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二路大軍旗開得勝 三闖連營馬到成功

  上回書說到孟春達砸死了川金龍。砸死川金龍怎麼那麼多個聲音呀,
  「當」銅人槊打到他槍桿上了,「啪」,槍桿彎了,落到頭盔上了,「噗」腦袋漏了,「撲通」,掉馬下了。孟春達把川金龍砸死了,手舉銅人槊,
  「小子,誰再過來?」這時候川銀龍急了,眼珠子都紅了,這叫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
  「膽大宋將,你把我兄長砸死丁,你哪裡跑?」
  他催馬端槍就過來了,大槍直奔孟春達,人到馬到,槍就到,「啊,你過來了,開!」往外一架,川銀龍的槍就撤回去了,沒架著,他敵意躲著孟春達的槊。
  「你叫什麼名?」
  「我叫川銀龍,你看槍。」
  槍又奔他紮去了,孟春達連架三回戰馬盤旋,跟他征戰也不過三四個回合,他大槍再奔孟春達紮去,孟春達雙槊並舉,喊聲;「開!」這下槍沒抽回去,跟槊碰上了:「當--」「悠--」大槍就出了手了,「唉喲!」手一哆嗦,這虎口全破了,川銀龍撥轉馬頭,轉身就往下跑,孟春達一看哪,追,不能放跑他。他催馬就追,林素娘在後面觀陣一看那,「哼,我看孟春達鬥志正旺催戰鼓給他助陣。」「咕嚕咕嚕…」孟春達一聽,這是元帥給我助陣呢,元帥告訴我啦,聞鼓而進,聞金而止,問鼓不進,聞金不止,犯者殺。這是元帥讓我前進呢,我不能後退呀,追,這匹馬「踏踏踏踏」就追下去了。追上了川銀龍,他剛想舉銅人砸他,有人嚷:「孟將軍,要活的,抓死的功勞小。」
  「啊,要活的功勞大呀,好啦。」孟春達把一對銅人槊交在左手,抓住川銀龍後而的絆甲絲縧,「小子,你過來吧!」就像抓小雞似的就給提摟過來了,「來呀,綁上。」他往地下一扔,宋軍趕忙過來一看:
  「啊,孟將軍還綁什麼呢,你給摔死了。」
  「你看看這小子腦袋也太糟了,行了,死就死吧。」
  孟春達一看番兵正往雙山口裡邊跑呢,他一想,我趁熱打鐵吧,追!又繼續前進。番兵們過了戰壕把浮橋撤了,就奔雙山口他們的營盤裡頭去了,孟春達這匹馬來到戰壕附近了,一勒馬,「吁!」這匹馬「唏溜……」一聲嘶鳴,好懸掉下去呀,這戰壕呀,有一丈來寬一丈多深,壕裡頭釘了不少鐵樁子,竹樁子流尖流尖的尖兒朝上,人掉下去非穿死不可,「唉喲,這戰壕過不去怎麼能奪得老龍頭雙山口呢?」後面那個個鼓「咕嚕咕嚕」,還響著呢!元帥還給我助威呢,孟春達一想,我得想法奪過雙山口,闖過他們營盤那。他衝著他的寶馬花斑豹說話:「老花呀,這麼寬的戰壕你能不能跳過去,啊?」再看這匹馬,「唏溜溜溜溜溜」,「噢,行啊,行,咱們就試一試。」孟春達雙腳一踹鐙,雙手一抓鐵過粱。心想:成敗就這一下子了。他一使勁,這匹馬騰就跳過去了。番兵有的還沒進營門呢,「了不得了,這個大個子跳過來了。」番兵就全進營門了。他們進了營門,有不少番兵推著營門上鐵門桂,這個門拴還沒等上上呢,孟春達的馬就到營門了,一舉銅人槊,
  「開!」啊,「咔嚓」,營門開了,一邊擠死八個,兩邊擠死十六個,孟春達催馬就進來了,番兵又呼喊著逃跑……林素娘的人馬隨後也就搭好了浮橋,闖進了雙山口,一陣兒就把老龍坨給奪過來了。
