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戰哈雷老道受鏢傷 搬救兵鐵牛闖重圍

  唐鐵牛把哈雷引到了樹林,到裡邊一看,不見老道公孫山的影子,唐鐵牛可慌了神了:「我的媽呀。老道跑哪兒去了,他調離我呀。」唐鐵牛在這兒正著急呢,哈雷就進來了,來到樹林裡頭,哈雷哈哈大笑:「唐矬子,你還跑得了嗎?今天這就是你的葬身之處。」哈雷一擺牛頭鎲,「嗚」,奔著唐鐵牛就砸來了,唐鐵牛往旁邊一閃身,哈雷一抬腳,「當,撲通」,把矬子就踹趴下了,「唉喲我的媽呀,要玩完!」哈雷一擺牛頭鎲,「我就砸死你吧,嘿!」哈雷把鎲剛往上一舉,就聽有人嚷了一聲「住手!」哈雷一抬頭,看在大樹上跳下一個人來,他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的師父老道公孫山。唐鐵牛這工夫也就在地上爬起來了。公孫山站到哈雷的跟前沒說話,哈雷一看把牛頭鎲往旁邊一放,「撲通」雙膝跪倒:「恩師在上,徒兒有禮。師父,您因何大駕光臨此處呀。」
  「哈雷,我不說大概你也知道。」
  「師父,您為什麼來的?徒兒不知。」
  公孫山說:「哈雷,我教給你的武術,一來叫你防身,二來我叫你健體,我不是教你武術叫你去殺人的。最近你領著交趾國的大軍侵犯中原國土,聽說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我公孫山豈不落個罵名千載嗎?」
  「師父,徒兒知罪,但願師父高抬貴手,徒兒我知錯必改。師父,您該打就打,該殺就殺,徒兒我決無怨言。」
  哈雷的這一番話呀,公孫山的心又軟了:「好吧,哈雷,你站起來,我今天提出兩個條件,你要是能答應,你我還是師徒。」
  「帥父,那您請講當面。」
  「第一,你馬上帶著交趾國的大兵全部退走;第二,把徵南元帥陳景龍馬上送回,你能答應嗎?」
  「好,師父。我答應了。師父還有別的投有?」
  「既然答應了這兩個條件,我沒什麼說的了。」
  「師父,我想把您請到鐵佛寺招待您老人家,恐怕現在您也不能去,以後徒兒我再來補服吧,我告辭了。」
  「那你走吧。」
  哈雷由地下撿起了牛頭鎲就走了。唐鐵牛由旁邊過來:「我說道爺,你真壞,剛才把我嚇夠嗆,我以為你沒來呢。」
  老道樂了:「鐵牛哇,咱們回去吧。」
  老道公孫山跟著唐鐵牛往回走,老遠就看見宋兵宋將等著迎接呢,楊溪、阮英等人把老道公孫山接到了大營,在裡邊酒席款待老道公孫山。公孫山把跟哈雷說的話,哈雷答應兩個條件的事兒全跟阮英說了。第二天一早晨,探馬就來報:「報元帥,鐵甲關和鐵佛寺的番兵都退走了,鐵甲關的城門大開,元帥,是小是馬上進城啊?」
  阮英說:「不著急,再探再報。」阮英心想:「可不能中了敵人的陰謀詭計,用兵之道有這麼一句話:窮寇勿追,空城莫入啊!阮英馬上派探馬四處打探,遠近探馬接連地回來稟報:「已探出四百十里路去了,不覓番邦的一兵一卒,番兵是真正退走了。」
  阮英馬上傳令「拔營起寨,人馬進關」。把人馬紮到了教軍場。立刻貼榜安民,叫老百姓放心,我軍已佔領了鐵甲關。
  公孫山老道要走:「我得回去了。」
