥,那我立什麼功啊?」
  「唐鐵牛,明天番兵他們把元帥陳景龍裝囚車押木籠,解往韶關。我給你五百大兵,你埋伏在紅土崗,一定把元帥給救下來。你救了元帥將功折罪,你救不了元帥陳景龍,我殺你個二罪歸一。你就別回來啦!」
  「末將遵令!」唐鐵牛一想,反正怎麼也夠戧,捆著發麻,弔著發木。要不然也把我押到牢城營了。他娘的!我也豁出去了。
  「那個,元帥還給我幾員戰將不?」
  林素娘說:「就你自己帶五百兵,其他戰將全不能跟你去。」
  「那好吧!」
  唐鐵牛天沒亮帶著五百兵,臨出營的時候告訴陳清秋、蓋嬌娘:
  「弟妹呀,三哥此番一去是凶多吉少。唉!沒別的可說了,弟妹呀,你們要是破重圍的時候,見到弟兄們,代替我問個好吧!咱們下世再見吧。」
  「三哥,你怎麼淨說喪氣話呀!」
  「嗐,反正也夠戧了,走了啊!」唐鐵牛帶領五百宋兵出了大營,直奔紅土崗。
  他們人馬來在紅土崗埋伏起來了。唐鐵牛這個著急呀,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到。番兵囚車連影都沒有。他心裡核計。這響鈴箭能不能是番邦定的計策,虛晃一招?
  天將近晌午,一看北邊暴土飛揚,來了有四五百人馬,當中押著囚車。「咣當、咣當、咕嚕、咕嚕嚕…」囚車往南來了。
  唐鐵牛一看明白了,這還真是把元帥給押來了。我今天哪,豁出命不要也得把我兄弟周景龍救出來唐鐵牛一拿鐵棒槌說:
  「眾三軍,趕緊把他們給我擋住!」
  「嘩--」
  這五百宋軍就把道路給擋住了。唐鐵牛拿鐵棒槌往前一蹦,一看當中正是公主哈羞花。唐鐵牛說:
  「哈羞花,你今天把木籠囚車留下,咱們是兩來無事,我放你這條命!不然的話,你三爺爺擺開鐵棒槌非把你打個腦漿進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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