  這些番兵是抱頭鼠竄,其好像是風捲殘雲,雹打落葉,「嘩啦啦啦……」,這叫兵敗如山倒哇,把老龍坨陣地給讓出來了,林素娘一看,既然奪過了雙山口,天還早,「繼續行軍。」人馬又繼續前進,追趕敗軍,一直追了幾十里地,天黑的時候才安營紮寨。
  簡單截說,第二天,人馬就來到了鐵甲關。花面閻君姚山動催馬來到元帥林素娘的跟前:
  「元帥,我們來到鐵甲關了,離番邦營盤不過三四里地了。」
  林素娘來到外面,登高處,隱蔽身形,注目觀瞧。番兵的營盤連營接連營,帳篷接帳篷,足有百萬之眾。
  林素娘暗想:「不知道阮英他們在裡頭怎麼樣了?糧草還能吃幾日?盼救兵之心,一定急切呀!」林素娘吩咐:
  「就在此地安營紮寨,埋鍋做飯。」林素娘坐到中軍寶帳之中。
  「眾將官,眼下,城中我軍被困,急待救援,我們到此,須有人闖營過去,告知城內,救兵已到,以定裡應外合,殲敵之計,不知何人敢闖營送信?」
  孟春達說:「元帥,我去闖營行不行啊?」
  「孟將軍,兵奪老龍坨雙山口你也辛苦了,應該很好的休息休息,明日再說吧。」
  「元帥,我一點也不累,我今天就去吧,你不常說,救兵如救火嗎?那等著特別著急。你不怕他們斷了糧食嗎?元帥,我今天就去吧。」
  林元帥看了看孟春達,一想,老龍坨這一杖,我對他有所瞭解,你別看他長得渾拙猛愣的,打仗啊,他還真不缺心眼。「孟將軍,本帥今就派你闖營報號。」林素娘拿起一支將令:「孟將軍聽令。」
  「在!」
  「這支將令我給你,到裡頭見到南路招討使阮英元帥。問明白裡頭一切情況,我給你帶書信一封,你把阮元帥的回信給我帶回來。聽見沒有?」
  「聽見了。」
  「這個事能辦成嗎?」
  「能辦成。」
  「孟春達,你可要多加小心。」
  「沒事兒,你把令箭給我吧。」
  孟春達接令在手,把令箭插到了背後。
  唐鐵牛說;「徒弟呀!」
  「師父。」
  「闖營報號我看你還可以,不過師父我囑托你一件事,你可千萬要記住有個叫『神力牛』哈雷的,這個『神力牛』哈雷呀是番王哈天棟的兒子,這小子身高個大,一雙短把牛頭鎲,力大無窮啊,師父我心地善良,沒忍心把他傷了,你要碰見他可得多注意,聽見沒有?」
  「師父,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沒有了,你就注意『神力牛』就行了。」
  「哦。」
  林素娘不放心,又派花面閻君姚山動和吳賓帶領三千人馬去給孟春達觀敵瞭陣,孟春達闖營成功了,就直接到裡頭見阮英,要是孟春達問不進去,要趕緊把他救出番營。姚山動、吳賓接過令箭,帶領三千兵跟隨孟春達,開了營門。
  孟春達催馬直搖就奔著番邦的營門來了。
  「小子,我來了。」番兵一看,啊,來個大個子,「別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開弓放箭了。」「啪啪啪啪」,雕翎箭就像雨點似的向孟春達射來,「唉,開,開、開、開!」「當!」把營門砸開了,他催馬就進去了,這傢伙皮糙肉厚,帶點輕傷也不在乎,催馬闖進了連營,舉起銅人槊打得番兵死屍躺地,血肉橫飛、戰馬再往裡頭來,對面來了一匹馬,馬上端坐著一員老將是金盔金甲,手中端著一口門扇大刀,說:
  「膽大宋將少往前來,我讓你馬前喪命,刀下做鬼!」
  孟春達一看,是一位白鬍子老頭哇,「哦,你是牛嗎?」他把「神力牛」哈雷呀全忘了,光記住一個「牛」字,「你是牛嗎?」老頭一聽,氣得夠嗆,我怎麼是牛哇?