  楊溪楊玉川說什麼也不讓老道回去,說:「行了老兄弟,好不容易見著面,這兩天說話還沒說夠呢,休再陪我幾天。等著他們把元帥陳景龍給放回來,咱老哥倆也就放心了,我陪你上雙峰觀,到你那我再玩兩天。」楊玉川就把公孫山給留下了。後邊給他們準備了房間,老哥倆沒事說話、下棋。阮英在鐵甲關裡頭呆了一天、兩天,三天不見番邦把周景龍給送回來,阮英一琢磨:怎麼元帥還沒回來呢?這裡頭是不是有變化呢?阮英一想,明天,我哥哥周景龍他們再不送同來,我立刻拔營起寨兵發韶關。
  就在當天的晚上,剛過了半夜,就聽周圍是鼓聲隆隆。炮聲陣陣,喊殺之聲連成一片。
  阮英夢中驚醒,立刻升帳。
  探馬紛紛來報:「報、報、報!稟報元帥,周圍大約有幾十萬人馬把鐵甲關是重重包圍。」
  阮英聽到這兒說了聲:「再探再報!」阮英馬上傳令,四城門加強防守,多備強弓弩箭灰瓶炮子,磙木礌石,一定要守住鐵甲關。阮英帶領眾戰將來到城上四週觀看,這不是一國的人馬,是四國的人馬湊到一起的。這番兵怎麼來得這麼快呀?阮英派的探馬去探哪,結果番兵全藏在一個山谷裡頭,因為他們對附近地形很熱悉,宋兵並沒有探出來番邦的一兵一卒,阮英周圍看了一遍,天亮了,番邦的人馬沒攻上城來,各自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再看番邦的營裡頭是炊煙縷縷。阮英暗想,觀此陣勢,敵年可達百萬人馬,不可輕視,他立刻順馬道下城來到大帳,眾戰將飽餐戰飯之後,阮英心裡也有些著急了,我得立刻派將破重圍。如今,我們人馬困在鐵甲關裡頭,糧草要是斷了,我三十萬大兵是不戰自亡啊。正這工夫,聽北門外炮響聲。
  門軍來報:「報,稟報元帥,北面哈雷討敵罵陣。他們叫阮英阮元帥立刻寫降書投降歸順。」
  「再探!」
  阮英沒等傳令,旁邊老道公孫山可就掛不住了,公孫山老道一抱腕:「阮元帥,貧道今天討令出征,我要去捉拿哈雷,他言而無信,我要當場去質問他。」
  阮英聽到這兒,只好點了點頭:「老人家,您可要多加小心。唐鐵牛、徐文彪聽令,我給你們三千人馬,,路公孫道長觀敵瞭陣。」唐鐵牛、徐文彪接過令箭,徐文彪外面上了馬,手端著一條虎頭金槍,唐鐵牛拎著棒槌,領著三千人馬跟著老道公孫山來到北門裡,三聲炮響,城門開放,放下吊橋。眾三軍魚貫龍門來到兩軍陣上,雁翅排開。唐鐵牛、徐文彪在後面觀陣。老道公孫山來到了兩軍陣前。哈雷正在前邊等候,你看他把牛頭鎲往兩邊一分:
  「喂。前邊可是我的師父公孫山嗎?」
  公孫山一看到哈雷,不由怒從心起:
  「我把你這畜生,哈雷,你出爾反爾,毫無信義,在林中與我說話的,難道不是你嗎?因何突然發兵困城?今日貧道拼此老命,與你決一勝負,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哼哼,老匹夫,我恭敬你是我師父,我不恭敬你,你什麼也不是,你認為我的能耐全是跟你學的嗎?我是受過名人的傳授,高人的指點,有不少名人的絕招,我全學來了,公孫山,林中你勸我,正是我安排困城之時,沒想借你的機緣,順利而成。你要聽我的良言相勸,遠走高飛,不要跟著宋軍摻和了,你我呢,還保持師徒的緣份,如若不然,公孫山,你這條老命就難逃我手!」
  公孫山氣得手全哆嗦了,「嗚--」擺開雙鳳鎏金鎲奔著哈雷就砸了下來,哈雷擺鎲相迎,師徒兩人就在兩軍陣前戰到了一處,「啪啪啪啪」,真是打得難解難分。二人打了四十多個回合,公孫山心裡在想:我不能再戀戰了,我應該橫下這條心,結果了這個奴才的性命。公孫山當初在教哈雷的時候留了一手,公孫山留的這招是撒手鎲,敗中取勝,這兩把鎲先後進行,你躲開左手的,躲不開右手的,公孫山用他的雙鳳鎏金鎲虛點一招,往下一敗,哈雷是哈哈大箋:「公孫山哪,勸你走你不走,如今想走我不能放你再走了。」哈雷後邊追上來了,「老匹夫,你往哪裡跑,」公孫_IJ跑著跑著突然站住,一回身,