  「膽大宋將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是哈天棟的老都督川奇客。」
  「川奇客,哦,聽說了,川金龍、川銀龍是你兒子,他倆都被我給收拾了,你是他爹,你這麼大歲數,你,你還能行嗎?」
  老頭一聽,「好哇,我倆兒子死在你手了,你看刀!」
  刀就奔他剁去了,孟春達一想,我在這兒不能耽誤哇,我得趕緊往裡頭見南路招討使阮英啊,唉!「當」,這老頭的大刀就飛了。「行了,你別再跟我打了,我要你的命!」「嗚」,銅人槊就砸下去了,「噗!」川奇客被孟春達打得腦漿迸裂,「撲通」,栽落馬下。「走嘍!」他催馬繼續往裡殺,孟春達這匹馬如入無人之境,不大會的工夫,他就殺過去了,為什麼?番兵一看擋也白擋,乾脆給他閃開道路吧。孟春達催馬打南營門,他就出去了。孟春達來到鐵甲關城門以外,一看鐵甲關的城上挑著大宋的大旗,順風飄擺。
  「喂,上面有人嗎?」
  宋軍早就看見他了:「哎,別走了,再往前走一步開弓放箭啦,你是十什麼的?」
  「啊,啊,我是報號的,見你們裡邊的頭,頭,元帥。」
  「你是哪的?」
  「我是二路的副先鋒,叫孟春達。」
  「別走了,你把馬勒住,等會兒。」
  「唉,二路兵來了,趕緊稟報吧。」
  朱軍趕忙順馬道下城牆來到中軍寶帳。
  過兩天阮英更瘦了,成天緊鎖眉頭哇,二十歲的小年紀,擔任著國家這麼重的擔子,頗感吃力。另外阮英是綠林出身哪,頭一次經歷過樣的事,眼下三十萬人馬的生命,還有城裡的老百姓們的生存,都壓在他一人的身上。阮英被困已經一個多月了,這個糧草呀早就節省著用了,應該吃乾的,喝稀的了,還得分給老百姓一些呢。弟兄們坐在旁邊都是一籌莫展,旁邊時長青、花雲萍說:「阮賢弟,剛才聽軍兵來報,北而炮響了,又來一部分人馬,看樣子不像是番兵。能不能是咱們二路人馬呢?」
  阮英說:「但願如此吧。」
  「報,稟報元帥。」
  「何事?」
  「外面來一個闖營報號的,他說他姓孟,叫孟春達,要見我們南路招討使阮元帥。」
  「啊!」阮英當時眉頭就開了:「什麼?我們報號的來了?眾將官,隨本帥到城頭上觀看。」阮英到帳外,帶著小八義弟兄,還有些軍官、將校來到鐵甲關的城上,手扶垛口往下一看,嗬!這個大個子。尉遲霄、孔生一看,「哼,俺兩個兒不小,跟他一比成了小三號了。」阮英說:
  「你就是報號的嗎?」
  「啊,我是報號的,哼,哪個是阮元帥啊?」
  阮英說:「我就是阮元帥,我叫阮英呀。」
  「你就叫阮英啊,唉呀,你長得象猴似的,那麼小的個兒,在城牆上垛口上剛露出個小腦袋來。怪不得你被困呢,你這麼小個,人小力單還能不被困嗎?」
  「啊,啊……」阮英心想:這個人也太不會講話了,對我也太不尊敬了。「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孟春達。」
  「二路人馬來了有多少?」
  「好幾十萬兵。」
  「那元帥叫什麼名字?」
  「我們元帥呀是我大姑,她叫林素娘,是女的。」
  阮英一聽:怎麼還是他大姑呢?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吧,那麼孟春達,你既然闖營報號,可有令箭?見令箭本帥給你開城。」
  「唉,我帶著昵,元帥叫我拿令箭來找你,唉喲,完嘍!」
  阮英看,「怎麼了?」
  「令箭,我打仗的時候,丟了。」阮英一想,唉,這令箭丟了,我怎麼放你進城呢?雖然說你不是奸細,我也相信這個人,混濁猛愣、傻乎乎的,他不會編瞎話,可沒有令箭以什麼做根據呢?
  「這,你沒有令箭,我怎麼放你進關呢?」
  「唉,這麼著行不行,你在上頭等著我,我回去再去討令,我討回令箭,再進城好不好?」
  阮英一想:這也不是鬧著玩的,那麼一片營盤呢,你隨便過來過去的,那有許多番兵哪。「你,你……」
  「我走啦。」催馬又回去了。
  孟春達走到半道上,他又跳下來了,把馬肚帶緊了一扣,他二番上了馬,手舉銅人槊,「小子們那,我又回來了。」催馬又回來了,番兵一看那,營門剛關上,他又回來了。孟春達人到馬到,「啪!」舉銅人槊又把城門打開了,催馬又進去了。進去不遠,前面來了一員番將,說:「膽大的宋將,你進去這麼一會兒又出來了,太小看我們了,你看叉!」
  這個人端著三股點鋼叉奔孟春達就去了,「開!你是牛嗎?」他見誰面都問是牛嗎。
  「什麼?我叫白一郎。」
  「唉,我找牛,不找狼。」 、
  「唉,你看叉!」這個叉又奔他紮去了,孟春達用槊架開,再一槊,就把這個番將打死馬下。「走嘍。」「嗒……」催馬他往裡頭殺,眼看要出營門了,對方番將又把他擋住了。
  「你是誰呀?你是牛嗎?」
  「我不是什麼牛,我是白一虎,聽說我大哥被你給砸死了,你看刀!」
  「就是投有牛,又來了一個白老虎哇。」
  他拿銅人槊打了不幾個回合,把他兵器給打飛了。
  這個,我得拿活的了,別都砸死了,見元帥去請功吧。「小子,過來!」他一把把白一虎給抓過來了,來到腋下,一個手拿著銅人槊就殺出了番營,番兵一看,這傢伙,簡直是天神下界了。萬夫不擋之勇啊,可了不得了。他夾著白一虎回了宋營了。
  「開營門,我回來嘍。」
  營門開開,他來到中軍寶帳外下了馬,夾著白一虎就進來了。
  「元帥,我回來了。」
  林素娘一驚:
  「孟將軍,你回來了,這是什麼人?」
  「拿來的一員番將,來吧,把他綁起來吧。」
  「撲通!」往地下一扔,元帥一看這個人都不動彈了,宋兵過來一摸,白一虎呀都不喘氣了。
  「唉,孟將軍哪,您勁頭太大,這不給夾死了嗎?」
  「媽的,這小於長得也太糟了,埋了吧。」元帥林素娘說:「孟春達呀,你見著元帥阮英了嗎?」
  「哼,見著了。」
  「進城了嗎?」
  「沒有。」
  「那你回來幹什麼來了?」
  「哼,元帥,你殺不殺我吧?」
  林索娘說:「我殺不殺你?什麼事?你把南路招討使阮英給得罪了?」
  「你不用問了,你殺不殺我吧?」
  他知道軍營丟令有罪呀。
  林素娘說:「我殺不殺你我得問問怎麼回事呀,你說明白。」
  「我不說,你先說殺不殺我吧?」
  「元帥我饒過你的死罪,你講吧。」
  「哼,元帥,我把令箭丟了。」
  「啊,你把令箭丟了?」
  「元帥,反正你說不殺我了,你再給我一支令箭,回去我再闖營報號。」
  林素娘是又氣又疼啊,你說我殺他我能捨得嗎?不殺他,這令箭丟了可不是小事呀,這要是在軍營裡頭亂軍之中把令箭踩壞了,丟失了,這倒好說,要是被番兵得去了。這可是件大事呀。
  「元帥,你給我令箭,我回去吧,那個叫阮英的還在城上等著我呢,我不能言而無信哪,元帥你叫我回去吧。」
  林素娘一看哪,唉!也就得這麼辦了。
  「孟春達,你要是再把令箭丟了,我要你的腦袋。」
  「元帥,你放心吧,這回我一定不能丟了。」林素娘二番又給他一支將令,孟春達把這支令箭拿過來,這回他可注意了,他把令箭插到背後,重新用勒甲縧牢牢捆紮。
  「行了,元帥我走了。」
  林素娘又派人送他呀,這也擔心哪,闖營還能不能闖過去呀?孟春達外面上了寶馬花斑豹,手拿這對獨腳銅人槊,催馬出了營門,後面宋軍還是給他觀敵瞭陣,孟春達催馬來到番兵營門附近說:「小於們,我又回來了。」
  番兵一看那,我們這片大營簡直成他家的了,平道一樣,隨便出入。孟春達催馬就進來了,來到番營裡直接往裡殺,番兵一看那,趕緊稟報老王爺哈天棟吧,小番來到裡面黃羅帳:
  「報告王爺,外面那員宋將又闖回來了。」
  番王哈天棟一聽,「這簡直拿我番營不當回事了,哪一個出去抵擋一陣?」
  「神力牛」哈雷押運糧草剛回來,說:「父王,怎麼著,外面宋軍闖營啊,有我在此,他想闖營比登天還難!來呀,給我抬過牛頭鎲。」
  「神力牛」哈雷出營,這回才要狻猊鬥神牛。

返回 開放文學

訪問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