  「嚶」,右手的雙鳳鎏金鎲就出去了,哈雷這小子還不善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一看鎲到了,往後一仰身子,「嗖」,這個鎲還真沒有打著他,這鎲順著哈雷的眉頭就過去了,他右手的躲過,左手的一定躲不過,公孫山左手的鎲還沒等出手呢,哈雷的命就在老頭的手心接著呢,正在這關鍵的時刻,假阮英吳明已經看出門道來了,他已經跟上來了,由鏢囊裡拿出三支鏢來,他的鏢名叫迎門三不過呀,「嗖」,這三支鏢就同時打出來了。要是明著跟他來,公孫山老頭絕對不怕,假阮英是暗下毒手,公孫山躲過了兩支鏢,最後那支沒躲過去,正打到梭子骨上,老道「撲通」一聲就倒到地上了,假阮英擺單刀來到跟前,想舉刀剁老道,唐鐵牛、徐文彪和宋兵就上來了,「啪啪啪啪」,弓箭手開弓放箭,象雨點一樣把假阮英吳明給擋住了。宋兵趕忙把老道公孫山搶救下來。徐文彪吩咐:
  「立刻收兵回關,不能跟他們戀戰。」二千兵回了鐵甲關城門緊閉。
  徐文彪等人來到帥府帳卦,宋兵把老道公孫山抬到了大帳之中。阮英一看就嚇了一跳哇:「公孫道長這是怎麼的丁?」老道面色蒼白血流過多呀,嘴唇都青了。
  「道爺,道爺。」徐文彪說:「元帥,外而假阮英是明暗地偷襲把道爺打傷。」
  阮英咬著牙恨假阮英吳明啊:「你這小子要是不死總是我們眼中之釘內中之刺啊。」阮英趕緊找軍醫給老道公孫山治傷吧。楊溪趕忙過來,趴到公孫山的身上:「老兄弟呀,公孫山哪,這是你慈悲生禍害呀,這是你教的好徒弟得來的撤答,當初教他的時候,怎麼沒認出這條狼來……」「咣當!」老頭昏過去了,大傢伙趕忙又搶救老爺子楊溪楊玉川,楊玉川悲慟過度舊病復發了,老頭也不行了。軍醫官趕忙又搶救楊玉川,把老哥倆一塊抬到後屋去了。
  阮英說:「這怎麼辦,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啊,崖漏偏逢連陰雨,船破單遇頂頭風啊。」這老哥倆全指望不上了。眼下,四面被圍。敵眾我寡,糧草短缺,不可久待,我得馬上派人突圍搬兵。想到這,阮英點鼓聚將。之後,命人四門探聽敵情。最後得知北面哈雷、假阮英吳明,另外哈天棟又由本國調來一位老將川奇克,他有四個兒子:川金龍、川銀龍、川賓龍,川玉龍,番將也增加了,東面是烏孫國,國王雷天寶,元帥德郎川一對八稜亮銀錘,是勇冠三軍;南門是黑水國王黑天宇,手下元帥傅雲飛,他還有個女兒丑公主黑鳳雲,身高一丈二,手使一條鑌鐵大棍,那是勇猛無敵呀;西面是安南國王齊天雲,手下元帥賴天足,齊天雲前兩個女兒,齊愛蓮,齊愛仙。齊愛蓮一口三尖兩刃刀,那是女中的魁首。這幾門人馬也有二三十萬,北門最多,有近五十萬大兵。怎麼辦呢?只有派人突圍,搬請救兵,而今敵我兵力懸殊,只能固守,叫萬歲速速發來二路大兵,裡應外合,兩肋夾攻,方好破敵。阮英周圍看了一下說:「眾將軍們,哪一個回朝搬兵,能闖出重圍?」
  眾弟兄一齊表示:「元帥,我願回朝搬兵。」
  阮英看了一下四哥徐文彪:「這個事就交給您吧,我給您寫封信,這也是奏明萬歲的一道表章。四哥,今天晚上,吃完了飯,馬喂飽了,由打西面往外殺,打西面出去繞道回東京,因為北面人太多。」
  「元帥,遵命。」
  阮英寫了一封信,徐文彪把它帶到了身上,晚上徐文彪吃飽了飯,外面把馬鞴好了。臨走的時候,阮英給徐文彪帶了信炮:「四哥,晚上往外殺的時候,出去之後,你放三聲信炮,我在城頭上觀陣,聽到炮響就知道四哥你出去了。」
  「那好吧!」文彪把信炮也帶好了,渾身上下紮束停當。徐文彪來到帳外,把馬的肚帶緊了一扣,搬鞍紉鐙,乘跨了白龍馬,手中端著這條虎頭鑿金槍「元帥!我告辭了。」
  弟兄們一起送徐文彪:「老四啊,你可多加小心啊,好幾十萬大軍的連營,可不是那麼簡單能出去的。但願老天爺睜眼吧。」弟兄們這陣啊也只好對天禱告了。
  徐文彪催馬,阮英他們跟著送到西門,城門開開,徐文彪就出城了,阮英眾戰將他們順著馬道上了城,手扶著垛口觀看徐文彪。
  徐文彪這匹馬奔番營就來了,離著番邦的營門還有一百多步了,番兵忙問:「誰?站住,別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開弓放箭了!」
  徐文彪哪管這些呀,手中這條槍「啪!」就把營門給挑開了,催戰馬就往營裡闖。這條槍「啪啪啪啪」見人就紮,見人就刺,只見屍橫路旁,鮮血片片。番兵呼喊:「了不得啦,有人闖營了!」番營亂了,阮英在城牆上扶著垛口看得很清楚,啊,我四哥殺進去了,一看兩層營、三層營、四層營,我四哥殺到中營了,啊……啊?亂著亂著,亂到中營啊不亂了,「唉呀!」阮英當時頭上冒了汗了,知道四哥呀,不是為國捐軀了就是被擒了,四哥肯定沒殺出去。阮英在城上又看了一會兒,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回帳吧。」他帶領眾弟兄順馬遭下了城牆,沉默無語,回到帳中。
  阮英這陣眼淚往肚子裡咽,沒敢掉下來呀,我要一哭,大伙心裡更沒底啦。弟兄們可早就忍不住了,「老四是完了,一定是死了。」唐鐵牛心更軟了:「完了,老四呀,我要知道你能遇事呀,還趕不讓三哥我去呢。」
  阮英說:「大伙不要難受,四哥死了,算是為國盡忠,也許四哥沒死,晚上沒看清,還許四哥殺出去了。」
  「那殺出去怎麼沒有信抱聲呢。」
  阮英說:「四哥如何,早晚能明白。眼下需要派第二班人闖營,看看哪一個再衝出重圍,回朝搬兵。」
  唐鐵牛說:「就得我去了,我看別人誰也不行。」
  阮英看了看唐鐵牛:「三哥你去搬兵?」
  「對,我去搬兵,不過我得帶個人去。」
  「你帶誰?」
  「我帶小叔叔楊方啊。」
  楊方說:「好,我願往,我跟著唐鐵牛回朝搬兵。」
  阮英一想:人家楊方不是我們宋營的戰將啊,小叔叔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能對得起老人家楊溪楊玉川呢?「這個……」
  「元帥,您別猶豫了,我願意和唐鐵牛回朝搬兵。」
  阮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好吧,那麼楊方就跟唐鐵牛回朝搬兵。」
  庸鐵牛說:「我不晚上闖營,我白天闖營,楊方收拾收拾,吃完了飯咱們一會兒就走。」
  在外面鞴好了兩匹馬,唐鐵牛說:「楊方啊,把公主雷小霞給你的那個香囊咱們帶著,準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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